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迫嫁皇妃后宫权谋恋:宫锦(6)

作者: 闻情解佩 阅读记录

傅锦画冷笑,说道:“择美宴快要开始了,想不到有人这样关注我傅锦画,非要将我弄到风口浪尖上去不可?”

问雁有些迟疑,低低说道:“四小姐,要不,要不今年的择美宴,还是不要参加了。”

“不,我说过我不但要参加,而且一定要夺魁……”傅锦画伸手揉了揉头,仍旧有些昏沉沉的,可是她知道自己没有后路,进宫是她周全傅家的唯一的一条路,即便这条路是荆棘满地,她也要踏着走过去……

即便傅锦画呈现出前所未有的自信与冲劲,问雁还是有些忧心忡忡,她眼中的四小姐与以往有了太大的不同,这种不同叫她感觉有些陌生。

往常她也一直在心里埋怨,自己侍候的小姐生性懦弱,在府里挣不来脸面,连带的自己也得不了什么好处。现在得知傅锦画要去争花魁,还是在流言飞语之中与人一争高下,这叫她既感到一种紧张恐慌,又感觉到一种隐隐的兴奋……

傅锦画还在思虑着,问雁已经准备好热水让她洗浴,问雁本想在一旁伺候着,被傅锦画支开了,她需要好好静静心,想一想小院中那个蒙面人的话语之间,到底泄露过什么信息。

香柏木桶材质厚重,纹理细腻,水中洒了些干花,花瓣慢慢被水洇湿,像是恢复了生机一般舒展开来,氤氲水汽伴着花香,徐徐袭来……

傅锦画将身子软软地斜倚在木桶边,闭目沉思,显然那蒙面人虽然言语调侃,可是却不曾吐露半点儿蛛丝马迹,唯一可以肯定的是,这不是他的本意,他定是受人指使。

到底是什么人一定要自己在择美宴前夕身败名裂呢?

如果说,单纯是怕自己在择美宴上夺魁,那也不尽然,要知道傅家四女,除了已经婚配给济阳王的傅则棋,还有傅素琴和傅颜书,论起容貌来还比傅锦画略胜一筹,寻常事未必会落在自己身上。

傅锦画往自己身上撩着水,玉肌生香,突然之间,傅锦画发现自己左臂手腕处有些异样,傅锦画抬起左臂仔细看着,越看越心惊,原来,原来是……

门外,问雁说道:“四小姐,大夫人房里的丫鬟过来传话,说今儿个晚上一起用膳,给您压惊。”

傅家三代单传,到了傅臣图这一辈,纳了两个妾,却只生了琴棋书画四姐妹。大夫人生养了两个女儿,便是傅素琴、傅锦画,而傅则棋的娘亲二夫人却早早病逝,傅臣图心疼她幼年丧母,所以对她诸多宠爱。三夫人生下的女儿是傅颜书,虽擅长习文写字,却尚武,爱舞动些刀枪棍棒。

唯独傅锦画虽是傅家的幼女,可是因为性子沉静,很少与人往来,所以在府里并无多少人缘。

这次为自己洗尘压惊的家宴,她去了未必会好过,到时候大姐傅素琴的绵里藏针,傅则棋的冷嘲热讽,傅颜书的明刀明枪,还有三夫人的尖酸刻薄,都要一一接招。

傅锦画沐浴完,问雁进来侍候傅锦画穿衣,懊恼道:“四小姐,您还是别过去了,不说其他三位小姐明嘲暗讽得叫人听着难受,即便只有三夫人一个,咱们也消受不起啊。”

可是傅锦画又怎么可能不去?不为了别人,也要看在娘亲的分儿上,不是吗?

