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迫嫁皇妃后宫权谋恋:宫锦(25)

作者: 闻情解佩 阅读记录

耶律楚际一怔,随即带着更加讥诮和不屑的声音说道:“说来好笑,那齐将军是怕本王会对你动情,不舍得拿你做饵,坏了本王的大事,所以才只身闯到将军府杀你。”耶律楚际上前挑起傅锦画的下巴,口气怨毒道,“本王就是得到消息,所以才来看看你到底是否无恙,本王还不想弃了你这么个鲜活的诱饵……”

说罢,他便压低声音笑了起来,那笑声邪魅,分明带着肆无忌惮的戏谑。

傅锦画甩开他的手,见桌上有座灯盏,便顺手取过火石,点亮了油灯,傅锦画不敢大声呼救,因为她拿捏不清耶律楚际的性情,不敢激怒他。

傅锦画取下发钗,挑着灯芯,没有理会耶律楚际的话,却趁着他分神之际,握住灯盏用力朝窗户掷去,霎时窗纸便燃了起来……

正因灯油泼洒,窗纸窗棂燃起的火势很快便窜了出去,火光冲天,惊动了庭院里的人,渐渐有熙攘惊叫声传来。

耶律楚际低喝一声:“该死……”

傅锦画冷冷笑着,看着耶律楚际因为火光映照显得更加阴狠的面色,说道:“你如果怕了,现在走还来得及。”

耶律楚际上前扣住傅锦画的脖颈,将她拽在身前,在她耳边低声说道:“只怕来不及了……”

恰在这时,门被人一脚踢开,甄扇闯了进来,紧随其后而来的便是虞晋声,他扯住正待冲上前的甄扇,吩咐他先去救仍旧昏迷的青碧出去。

甄扇伏身为青碧解穴,试了几处穴位都不得行,顿时急得抓耳挠腮。虞晋声拿起桌上的发钗,朝青碧脐上一寸处的关元穴掷去,分寸拿捏得正好。青碧悠悠醒了过来,见傅锦画已然被耶律楚际擒住,急道:“公子,救救傅姑娘吧。”

耶律楚际冷笑道:“她哪里是什么傅姑娘?她是钟银煌诏告天下典册进宫的画妃……”

外面赶来救火的人越来越多,可是因为风势凌厉,火势一时控制不住,直往屋子里扑来。甄扇抓着青碧将她推出去,虞晋声却将甄扇一并推出了房门,回转身,定定地看着耶律楚际,说道:“要么你放了她走人,要么我们三个人齐齐被烧死……”

耶律楚际眉峰抖动了一下,捏在傅锦画脖颈间的手没有松开,越发加大了手劲,说道:“虞晋声,别告诉我你不清楚她和济阳王之间的纠葛,她是济阳王看上的女人,难道你当真愿意为这个女人死?”

虞晋声望了傅锦画一眼,眼神镇定而澈亮,抽出腰中的软剑,直指耶律楚际的眉心,说道:“在我安陵城,我说她不能死,她就不能有一分伤及。”

耶律楚际放声狂笑,笑声还未敛去,便见屋顶上横梁已然被烧成焦炭,顷刻间便要落下来,耶律楚际想也未想便将傅锦画推向了虞晋声,落下来的焦炭重重地砸在了耶律楚际的左臂上……

傅锦画被耶律楚际用力推倒在虞晋声的怀里,虞晋声揽起她的腰肢,疾速弹身闯出房门,霎时间,这间屋子的横梁尽数落下,都掩在火海之中。

傅锦画用手抚着脖间的隐痛,耶律楚际手掌的余温仍在,想起刚才他在危急之时将自己推离,而他自己又丧命于火海,忍不住一阵颤抖。

青碧过来扶傅锦画一把,还未及身子,便见傅锦画软软地倒了下去,急道:“公子,傅姑娘昏倒了……”

