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迫嫁皇妃后宫权谋恋:宫锦(47)

作者: 闻情解佩 阅读记录

芳姑姑在一旁笑道:“皇后娘娘说的是,奴婢见了画妃娘娘也是喜欢得紧,觉得她聪慧又可人……”芳姑姑说着说着话,见慕容珊眼若寒冰般瞪着她,声音不由得低了下去。

“哀家说话也有你插嘴的份儿?”

芳姑姑当即跪倒在地,叫道:“皇后娘娘,奴婢知错了,请皇后娘娘息怒。”

“你知道错了?那么你来说说,你到底犯了什么错?”

芳姑姑伏在地上,说道:“奴婢不该在皇后娘娘说话时插嘴,奴婢该死,请皇后娘娘息怒啊。奴婢保证下一次再也不敢了。”

慕容珊冷笑,说道:“芳姑姑,你也是宫里的老人了,怎么如此不知轻重,到底是糊涂了,还是有人唆使你故意轻慢画妃?如果今日哀家不罚你,只怕将来画妃也难以管教你。”

芳姑姑一怔,随即看向傅锦画,她本是个心眼多的,这下怎么会不明白,慕容珊指的是傅锦画身上的衣裳,太过素白,不合时宜。而自己作为后宫里的宫训姑姑,竟然没有提点傅锦画换衣,慕容珊怎能不恼?

“来人,掌嘴二十,罚月例三个月,如有下次,情节轻则逐出宫外,情节重则杖毙了事。”

芳姑姑闻言当即不敢再哭喊,只是看向了傅锦画,有些怨恨的意味。

傅锦画只是不做声,红玉的话早已在她心里生了根,她只当这是慕容珊为打消自己对芳姑姑的戒心,所以才故意演的一场戏。

只不过她也是戏里的主角,躲是躲不过去的,见芳姑姑被宫人打了两巴掌,才站出来跪倒在慕容珊的面前,为芳姑姑求情。

“一切都是臣妾不好,不关芳姑姑的事,臣妾初进宫,不懂宫规宫仪,往后还要皇后娘娘多多提点才好。请皇后娘娘看在臣妾的面上,饶了芳姑姑这一次吧。”

慕容珊命则喜扶傅锦画起来,说道:“也罢,这次便饶过你,不过月例照罚。”

芳姑姑脸颊红肿,向慕容珊谢过恩,又向傅锦画谢了恩。

慕容珊却似是不愿看到她,有些鄙夷地看了芳姑姑一眼,说道:“你们都下去吧,哀家有话与画妃说。”

芳姑姑眼神闪烁了一下,带绿珠等人下去,傅锦画见则喜并未动,于是也叫住了要离开的红玉,说道:“皇后娘娘,让红玉留下也无妨。”

慕容珊眼神闪过一丝诧异,看了红玉一眼,那红玉只是垂着头站在那里,一言不发。

“还不快扶着你们主子坐下?”

见慕容珊声音清冷,红玉一丝也不敢懈怠,忙上前扶过傅锦画在一旁坐下,傅锦画也不推辞,只挨着椅子一边坐下,以示恭谨。

“当日册封大典上,你本该与虞妃、韵妃一同进宫受封,只是你遭了难,流落至边关,传闻你不幸遇难,皇上怜你受过这样的苦楚,特以贵妃体例下了葬。后来皇上又得知你并未死,又让济阳王将你从边关护送进宫,百年之后,这必是一段佳话。先前皇上也提到过想要再为你举行册妃大典,是哀家挡了,哀家以为传闻可畏,你在外已有一段时日,想必已是流言纷起,如果再张扬出了风头,定会让那些小人看在眼里恨在心上,于你不利。你不要怪哀家,哀家是委实怜惜你,所以才擅自作了这样的决定。”慕容珊语气温和,接过则喜手里的茶盏,慢慢抿了一口。

