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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嫡女:神探相公来过招(652)+番外

“什么?”

“你如果不喜欢家中有长辈在侧,觉得拘谨,那么以后不用时常见面,我们只在天都城中便好,他们自过他们的去。”

孙世宁眨了眨眼,他的意思是说,做儿媳的不用在公婆面前伺候,连见面都省了,这,这实在是,立马脱口而出道:“这怎么可以,难道你与双亲分别太久,都不挂念?”

“我自幼上山习武,曾经三年不归家,也就如此了。”沈念一摸摸鼻子才道,“我的双亲与旁人家的不太一样,他们眼中只有彼此,多一个人,哪怕是自己的儿子,也觉得是碍眼。”

孙世宁呆呆看着他,听着这句话,扑哧一声笑开了:“哪里有人这样说自家父母的。”

“我说的都是事实。”沈念一的话语声不大,不过双亲离得并不远,依照父亲的耳力,俩人的对话应该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孙世宁方才混乱的心绪,得了这几句话后,倒是慢慢平复了点,她也从来不是会钻牛角尖的人,轻轻将衣裙整理平复后,轻声道:“大事当前,我就先不去拜见公婆了,等将大军从此处带出去,便是做儿媳的再有失礼之处,也能够功过相抵了。”

“只有功,没有过。”沈念一握住她的手,缓步向前走去。

孙世宁居然没有再多问一个字,神情也渐渐变得坦然,她肩上负着的责任太重,这会儿要是只念着家长里短,肯定会分心,两相权衡,她完全明白眼前什么才是最重要的。

等回到他们走下来的台阶处,她不禁抬起头来,数百级的台阶,笔直向上,她的目力根本看不到尽头:“相公,我们下来的时候,机关自己就给合闭上了,我不能够确定,是不是还可以从里面将机关重新打开。”

“只要你想,便一定能够!”沈念一说得斩钉截铁,没有片刻的犹疑。

孙世宁歪了歪头,露出点笑容:“相公,我胆怯了。”

沈念一静静看着她,一双眼黑沉沉的,却没有打断她的话。

“进来的时候,只有我们俩个,你又应允必定会护着我,所以放手一搏,我没有丝毫的负担,然而这会儿不一样了。”孙世宁回过身去,看着身后,宁夏生的军纪严明,说了让他们走前,就没有一个将士会得不识趣的走太快,所以,除了些许的火烛之光,她看不到更多。

而另一边是琉璃灯中纯净的火苗,她定定的看着那些灯,喃喃道:“相公,要是机关错了定点,跟着你我的,有数万条性命,我害怕,我不敢出手了。”

“自己的安危倒是没有放在心上,反而对那些素未平生的人,起了怯意。”沈念一的声音很沉,很稳,这种沉稳是很容易感染人的。

孙世宁心里头其实怕得厉害,却又偏偏被他感染到,还能够谈笑风生:“那是一定的,自己的不过是自己的,而我不能对旁人,特别是对那么多人的性命负责。”

此处不比寻常,机关之险,虽然到目前为止还没有涉及到他们的性命之忧,可是但凡走错一步,可能触发的危机,不是几个人的能力可以阻止的。

“你以为,我们不能从进来的地方,安全的退出去。”

“是,天底下的事情总是这样,你觉得安全的,可能才是最危险的,而你觉得最危险的……”她的目光转过去,看住了那些琉璃灯。

“她的话没有错,从来没有那个精密的机关是同进同出的,这是行规,是自很古远的时候,从开始有人设计机关巧簧开始,就立下的规矩。”安妍佾从后头盈盈走来,站定在两人面前。

“婆婆。”孙世宁虽说以大局为重,长辈站在面前,依然没有不见礼的道理,赶紧弯腰福了福身。

“不用拘礼,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已经为他做了太多。”安妍佾的笑容婉约,举手投足都是一股化不开的风流,莫说是男子了,便是孙世宁都盯着她移不开眼,“我也略通这些,不如你将你的想法,大胆的说出来。”

“我们能够进入此地,是因为见到了公公婆婆在外面山石上留下的两字线索——非白。”孙世宁轻咳了一声,娓娓道来。

☆、519.第519章 :空手而出

“虽然是见着你们留下的线索,我想你们并非从此处进山,否则的话,早就应该出去了。”孙世宁还没有来得及过问,三拨人到底是怎么遇到的。

安妍佾颇为欣赏的看着她,长话短说,只说当日他们先进山,不曾想却在地宫中迷了路,他们进来的入口确实离这里还很远,而且远远不是这样苍凉的景象,所以数月都能够维持下来。

只是,长期被困也是烦躁,总不能天长日久的待在地宫中,于是他们离开原先的地方,继续向其他方向排查,直至先遇到了阿一。

阿一从天都城回来,见两照山的大雪居然始终未停,也明白这是天生异象,实在不放心,冒险进山想探探究竟,第三日时,他一个不留神从山坳中失足,悬挂在半空,似乎见到隐约被大雪掩埋起来的洞口,怀中的报信鸟挣扎着飞出来,他大喊着将其放逐,盼着沈念一能够得到唯一的线索。

“毛毛腿上是绑着字条,只是阿一失足落山,那是个偶然,他悬挂在半空如何写下那些话?”孙世宁抓住疑点问道。

“你别看他长得愣头愣脑,实则聪明得很,那个字条在他出发前就写好绑牢,要是不出事,他自然将报信鸟完好无缺的带回家,要是出事,或许也是替他自己争取到一线生机。”

那个洞口很是隐晦,若非正好从那个角度掉下去,又卡在中间,根本不会注意,阿一瞧着报信鸟飞走,双手也几乎脱力,抓不住承载他分量的枝桠,一个松手,从高处摔落下去,距离有些远,幸而积雪够厚,纵然如此,他依然昏迷了整整一天一夜才算醒转。

而睁开眼的时候,洞口骤然已经在他面前,他不知道里头到底是什么,但是前后已经没有退路,咬着牙,往洞里摸爬滚打而入。

谁料得,那一段仿佛是蜘蛛网般的盘根错落,他一旦进入,再想从原路退回就基本没有可能,加上他算过从洞口想徒手再爬上去,更加没有生机,索性不如慢慢往洞穴深处走去。

洞穴中起始几天,还不时会出现小小水潭,加上他自备的干粮,将就着就能度日,阿一在山中来去进出,对山脉走势非常清楚,这样迷惑人眼人心的洞穴,始终带着他在走下坡路。

按着他的脚程,再加上他进洞的几日推算,他离地面的距离,恐怕是叫人心惊胆战了,他约莫知道自己想要再出去是极难极难的,想着办法,在墙壁上留下数个字,走几个时辰留一次,说来奇怪,他从来没有走过重复的路程,所以也再没有见着那些痕迹。

等他无意中推开一扇石门时,发现里面变得极为宽敞,但是想要转身去再推开石门,却是做不到,他抱着既来之则安之的心态,继续前行,直到在走过几十个石洞后,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