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迫嫁皇妃后宫权谋恋:宫锦(41)

作者: 闻情解佩 阅读记录

历史中总是有些女人的作用被无限放大,或是称为红颜祸水,魅惑众生,祸国殃民,可这一切都是浮夸在表面上的现象,真正的实质是情感,是情感至上践踏理智而做出了疯狂之事。

这一切不可诠释,只能领悟,至于能够悟到几分,只能是个人情缘。

人生中到底能有多少机缘可供人去肆意挥洒情感?这虽然是个未知数,可是虞晋声却断定即便是未知数,也是屈指可数的未知数,少得可怜,所以虞晋声知道济阳王此生怕是永远不会再有这般枉顾性命的轻狂之事了。

有些事,人这一辈子,做一次便罢,足以震撼众生,没有遗憾。有些事,即便日日夜夜在做,也激不起片刻的涟漪波纹,如深潭死水。

而济阳王却在这最恰当的时刻,选择了以这种方式,彻底俘获了傅锦画的心。从此后,对于济阳王任何的指令,她再也不会有丝毫的犹疑。

济阳王,这实在是你最高明的招数。

虞晋声默默在心里念着,却觉得更加苦涩起来,甄扇早已下去歇了,而他站在窗前,那影影绰绰的身姿投在地上,竟是一夜未眠。

第十二章 出逃

喜欢一个人,

难道不是甘愿与之比肩而行,

互尊互谅吗?

怎么谈及臣服在对方的脚下呢?

两个相爱的人,

一定是在内心没有差距的,

无论他是帝王还是走卒……

元熙朝大营中,傅锦画悠悠转转醒来,胸口还隐隐作痛,见营帐内多了位清丽的女子守在跟前,傅锦画已经认出这其实是那日伴舞的姬妾之一。

那名姬妾见傅锦画醒来,也不上前服侍,不甘愿地撇了撇嘴走出去唤人去知会耶律楚际。

不一会儿,耶律楚际便带了军医过来,傅锦画伸出手让军医把脉,懒懒散散的并不理会耶律楚际。军医离开之后,耶律楚际站在傅锦画身前还是没有走的意向,傅锦画终于忍不住瞪他一眼,说道:“你不走也就罢了,还不让人给我弄些吃的来,难不成救活我就是为了活生生再饿死我?”

耶律楚际见傅锦画肯理会他已是欣喜,失笑之余命人如流水般送来好些吃的。傅锦画也不阻他,单挑了几样清淡的入口,其余的便不肯动筷了。

饭罢,耶律楚际见傅锦画闭目不言,又待了个把时辰才离开。那名姬妾见耶律楚际离开后,又怒目看向傅锦画,嘴里嘀咕个不停。

如此这般过了几日,傅锦画的伤势也好得差不多了,于是靠在软榻上,也有了闲心与那名姬妾说话,“你既然这般不情愿过来伺候,走便是了,何苦这样难为自己?”

“要不是太子说,你如果要有一个好歹,就拿我的命来抵,你以为我稀罕来伺候你?”

傅锦画见营帐内布置着一张书桌,于是上前铺开纸张,研磨写字,边说道:“你喜欢太子?”

“玉珍自然喜欢太子,他是元熙朝除了皇上之外最尊贵的男人,天下又有哪个女人不喜欢他,不甘愿臣服在他的脚下?”

“喜欢一个人,难道不是甘愿与之比肩而行,互尊互谅吗?怎么谈及臣服在对方的脚下呢?两个相爱的人,一定是在内心没有差距的,无论他是帝王还是走卒……”傅锦画挥笔姿态如流云,潇洒自若。

玉珍怔了怔,嘴唇动了动却没有说话,她低着头思索了半晌,隐约似是明白了傅锦画的意思,脸上却泛起自嘲与苦笑来。姬妾始终逃离不了被玩弄的命运,何况玉珍只不过军营中随侍的姬妾,将来即便战胜,她也没有进太子宫殿的资格。

傅锦画本以为耶律楚际会着急逼问自己擒龙令的下落,可是这几日过去,耶律楚际除了每日早晚都过来看她外,并不多扰她,她也乐得清闲自在,每日写字画画。

那日过后,玉珍对她敌意稍减,话便也多了起来,说道:“玉珍看得出,太子很喜欢你,他从来没有这样待过一个女人,等打了胜仗回朝,太子肯定会请皇上恩准你为太子妃。”

“打胜仗?安陵城有一个虞晋声便罢了,如今还来了个济阳王,你们太子也不过就那点儿权术,如何能斗得过他们?打了败仗能回去保住太子之位就算是上天眷顾了。”傅锦画有些不屑地说道。

玉珍却不以为然,说道:“听说,济阳王这次前来就是奉皇命收缴虞将军的兵权,虞将军现在已经被软禁起来,不主事了。而济阳王也不好,他自从上次带伤闯营被重创后,一直陷入昏迷之中,再过几日还醒不过来,只怕就离死不远了。”

傅锦画研墨的手指略微发颤,内心深处被刺扎得隐痛不已,淡淡说道:“不会的,他不会死,不会死……”傅锦画低低吟念着,终是无力支撑身子,顺着书桌软软地滑了下去。玉珍大惊失色,上前将她扶起坐在软榻上,见傅锦画缓过一口气来,才说道:“我这时才明白,为什么你对太子从来不肯假以辞色,这是因为你心里早已有了中意的人,这个人便是济阳王,对吗?”

傅锦画望着玉珍,似是思索一般,良久才郑重地点了点头,答道:“是,我心里中意的那个人,就是济阳王。”

这是傅锦画第一次面对自己的内心,连傅锦画都诧异,自己竟然在玉珍面前承认对济阳王的情感,而她不过是耶律楚际营中的姬妾,是一个自己初识在前几日还对自己抱以敌意的女子。

说完,傅锦画也似轻松了许多,说道:“玉珍,你信我,济阳王不会有事的,他会醒过来,他会好好地活下去。”

玉珍点了点头,又像是试探般地小心翼翼地问道:“如果,我是说如果济阳王当真死了,你会不会很伤心?”

傅锦画却淡淡地笑了,轻轻地摇了摇头,说道:“我不会伤心,因为他若因我死了,我不会独活。”

玉珍被面前女子眼中坚定沉静的神采所折服,半晌,低不可闻地说:“对,济阳王不会死,只要他见到了你,便不会那么轻易死去。”

因了济阳王昏迷不醒,元熙朝营中军心大乱,于是战事不利,被耶律楚际带兵伤亡了数千将士。

是夜,耶律楚际在营中大摆庆功宴,姬妾如云,美酒如水。

傅锦画听着前面的动静,烦乱不已。玉珍也不知道去了何处,一时半刻没有看到她的人影。不多时,一士兵装扮的人匆忙闯了进来,扔给她一套元熙朝士兵服饰,说道:“快,换上衣服跟我走。”

傅锦画仔细辨认才看出那是玉珍,疑惑道:“去哪里?”

“今夜太子大摆庆功宴,营中戒备松散,我去买通看守军营出口的士卒,你趁机离开。”玉珍见傅锦画兀自不动,于是上前帮她换衣。

“买通士卒?拿什么买通?”傅锦画随口问道。

怎知,玉珍却垂下头,紧咬着下唇,良久才自嘲般地说道:“我能有什么?有的不过就是女人的身子,像他们那些士卒,平日里哪里有机会能够摸到女人的身子,如今我主动送上门去,他们喜不自禁,哪里还顾得再来拦你?我只需要拖着他们两个时辰,你便足以走出元熙朝边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