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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上不可(出书版)(27)

作者: 闻情解佩 阅读记录

“皇后,朕要的人呢?”

锦言踏进大殿之时,听到的便是这句中气十足的话,她知道皇上又是为寻自己而来。

素语不言,她的唇角始终挂着一丝笑,那丝笑拒人于千里之外,“臣妾未明白皇上所要何人

?”

皇上不悦,面上的那丝温和顿时化为乌有,“别用对付母后的法子来对付朕,告诉你,朕可以

册封你,照样可以废了你。”

澄瑞宫上下齐齐伏地,吓得心惊胆战,素语倒是镇定,端着茶盏未漏一滴,轻描淡写得说道

,“皇上果真能废了臣妾,那就请下旨吧。”

皇上果然吃不住劲,喝道,“哼,别说你这么身家出身,即便是将军王侯之女又能怎么样?母

后懿旨册封你,倒是真看走了眼,没有想到你是这么个刁钻的女子。”

素语将手中茶盏一放,冷笑,“刁钻又怎么样?总比不上恶毒凶残,杀人不眨眼吧?”

皇上气结,将素语身边的茶盏抓起扔在地上,喝道,“贱人,你少在朕面前狂妄,别忘了朕是

九五之尊,朕就算不废了你,也会让你在这后宫寸步难行。”

第二十七章 殷染白瓷

皇上的愤怒不是没有缘由的,想三任皇后谁不是对自己诚惶诚恐?

这个出身平平的皇后凭着什么可以张狂?难道是因为锦亲王?想起夏侯君悦来,皇上脸上的阴

霾又多一分。

锦言适时来到大殿,皇上看见她安好无恙时,眼睛闪亮起来,而素语却是眯着眼睛,精光一闪

,让锦言不由心寒。

“你安好便足矣。”

仿佛是有许多话要说,可是皇上掂量许久,也只不过是吐露这一句而已。

锦言跪拜皇上,只是淡淡说了句,“皇上金安。”便不再说话。

素语重新端坐在凤椅上,兰舟早已换上了热茶,素语只不过抿了一口,便将茶盏扔在地上,骂

道,“蠢奴才,这么热的茶,想烫死我吗?奴才便是奴才,永远成不了器,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

?”

兰舟并不申辩,即便那茶水她试过水温,恰恰合口并不过热。她去收拾地上的碎片,被素语一

脚踢开,“这大殿之上,也不是只有你这一个奴才,抢着去做什么?难道你以为捡个碎片,便能立

功?”

锦言深叹口气,这话里的意思便是要自己去收拾那一地碎片,无可奈何,她只不过是宫女,理

当她去做的。锦言蹲下身子,去捡地上的瓷片,不防素语走过来,一脚踩在她落在瓷片的手上,片

刻间有血流出,殷红染了白白瓷片。

皇上喝骂一声,即刻去扶起锦言,握着锦言受伤的手,呵护道,“朕说过,你这手,只可触胭

脂抚锦缎,这些俗物,怎能让你去做?”

锦言未及抽回手,便听到素语冷笑,“想不到我们薄情寡义的皇上,也有深情的一面,今日可

真叫我大开眼界。更想不到,我这澄瑞宫里的一个区区宫女,便有这样的殊遇。”

皇上回过身子,捏起素语的下巴,凛冽的目光逼视着她,“如果朕的皇后连一点也想不到,那

么往后倒真是会让你更大开眼界了。”

锦言细细看去,素语虽然强装出大无畏,可是还是有些惧色的,她不自觉的用手搭上皇上的手

腕,试图挣脱,可是皇上却越来越用力,直到锦言出声唤了声,“皇上。”

皇上松开素语的时候,锦言看到素语下巴已是一片青紫,他果然用了力道。

素语抚着下巴,呼吸不匀,看起来也似受到了惊吓。皇上不屑得看了她一眼,并不再理会她。

他走进锦言身边,挽起她的那只受伤的手,轻轻说道,“跟朕走吧。”

素语这会再次冷笑出声,笑道,“她不会跟你走的,因为她是我的奴才。生是我的奴才,死了

也只配做奴才的鬼。”

锦言闭上眼睛,她无须看素语,也知道素语的眼神,定是那般欲吃人的恨意。

皇上瞪了素语一眼,看着锦言,似是放下帝王身段好言相劝道,“跟朕走,朕定不会负你。”

素语走到皇上身后,声音尖利,又幸灾乐祸般说道,“我已经说过了,她不会跟你走,你不要

再痴心妄想了。”

皇上回手便是朝向素语一掌,只不过是瞬间,她的嘴角已经泛出血丝来,可是令锦言奇怪的是

,素语脸上原本的那抹怯懦与惧色都已不在,她就是这样一个人,越是受到挫折越是毫无惧色,在

闻府顶撞沈蕊洁时,何尝不是这般神色?

皇上打了素语后,还是回转身,双手拉住锦言,似是用尽所有耐心再次问道,“朕问你,你要

不要跟朕离开澄瑞宫?”

锦言轻轻摇头,她没有选择,她不能离开,否则明日闻府出什么事情就不是她能预料的了。

她甚至想,如果皇上一怒之下斩了她,或者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既绝了自己的求生之念,也不

会让素语因自己的死迁怒闻家。

可是再看皇上,何尝受过这般冷遇,自尊受辱盛怒之下,便将锦言推出身前,措不及防下,锦

言被狠狠摔在地上,浑身痛极了,可是她还是咬着牙爬起来,站在皇上面前,面色平静说道,“燕

瑾谢皇上错爱。如若皇上执意相逼,燕瑾愿一死以谢皇上。”

皇上恼怒道,“死,死,死,你动不动拿死来威胁朕,那就死给朕看吧。”说罢,拂袖而去,

踏过门槛之时,盛怒之下的他竟然出脚就将门槛踢断,门槛的碎片溅到宫人身前,痛却不能惊呼出

声,强忍着跟在皇上后面小步离开。

锦言松口气,皇上含怒离开,却总算没有将自己逼上绝路。

素语走近身边,嘲讽得说道,“滋味怎么样?皇上的宠爱便在身边,可是你却不能伸手取之,

告诉你,这就是报应。你注定只能是澄瑞宫里的一个奴才,像一条狗一样任人驱使。”

锦言不说话,此刻说再多已是没有意义。她与素语之间,除了自己的隐忍与退让,似乎再也不

能找到平衡之点。

素语瞪了兰舟一眼,喝道,“蠢材,还不快去给本宫拿冰来敷脸?”

兰舟马上依言而去,步履匆匆而又踉跄。

是夜,锦言在房间里,用帕子将受伤的手流出的血渍略为清理,兰舟递过来一瓶药膏,说道

,“我们这些做奴才的,少不了受主子责罚,这药虽不是疗伤圣药,不过对待这些皮肉之伤,还是

可以应付的。”

锦言接过来,用竹签挑了些许,抹在伤口上,又将药膏递还兰舟,说道,“谢谢你,这药不会

是主子们赏的吧?”

兰舟苦笑,“主子们哪会管奴才们的死活?打不死便继续做活,打死了拖出宫去便不了了之了

,这药不过是太医院里的御医,偶尔看不过去主子们的做法,偷偷将药送给奴才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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