到了晚些时候,傅锦画去了大夫人那边,傅家其他三位姐妹都已经到了,连三夫人也一并坐在那里,看见傅锦画进来,马上扬着嗓子说道:“四小姐啊,这是哪个杀千刀的作孽啊,你如果还记得祸害你的那个人的模样,回头告诉老爷,叫老爷将他千刀万剐了。”

大夫人沉下脸来,轻咳了一声,有些不悦地瞪了三夫人一眼,三夫人悻悻地转过头去没有再说话。

大夫人起身热络地拉过傅锦画的手,慈爱道:“画儿,快过来坐下……”

大夫人吩咐丫鬟给傅锦画上了乌鸡当归汤,傅锦画一向闻不惯当归的药味,推辞着不喝。大夫人却不答应,好言劝慰着傅锦画,看着傅锦画一口口喝下,才松了口气,马上正色对众人说道:“画儿的事,你们几个如果还敢再提起,小心我让老爷请出家法来。”

众人没有应声,都齐齐互望了一眼,撇了撇嘴没有说话。

傅锦画喝了这汤有些难受,见众人又是这般态度,见了心烦,于是过了一会儿便辞了众人回画斋了,大夫人也没有拦着,叫丫鬟去厨房给傅锦画准备几样清口的小菜送过去。

傅锦画回到画斋,随后大夫人房里的丫鬟望梅便送来饭菜,傅锦画只用了几口就不肯再吃。

不一会儿,问雁进来说道:“四小姐,老爷吩咐人过来传话,要您去书房一趟。”

傅锦画匆忙从椅榻上起身,叫问雁给自己理了理妆容,便去了傅臣图的书房。傅锦画进去之时,见傅臣图竟然握着一壶酒,有些颓然地坐在椅子上,双眼通红,说道:“画儿,你坐下。”

傅锦画坐在对面的椅子上,心里却渐渐有些不安,这是她第一次见傅臣图这副模样,像是受了什么打击一般,只见傅臣图沉吟了许久,似是很难开口,迟疑道:“画儿,今年的择美宴,你不要去了……”

傅锦画闻言如同雷击一般,抬起头,笑颜仍在,轻轻说道:“爹,你是怕画儿如今名声不好,去了择美宴反而会影响傅家的声誉,更会连带着大姐、三姐抬不起头来夺不了花魁,是吗?”

傅臣图握着酒壶的手,微微有些颤抖,说道:“画儿,爹也是没有办法……”

傅锦画站起身来,扬声说道:“可是,爹,如果你就这样对我,那么你眼睁睁地看着我这一年去清音庵的努力,岂不是白费了?”

傅臣图听见傅锦画有些暗讽的话,一怔,正要开口说些什么,便见傅锦画疾步走出门外,没有回头。

回到画斋,傅锦画吩咐问雁,“问雁,你去裁云布庄,吩咐芸娘不要再绣我的衣服,另外……”

傅锦画在问雁的耳边低低嘱咐了几句,问雁眼中惊喜不定,接过傅锦画手里的银票应声而去。

不一会儿,傅则棋来了,她轻轻咳了几声,坐在椅子上,懒洋洋地打量着房间,说道:“四妹,你的房间比我的房间都要素净,要是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你才是庶女呢。不过老天总算有眼,也算是公平,我虽然被爹硬逼着要嫁给那个恶人,可是你也被人给糟蹋了……说起来你的下场未必会强过我……”

傅锦画冷眼看着傅则棋,这个只会玩些小聪明的女子,自小她失了娘亲,大夫人对她也算是不错,可是她一味地在傅臣图面前装可怜,为了要傅臣图多关注她几眼,便想尽办法让自己总是生病,终是落下这一遇秋霜天便咳血的毛病来。

傅锦画淡淡说道:“二姐,你该庆幸自己嫁的人是济阳王,因为传闻中他虐杀的人只有姬妾,还从未虐杀过正妃……”

此话一出,傅则棋脸上顿时变了颜色,当即怒喝道:“傅锦画,府里人都说你乖巧从不生事,我还一直以为你如别人所说那般,想不到你伶牙俐齿,竟还有这份刻薄心思,你盼着我没个好下场,可我好歹嫁的人是个王爷。你傅锦画被人糟践过,就算是给人做妾也进不了一个好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