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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嫡女:神探相公来过招(92)+番外

“大姑娘,别啊,我好歹也风吹雨淋,照顾牲口,你一句话不能抹了我的辛苦钱。”霍永阳最是爱财的,这一下被戳中死穴,“我也没曾出卖过姑娘,怎么就不给月钱。”

“你不是不出卖,是我一个月没出门。”孙世宁自然明白沈念一是恐怕他离开后,无法照拂她的安危,才做出这样的安排,那么他当日的话,或许与她揣测的不尽相同,是她想的多了?

“姑娘,孙姑娘,我保证以后都不会出卖你,你只当什么都不知道,让我拿着双份儿就成。”霍永阳在孙府多日,二姑娘倒是见了不少回,大姑娘远远的才瞧见三次,拉过两个小丫环询问,大姑娘成天躲在屋子里做什么,也问不出个所以然,乐得清闲自在,等着大人回归的消息。

只是有一晚,他悄悄摸得近些,隔着窗户纸听到孙世宁坐在灯烛下,长长地叹了口气,才明白,她也在等着大人回来,等的比任何人都来得辛苦。

孙世宁端坐在车子里,嘴角抿着笑道:“你以为你家大人有这样愚钝?”

霍永阳一想,拍了拍后脑勺:“也是,大人一向精明,绝对不会便宜了我。”等了片刻,他又忍不住多嘴问道,“孙姑娘,我一直想问来着,大人与你不是寻常关系吧,否则以前也没见他这样紧张一个人,对内让我守着你安危,对外还让丘成打点,这还真是头一回。”

“你要是真这么好奇,等会儿见着你们大人,你亲口问他便是。”孙世宁压根口风就紧,套不出任何蛛丝马迹。

霍永阳悄声道:“就知道,能博得大人欢心的女子一定不是省油的灯。”话音未落,后脑勺一道风袭来,他眼明手快,往后一抓,却是车中备用的茶盏,知道孙世宁不是好欺负的软柿子,乖乖闭了嘴。

沈念一已经在门口候着,身后跟着丘成与唐楚柔,见车子行来,也不见他怎么发力,整个人滑行而过,很快到了车门边,一只手搭住车辕,翻身坐进来。

孙世宁在窗口瞧着,见他露了这样一手,真是好看,脸上露出些许赞容,沈念一落座开口道:“你晓得阿阳是自己人了?”

“后知后觉,刚刚知道。”孙世宁含笑回答,既然没有恶意,又远远相离,她没必要较真,就算没有方才的灵机一动,这会儿沈少卿坐着这辆车预备去陵县,也该什么都看出来了,大理寺不至于动用私人的马车。

“阿阳做事还算稳当,又是生脸孔。”沈念一想一想,忽而揶揄道,“只可惜,你居然一步不出,让他成天刷洗马匹。”

孙世宁不吃这一套,像个才入课堂的学生,将包袱中的账册取出来慢慢看,冬青更加细心,将研好的墨装在小瓶中,小楷笔正好探进去,蘸一点出来写几个字,到哪里都不耽误。

沈念一见她这样节省时间,才想到当初他也在场,定的日子是半年,她根本是个门外汉,学得这般已经很用心很辛苦,他不去打扰,半垂了眼想案子。

反而是孙世宁看了几页以后,自顾说道:“柳先生当日说好是半年,如果我不能入的门道,还要将孙家的生意还给二娘,到时候,我可以拍拍手就此离开,然而细细想来,却对不住柳先生的辛苦,到了孙家这些天,没开过一文钱的月钱,做事尽心尽力,不像是才要待几个月的,说起话来,比那在孙府做了十多年的还贴心贴肺。”

“护国侯第一次为你出头,是憋了一口闷气,以后却是欠了你一个人情。”蒋大公子的案子,无缘无故将孙世宁牵扯进来,她生了一场大病,断断续续吃了几十天的药,却没在她脸上瞧出半分饿怨尤,更没有去姜浩元面前诉过苦,那边也是知情识趣的大人物,必然会领这份情。

“所以,我只谢柳先生,却不谢护国侯爷。”孙世宁点点头道,“柳先生不欠孙家,更不欠我,他是看着我孤女孤掌难鸣,才帮衬着我。”

沈念一却在账本处指了下:“这里算错了,你再看看。”

孙世宁正说得起劲,回过神来仔细一看,还真的是算得颠倒,失笑道:“还有沈少卿不会的事情没?”

“有,闻那些胭脂花粉的本事绝对不如你的天赋。”沈念一神情认真,没有丝毫取笑,“进宫时,虽然不涉及后宫,也听闻近来孙家的水粉胭脂在宫中成了紧俏货,那些后妃甚至让自己的贴身太监前来索买。”

“你可记得我父亲灵堂中的那个香囊,其中一味正是如此,其实都是父亲勤勉的功劳,再加上柳先生知人善用,我不敢居功自傲。”因为提及亡父,孙世宁脸上有些黯淡,“父亲九泉之下,听到你今天这番话,想来也会自傲。”

“世宁,我有些好奇。”沈念一继续往下说,“好奇你的母亲是一位怎样的女子,你说自小生活在乡间可是,无拘无束,她一个人带大你,想必十分辛苦,她却将你教的这般出色。”

试想当日,孙长绂将长女接回家中,相处三个月,定然喜欢得不行,与家中娇生惯养的子女相比,孙世宁的性格宛如一座开掘不尽的小小金矿,总是在不经意之间给旁人惊喜,只可惜三个月太短暂,世宁没有享受到妇女天龙之乐太久。

“我的母亲。”孙世宁扬起下颌,她笑起来,“以后,我慢慢同你说。”

☆、74.第74章 :落脚

陵县的地方官员大概已经被这样的大案吓破了胆,明晓得大理寺派遣高官前来查案,居然只派了个县丞,姓诸葛,单名一个青字,见到沈念一有礼有节,不卑不亢,问了几句回答地头头是道,看来已经将案子背的滚瓜烂熟。

沈念一无所谓知县会不会来,他知道皇上震怒,给底下的地方官施压,那个胡知县早就扛不住,恨不得立时辞官才好,果然诸葛青紧接着就说胡知县病得不轻,否则一定亲自前来相迎。

丘成直接问胡知县生了什么病,诸葛青赔笑答道,高烧胡话,一个劲地说请皇上开恩,大夫开了好些汤药下去都不管用。

沈念一明白,这也不像是特意装的,当初何启虎辞官归乡,陵县的知县还特意送了牌匾到何宅,只说是何御史回归故里,那是陵县老百姓的福气,也是他这个地方父母官的福气,何御史这样从简的人,居然也将牌匾给收了下来。

没料得,不过才短短一年的时间,闹出这样灭门的惨案,让一个小小的知县如何承受得起,大概也惧怕破不了案,自己的脑袋也要跟着落地,才大病不起。

“既然病了,就让胡知县好好休养,要是想到什么关键所在,让你来说也是一样的。”沈念一在车上又将呈报上来的现场卷宗看了几次,越看越觉得疑点太多,“我们先去何宅看一看。”

“几位大人不如到驿站先歇歇脚,胡知县吩咐过,如果觉得驿站不适,他愿意腾出家宅让几位大人落脚。”诸葛青以为他们定然会拒绝。

不曾想,沈念一的目光在他身上稍作停留,居然就答应了:“既然是胡知县的一番好意,那么就恭敬不如从命,我这人一向也住不惯驿站,觉得嘈杂不堪。”他忽而又问道,“你与胡知县是什么亲戚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