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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上不可(出书版)(7)

作者: 闻情解佩 阅读记录

“怎么?你还不赶紧的?难道要吃板子才肯听话?”

“李嬷嬷,这里交给我,你先下去吧。”兰姑走了过来,李嬷嬷恭敬得低下头应了一声,恶狠

狠得瞪了锦言一眼便走了。

兰姑拉起锦言的话,仔细端详了一眼,啧啧几声,说道,“可惜了这双娇嫩的手!我看你模样

俊俏,原本也喜欢的紧,只是因为你是澄瑞宫出来的,皇后娘娘的娘家死了人,心情不好,所以我

不能不多‘照顾’你一些,也好叫皇后娘娘舒心些。”

锦言知道这里说的照顾其实是折磨,只是她说皇后娘娘的娘家死了人,这话如何解释?到底是

谁死了?

锦言有些紧张,随即抓着云姑的衣袖,问道,“是谁?是谁死了?”

锦言虽然极力克制自己的急切,还是让云姑讶异不已,云姑慢慢说道,“昨日闻家太守大寿,

前厅宾主尽欢之时,闻家小妾周氏死于非命,听知情人说,倒是有可能是闻家正室沈氏所做。沈氏

一向容不得周氏,女儿进了宫后,更加飞扬跋扈,逼死小妾也在情理之中。”

锦言的脸色潮红,昨夜受冷现在身子发热,又听到云姑所言,昏倒在地上。

等醒来之时,已是黄昏,锦言身子还是极热,绿屏端来一碗汤药,放在锦言身边就不再做声,

转身走开。

西楼叹口气,端起药说道,“她身子这般弱,自己可怎么服药?你们都不管她,难道真的看她

死在这里吗?”

锦言本不想喝药,但是却不忍拂她好意,强撑着身子做了起来,自己端过碗来,一口气喝了下

去,苦得皱起眉头,吸了两口凉气,说道,“难为你的好。”

云姑推门进来,挥挥后,西楼绿屏等人齐齐退了出去。

“我真是看走了眼,原本我以为不过是皇后看你貌美,留你在身边会夺了皇上的宠爱,现在才

发现不是那么简单。”

“云姑这话怎么说……”

“在浣衣房,但凡宫女生病,都是要隔离在外任其自生自灭,你这病来得急,如果不救治,只

怕不过三日便会死了。上面得了消息却传下话来,要为你医治,这我还能看不出端倪来?你先好生

养着,上面既然不叫你死,你有个三长两短,我也担不了这层干系……”云姑说罢便离开了。

西楼等人从屋外走进来,看了锦言几眼,便各自睡下了。

锦言现在躺在床榻之上,原本住在这床榻的人被云姑安排去了别的房间。回想这一日,还是有

些不真实,周氏竟然死了,传言还是娘亲所为,这怎么可能?可是想起宴席之间,娘亲的忧虑与不

安,锦言也觉得有可能便是娘亲所做,怪不得素语会召自己进宫,设计自己成了澄瑞宫的宫女,后

又被发落为换衣房来。

锦言知道素语认为自己娘亲杀死了她的娘亲,才会恨自己入骨,不叫自己病死,不过是玩一场

猫捉老鼠的游戏,这是一场后宫虐杀的游戏,而自己便要服从这潜规则,不透漏任何人自己的身份

,否则自己是必死无疑。锦言把被子往身上拉了拉,不敢落下一滴眼泪,因为这才是游戏的开始。

因为身子弱,云姑便没有安排锦言去做事,锦言能够起身下地后,便开始在浣衣房走来走去。

锦言细看这些女子,或许是过于劳累,脸上都带有一些疲惫,只是年少青春,都是大好年华的女子

晚间,烟翠气急败坏闯进了屋子,大声怒骂,“一个贵人而已,欺人太甚,这衣服送来时,本

已经是破了,现下却偏说是我给洗坏了。还不是看我在她身边时,被皇上多看了几眼,这才寻个由

头将我送到这里来,永无出头之日。”说罢便把一件湖绿衫子扔在了地上。

那衫子质地优良,正好落在锦言脚下,锦言瞧着颜色讨喜,便弯腰从地上捡起来,果然衣角处

有一个小洞,锦言似是自言自语得说道,“这件衫子夏天才穿得到,没理由这会子拿来洗呀?”

烟翠气不过,也忘记了锦言是新来的,便说道,“可不是嘛,浣衣房有规矩,洗坏了主子们的

衣服,轻则杖责,重便处死。丽贵人说这是皇上赏给她的,坏了拿我问罪,明白着要置我于死地。

锦言仔细看了那个破洞,心生一计,坐在床榻上,问道,“给我拿些针线来,我帮你补救。”

烟翠有些诧异,可是这会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便去衣橱里找出针线来,锦言找来找去没有找

到红线,便挽起白线,咬破手指,滴血染色,惊得烟翠失声。

飞针走线,一个时辰过去,在烟翠的忐忑中,锦言已经把破洞之处绣成一艘小舟,与衣裙之上

的湖色山光相映成趣,是锦上添花之佳作。烟翠捂着胸口长舒一口气,然后拍手称赞,“真是美极

了。没有想到你竟有这般本事,以前倒是小瞧你了。”

锦言浅浅一笑,娘亲的女红她深得真传,这个小舟不在话下。

锦言刚才专心致志得做女红,如今有些乏了,便不再说话,烟翠给她倒了一杯茶,有些羞赧得

说道,“昨日是我怠慢了你,如今你这番帮我,我对你自是非常感激,这杯茶微薄,却是我实实在

在的心意。”

锦言接过茶,喝了一口,轻声说道,“区区小事,你无须放在心上。”

说话间,西楼和绿屏都回来了,像是疲惫不堪,西楼看着烟翠拿着湖绿衫子得在呆,便夺来细

细看了看,却没有说话,便各自梳洗睡下了。

第八章 兰若轩魄

次日,锦言呆在这浣衣房甚感无聊,在院子里走来走去,看见墙角有一扇小门,门是虚掩,耐

不住好奇,便走了出去。

她身子并未康愈,这会走了几步已是娇喘吁吁,可是看见这门里旖ni风景,也是痴了,想不到

这浣衣房旁竟有这般景色,假山叠翠,亭楼歌榭,锦言看四下无人,便禁不住随意走动几步。

锦言走近了,才发现牌匾之上,名为墨韵堂,但见屋子里香气缭绕,飘渺秀逸,锦言在门外站

了一会,听不到屋里有人,便有些忐忑得推门而入。

屋里陈设清雅明丽,不似寻常妃子所居之地,锦言摸着一个刺绣屏风,不由得出声说道,“这

个绣品难道就是传说中前朝珍妃所绣的七彩流星?真真是好功夫,这绣品只怕没有十年功夫,是成

不了的。如果是我,只怕是要二十年,可惜了,珍妃一死,接针绣法再无传人。”锦言又跟着说

,“这样清雅的屋子,竟然没有人?”

“谁说没有人?”声音清逸,但觉中气不足。

锦言有些惊慌得转身看着站在自己身后的这个人,太监装束,锦言才拍着胸口放下心来,说道

,“我是随意走进来,无意唐突公公,还请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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