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迫嫁皇妃后宫权谋恋:宫锦(71)

作者: 闻情解佩 阅读记录

傅锦画没有作答,她确实在与芸娘挑明一切之时,说出了自己的谋划,要她相助自己。芸娘并不情愿,傅锦画却说出了能令其回心转意的条件,那就是让耶律楚际将耶律平芸的父兄释放,这件事旁人做不到,钟银煌做不到,虞晋声做不到,除了济阳王,便只有她傅锦画可以做得到。

借以擒龙令的要挟,耶律楚际岂能不心动?

不过,她也从青殊口中得知,替代虞红萼之子的那个死婴,乃是一女子难产所生,并不是济阳王刻意嗜杀,傅锦画心下稍安。

虞红萼册封大典之日,芸娘再度回到墨画堂,傅锦画单挑了她与青殊留在房间,说道:“你不该这么冒失地跑过来,有什么事我一定知会你,你又何必这么着急?”

芸娘跪倒在傅锦画面前,说道:“大恩不言谢。平芸父兄均已被耶律楚际释放,平芸也可以回到元熙与父兄团聚了。”说罢,眼眶竟红了,惊喜不定地看着傅锦画。

傅锦画有些诧异,问道:“难道说,你跟宫外一直有联系?”

芸娘迟疑了片刻,终是说道:“不错,是裁云布庄的掌柜……”

傅锦画倒是没想到,给芸娘通风报信的人,竟会是那个貌不惊人的布庄掌柜,说道:“如果消息确凿,那么你可以离宫了,虞红萼会替你想办法的。”

半个月后,虞晋声回朝。

当日,虞红萼安排芸娘出宫,却在宫门外遇刺身亡。傅锦画大为震骇,青殊却只是冷笑,在傅锦画瞪视下侧开目光,说道:“你不用看我,这不是我做的,不过我心里却是痛快的,她只有死了,我们才能心安,不是吗?”

话虽如此,傅锦画却仍不知到底出自何人之手,是虞红萼怕芸娘出宫牵连到自己,还是慕容珊得知当日将婴儿抱出宫的人便是芸娘,所以才杀了灭口?还是济阳王为了维护她傅锦画的性命,所以才出手了结了芸娘?

虞晋声回朝之后,边疆战事发生急剧变化。

钟银煌早在一个月前便得知,元熙皇帝驾崩,耶律楚际率兵回去继承皇位,边疆战情缓解,所以才在虞红萼遭受丧子之痛打击时,恩准虞晋声回宫觐见。

却突然,十万加急的书信送至朝堂,耶律楚际举兵三十万来袭,扬言只为一整卷的擒龙令,拿到擒龙令后即刻班师回朝,十年内永不相犯。

钟银煌并不畏战,只是连年征战,赋税加重,对百姓始终有害无益,交出擒龙令,未尝不是休养生息的手段最起码可以让百姓免于流离失所战火纷飞之苦。

“朕知道,擒龙令乃先古遗物,恩师在时朕也曾窥见过先机,只是缘分甚浅,所以并未牢记。如今恩师人影杳渺,无迹可寻,现下又怎么才能找到知道擒龙令的人?”

济阳王钟华离迟疑片刻,终是说道:“华离先前有过渊源,可以记得出上半卷擒龙令……”

“那么下半卷擒龙令谁会记得?”钟银煌喜道。

“画妃……”济阳王轻轻吐出几个字,不动声色。

钟银煌微微一怔,良久,才说道:“朕命你们两人,即刻进密室,默出整卷擒龙令。”

济阳王眼底跳跃了下,旋即低了低头,避开钟银煌凌厉而探究的眼神,他知道钟银煌肯让济阳王与傅锦画进密室默擒龙令,乃是知晓这擒龙令非两人合写一卷不可,一人自左向右,书写,另一人自右向左书写,心念相通,直到上下卷的最后一句重合,实非易事。

傅锦画是被钟银煌亲自送进密室的,此密室在乾元殿之下,周围全部都是铜墙铁壁,又有重兵把守,连虫蚁都难以进入。

傅锦画进去之时,曾回头看了钟银煌一眼,只见他眼神复杂,神色中颇有那么一丝不忍之色,一身明黄站在原处,负手而立。傅锦画心里一动,突然低低说了句:“皇上请放心……”

她没有说下去,钟银煌却似有些快慰,眼底跃过一抹喜色,点了点头,将傅锦画推进了密室。

济阳王早已在密室相候,只见偌大的密室内,只有一张桌几,桌几上放着两副砚台,数支上好精制的笔,还有一幅长约三丈的长卷。

济阳王站在长卷的最左端,傅锦画站在长卷的最右端,默默相望,自从那日傅锦画中毒济阳王携傅则棋进宫探望以后,两人便未曾相见。

此番相见又是在这宫殿密室的诡异场合下,不觉怅然,傅锦画张了张口,正要说话,谁知济阳王却突然用眼神制止她,傅锦画朝着他眼神的方向看去,只见身后密室墙壁上,布着一个小孔,傅锦画心知,那定是外面的人借以探听密室内动静的风口,于是轻轻移步过去,用手里的帕子塞到了风口上。

回首,济阳王轻笑,已走近傅锦画的身前,合身抱起她的身子,将她放在桌几上的长卷上,低沉说道:“叫我好生看看你。”

“你清减了许多。”傅锦画轻轻地抚上他的脸颊,上面布满淡青的胡楂,曾经俊逸朗润的男人,此刻却多了几分沧桑愁绪,目光也越发深邃,炙热……

“画儿,你再等我一时……这份煎熬,我们必不会白白生受。”

傅锦画苦笑,反而问道:“二姐呢?她如何了?她既有了身孕,你何苦还要让她抽食那毒物?”

“你认识那是什么玩意儿?”

“早前,我曾从帝师伍徽泉手卷上得知,这种烟膏是由一种艳丽无比的花汁提炼出来的,盛产于酷热之地,长期吸食便会产生难以摆脱的依赖性,直至死亡。你叫皇后沾染了那毒物也就罢了,二姐已经怀了你的孩子,你还不想办法救她?否则……”

济阳王退了一步,面色一暗,说道:“你只要将心思放在后宫里便是,其余的不要多想了。”

傅锦画猛然间心里一沉,试探地问道:“还是你根本没有想过会让二姐生下这个孩子?”

济阳王未作答,眼神中的那份肯定却不言而喻,傅锦画从桌几上跳下来,举手便甩了济阳王一掌,声音之清脆久久在密室中回荡。傅锦画红了眼眶,咬牙说道:“钟华离,你好卑鄙。你娶了傅家的女儿,就是要这样糟践她吗?”

济阳王却又合身将她揽在怀里,低哑着嗓子说道:“画儿,你不懂,爱就是爱了,不爱就是不爱。我虽是男人,却没有那样的情怀,我心里只装得下你,再也容不下第二个身影,即便那个女人是你的姐姐,我都无法怜惜她,喜欢她,我心里眼里都只能是你,否则此生终难成欢。”

傅锦画轻叹,只觉得心在济阳王的话语中碎得一塌糊涂,倚在他怀中,喃喃道:“我从来没有觉得自己这样傻过,明明前面就是深渊,却仍旧要不怕死地往下跳……”

两人说了会儿话,傅锦画便与济阳王又各自站在长卷的一侧,默念擒龙令执笔写下。这擒龙令共分为上下两卷,上卷四千八百八十二字,下卷五千零一百一十八字,加起来便是万字。在元熙朝也有“万字书”一说,相传得到此卷之人,再拿到元熙朝君主手札,便会找寻到元熙朝隐秘而庞大的宝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