虞晋声上前探其脉象,说道:“她刚才被浓烟熏呛,又受了烈火炙烤,现在出了门乍受严寒,身子受不住,歇几日便好了,无碍的。”

虞晋声说罢将傅锦画抱起,安置在了另一个房间里,并吩咐青碧近身伺候,令伍仇带着几个好身手的侍卫日夜守在门外,不得再叫任何人接近。

待到傅锦画醒来的时候,已是次日午后,仍旧有些昏昏沉沉的,身子也疲乏不堪,青碧见状上前扶她坐起来,低声说道:“姑娘,有人想要见你……”

傅锦画心下一动,有些惊疑不定,仍旧问道:“他在哪里?”

“虞府外十丈远,有一马车……”

正说着话,便听见伍仇在门外叫道:“公子……”傅锦画和青碧相视一眼,当即重新躺下来,闭目假寐。

虞晋声走了进来,青碧上前见过礼,说道:“公子,姑娘还未醒,不如公子再过个把时辰来。”

虞晋声有些诧异,说道:“到现在都没有醒,她的身子没有这样弱才是,难不成耶律楚际在她身上动了手脚?青碧,你为她换衣之时,可曾见她身上有什么青紫淤痕或者针眼暗伤?”

傅锦画听见虞晋声的话,忍不住面色绯红,虞晋声见此正待上前察看,便见青碧抢先一步说道:“定是青碧刚才多放了几个暖笼在屋里,热着姑娘了,待公子走后,青碧就为姑娘除去外衫……”

话说到这里,换成虞晋声的面色有些不自然,深深地看了傅锦画一眼后,旋即离开。

傅锦画听见虞晋声脚步声渐远,才倏地起身,捂了捂自己的双颊仍有热辣,长长舒了口气,才缓下心情来。

待又过了小半个时辰,青碧在屋子里大声说道:“姑娘也快醒了,我先去厨房端些清粥……”

说罢,便有一人从房间里走出来,用帕子掩住嘴低低咳嗽着,伍仇随意说道:“青碧,你尽心照顾姑娘是好,也该注意下身子才是。”

青碧不停地点头,旋即就疾步走出了庭院,径直朝府门外走去了。虞府的门卫识得青碧,所以不曾拦她。

青碧沿着虞府门外的路向西走了几丈远,果然看见一辆马车停在闹市中间,紧张惶恐之际,连手中的帕子掉了也不知,原来扮作青碧出府的人,正是傅锦画。

傅锦画缓缓往马车走去,这几丈远的路走得格外艰辛与犹疑,不是没有期待的,只不过瞬间便否定了自己。

待傅锦画在马车旁站定,不见赶车的人,也看不到车厢里坐着的是何人,她不敢张口去问,如果这车厢里的人不是济阳王,她待如何?

正在这时,车厢里响起低沉的声音,“怎么不上来?难道这安陵城粗犷的繁华,你看不够吗?”

乍听这熟悉的声音,傅锦画心神一颤,眼睛里瞬间便升起一层朦胧的雾气,未待伸手拭去,便被那人伸手拉进了车厢。

傅锦画与那人促膝而坐,她垂下头,恰好望见那人的鞋履,干净整洁,不见风雪尘泥,他济阳王倒是潇洒自在得很呢。

想到这里,傅锦画有些倔傲地昂起头,毫无畏惧地瞪着济阳王,说道:“王爷当日要我留在耶律楚际的手里做人质,如今我误打误撞进了将军府,王爷可是有些懊恼愤恨呢?”

济阳王抱臂倚在车厢上,傅锦画这才发现他面色绯红,眼睛里布满血丝,神色疲倦。再三犹豫之下,她伸手上前抚在济阳王的额头上,触手之处尽是滚烫,傅锦画不禁大骇,惊呼出声,“你在发热……”

济阳王将傅锦画的手握住,按在自己的胸前,也不说话,蹙眉闭目,傅锦画被迫俯身靠向他,触在他胸口的手感受到强而有力的心跳,沉稳而踏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