傅锦画忙起身,福身谢道:“还是娘娘思虑周全,臣妾不是不识好歹的人,谢娘娘的恩典。”

慕容珊似是很满意傅锦画的作答,说道:“后宫人多是非也多,以后难免会有些误会纠葛,有什么事尽管禀了哀家,哀家自当会为你做主。”

傅锦画又再三谢过慕容珊。

过了片刻,慕容珊盯着傅锦画,见傅锦画默不吭声,暗自蹙了蹙眉,有些不自然地笑了笑,起身说道:“哀家出来了这半日也该回宫了,你远道而来想必也有些乏了,快歇着吧。”

傅锦画却在慕容珊出门的那一刻,紧声说道:“皇后娘娘,臣妾这几日身子不适,想……”

慕容珊眼底明快起来,嘴角浮起一片笑意,伸出细瘦的手指从头上拔了一支镶金嵌玉的钗头凤亲手为傅锦画插在发鬓间,说道:“哀家会向御监司说一声,叫他们不要准备你的玉牌。”

“臣妾恭送娘娘。”

待慕容珊凤驾远去,傅锦画才长舒了一口气,身旁的红玉有些不解地问道:“主子,今夜也算是您的良辰春宵,连皇上的面都没见着,您怎么能托辞自己身子不爽快呢?要知道这后宫,谁不以皇上的宠幸为荣?”

傅锦画淡淡地说道:“你别忘了,今日正是十五……”

红玉一惊,掩了嘴不敢再多言。

第十四章 惊心

她想起济阳王,

想起虞晋声,

想起耶律楚际,

甚至想起了因为自己而死的青碧和玉珍,

那么美好而绚烂的生命就那样消失了,

甚至还未感受到生命的律动与色彩……

凤鸾宫内,慕容珊回到寝室便歪斜在椅榻上,轻轻咳出声,一旁的则喜忙从床榻边的妆匣内拿出一个玉瓶来,倒出一枚晶润欲滴的丸药来,用锦帕包着递给慕容珊,服侍她吃下去。

良久,慕容珊才缓过一口气,脸上也有了些血色,说道:“则喜,你看这画妃如何?”

则喜拿过一面小小的薄毯,盖在慕容珊的腿上,坐在脚榻上,一面轻轻给她捶着腿,一面说道:“则喜本来对这个画妃并无观感,觉得主子今日去墨画堂也有些多余,等见了她,也只觉得面容姣好,却不及韵妃精致、虞妃英气,也不及琴妃明艳,但就是有一股说不出的气韵,令人不敢小觑。”

“如果仅仅是姿色过人也就罢了,可是你看她进退有度,又能察言观色,就知绝不是等闲之辈。”

慕容珊轻叹一声,则喜看了看她的神色,试探地问道:“主子,你还在想那件事?照则喜看来,您身子虽不见好,可也无大碍,只要多加调养倒也无虞,又何必过早忧心那事呢?”

慕容珊用帕子掩着嘴又轻轻咳了几声,说道:“哀家的身子哀家自是明白,熬过一冬已是上天厚爱,只怕年内……”

则喜见状,顿时有些伤感,潸然泪下,说道:“主子不要再说下去了,无论怎样,则喜都陪着您。”

慕容珊欣慰地笑了笑,拍了拍则喜的肩头,说道:“则喜,你已跟了哀家十六年,自哀家八岁起你便在哀家身边,形影不离。如果哀家真的长眠地下,等哀家找到可以托付的人,哀家还要指望你帮着照看庭朔呢,否则,哀家怎么能够放心?”

则喜擦拭了眼角的泪,有些茫然地问道:“主子可是有了人选?”

“淑妃是庭朔的母妃,只可惜生性愚钝,不懂进退,不为庭朔惹祸也就罢了,其余也指望不上她。她现在之所以安稳,也不过是为了庭朔的出路不敢轻举妄动。”

“那么贞妃、德妃两位娘娘呢?她们在后宫也有一段时日,一直不曾失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