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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上不可(出书版)(37)

作者: 闻情解佩 阅读记录

永宁宫果然很大,天色已黑,锦言寻不到回去的路,也看不到任何人,心里焦急起来,走路时

步子不由得快了起来,却不防踩在碎石上跌倒了。

锦言试图站起身子来,却无力做到,这些日子起早贪黑赶工,加上进食不多,身子早已虚弱,

她想开口求救,又怕招人怀疑,一时倒真不知道怎么办好。

突然,有人伸过一只手,循着手的方向抬头望去,那人却是钟离将军。

锦言有些局促得看着他,并未将手递给他,钟离将军不以为意,低下头去查看锦言的伤势,握

着锦言的脚踝捏了捏,说道,“无妨,筋骨未伤。疼痛是有些的,还能走路吗?”

锦言羞得面红耳赤,将脚收回,被他握住的地方还存有火热的感觉,“还好,我能自己走路。

”努力站起却又是跌倒,只不过这一次没有跌倒地方,而是跌倒在钟离将军的怀中。

钟离将军将她抱起,说道,“我送你回去。”

锦言想挣脱下来,挣扎间却被他抱得更紧,他喝道,“老实点,不要动,这里离你的房间还很

远,难不成你要爬回去?”

锦言自然不想爬回去,她还想说什么,钟离将军已经抱着锦言大步流星得往回走了。

好像路真的很长,一路无言,临到了房间门口,锦言试探得问道,“我该怎么谢你?”

钟离将军黑着脸不作声,看锦言一直盯着自己,才涨红着脸吼道,“谢?你拿什么谢?难不成

以身相许?”

就这么吼着进了房间,才发现皇上竟然在里面,脸色不虞。

钟离将军与锦言同时一怔。

皇上喝道,“钟离将军,你还不把人给朕放下来?愣在这里做什么?”

钟离将军本想将锦言抱到床榻,哪里想到便被皇上夺了过去,钟离将军行礼后发现皇上还是瞪

圆了眼睛看着自己,只好赶紧开溜。

屋子里的灯并不光亮,可是锦言还是看到皇上那眼睛亮闪闪的透着光,似是极其愤怒,握住锦

言的手腕,用难以置信的口气说道,“你回绝朕,回避朕,却甘愿让他抱着还要对他以身相许?”

锦言失笑,知道皇上误会了自己与钟离将军,那钟离将军虽然面似暴怒,其实也不过是掩饰内

心的羞赧罢了,所谓以身相许不过是一句呛锦言的话,可是在皇上听来,又是变了一种滋味。

看到锦言笑,皇上更加气恼,抬手将身边的桌几拍碎,桌几上的水果滚落在地上,锦言敛了笑

,冷眉冷眼得看着皇上,彻底激怒了皇上,他在锦言耳边喝道,“你信不信?朕明日让那钟离身首

异处?”

未等锦言开口分辨,门被人推开,是钟离将军,看来他并未离去,进门一本正经说道,“皇上

,臣有本要奏。”

皇上喝道,“等明日上朝,朕斩落你脑袋前再禀奏吧。”

“皇上,那未免不妥吧。臣不过是英雄救美一次,并未一亲芳泽,让臣就这么身首异处未免太

过残忍了?”钟离将军自顾自说着,皇上的脸色已变,可是钟离将军仿佛是没有瞧见,仍自说道

,“想当年,皇上与臣出宫偶遇秦御史之女,皇上明知臣对那女子又些许好感,还不是将其召进宫

里诸多宠幸?臣可并曾有一句怨言。”

皇上的脸色已黑,吼道,“钟离,朕明日在朝堂上必将你斩首示众。”

钟离一溜烟离开,远远喊道,“皇上,臣明日抱病在家,不来上朝了。”

皇上狠狠喝骂了一句“该死”,又将视线转回了锦言身上,只是锦言板着脸不理会他。

第三十七章 些许慈悲

“你还欠朕一个解释。”

皇上面无表情得看着锦言,眼神却是急切而热烈的,。

锦言试图站起来,身子一软差点跌落在地上,她用没有受伤的脚跳回床榻上坐着,皇上这才发

现她脚受伤,“你受伤了?让朕看看,伤势如何?”

锦言冷冷一句,“勿劳费心,还未到身首异处的局面。”

皇上被锦言刺了一句,有些不悦,“朕不容许自己的女人与别的男人有任何纠葛,这难道有错

吗?”

锦言回过头来,语气冰冷至极,“皇上,燕瑾不是你的女人,如果你一定要是,那么燕瑾的尸

体就算是吧。燕瑾与旁的男人也没有任何纠葛,即便有,皇上也不可能揽尽天下女人。”

皇上为之气结,正想发作,看见锦言低垂的眼帘和闪动的睫毛又心软了下来,“朕一定会被你

气的发疯。朕的言谈举止哪里还有半分帝皇的样子?朕为你发了疯成了魔,或许都换不来你些许慈

悲,你这个女子太过残忍。”

锦言咬牙切齿得说道,“夜已深,皇上还在燕瑾房中恐似不妥,还是请回吧。”

皇上深深看了她几眼,问道,“你一定要这么对朕?不给朕留一丝余地?”

锦言不语,不语是种态度,骄傲而执拗的态度。

皇上走近绣架,将绣架上的绣品抽走,扬扬手,对她说道,“朕将这幅绣品拿走,如果你还想

跟母后交差,就来求朕还给你吧。如果让朕等的不耐烦,朕可不敢保证这绣品会不会完好无损得回

到你的手中。”

说罢,便拿着绣品离开了,任凭锦言在他身后敢怒不敢言。

锦言的脚休息了一夜并已完好,看着绣架上空荡荡的,才记起那幅流云富贵还在皇上手里,皇

上是打定了主意来难为她。

仍旧是焕丽来送的早膳,看她瘦削的面孔似是烦恼无尽,她将食盒放在桌上,临出门的时候,

才欲言又止几番挣扎得问道,“是不是有些事需要彻底忘掉才能得到救赎?”

锦言一怔,还是说道,“勿需忘,只需记得事不可为便足矣。”

焕丽若有所思,出门前看了锦言一眼,只是那一眼,是锦言这辈子看到她最后的面容。

到了午间,锦言才听到消息说,焕丽投湖自尽了。

锦言失神得坐在床榻上,回想早上与焕丽的对白,她只是说事情不可为,并没有意思暗示她去

自尽,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也是后来,锦言才知道,宫女在后宫自尽已是莫大的罪过,罪可株连九族。太后命人去查焕丽

的家,才知道焕丽父母双亡,有一姐姐入宫多年,名为语聆。焕丽正是为语聆报仇而来,只是语聆

到底犯了什么罪过,锦言并不知道。

锦言等了一上午,并未听说皇上来永宁宫。她也不清楚皇上会在哪里,怕人起疑自然也不方便

去打听,只好出永宁宫,想在半路上等皇上。

日未落西山,已有烟霞满布,那丝丝缕缕的云彩载不走锦言的忧愁。

锦言站在树下,远远看着路的那头,皇上每日都要来永宁宫请安,已是要到晚膳的时候,怕也

是快来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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