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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嫡女:神探相公来过招(643)+番外

而洪恩想要速死,或许会被迫说出知道的所有,段汻害怕了,害怕洪恩将自己交代出来,下下之策才是亲手将洪恩刺死,借口只说是恨其背叛之心,旁人也应该能够理解。

孙世宁见他的神情越来越严肃,知道他必然是想到了问题的关键,她静静站在一边,等着他想个通透,那只藏匿在雪地中的豹子却没有那么好的耐心,低吼一声,前爪蹬地,借着那股巨大的冲力,向着她直接扑了上来。

腥风大作,孙世宁一双眼瞪大,瞧着夜色茫茫中,一道雪影张着血盆大口,想用一双利爪将她撕开,变成食物,那动作当真是迅疾,别说是她根本闪避不开,便是到了面前,给她时间,她的一双腿都没有力气往后退。

这是一种人与兽之间的本能,弱肉强食,不可抗拒。

“好大胆子的畜生。”沈念一冷笑了声,连袖箭都不曾出手,衣袖挥出,柔软的布料变得犹如利器一般,正击中了豹子的鼻头处,那是极为脆弱的位置,这样一头站立起来,堪比人高的大兽,嗷呜一声滚落出去,在枯草上不住翻滚,哀嚎连连。

沈念一定睛看了片刻,忽然咦了一声,想要踏前两步细看,猛地回头道:“世宁,你能将火把举起来吗?”

“可以。”孙世宁小心翼翼用双手将火把举起来,虽说有些分量,还在能够掌控的范围之内。

“跟着我。”沈念一居然步步接近过去,待到走近,那只豹子还没有离开,“我下手似乎重了些,只是这畜生很有眼色,知道在我身上讨不得好,却可以扑倒你。”

“它其实对你有所避讳的,那么为什么还一定要攻击我们,难道是天寒地冻,山中食物紧缺?”孙世宁听到豹子受伤发出的低吼,这会儿倒不太害怕了。

“它要吃了你,你倒是不介怀。”

“如果只是为了捕食,天经地义,我不用介怀。”

“我的世宁果然与旁人是不同的。”沈念一错开一步,指给她看道,“它本来不应冒险,但是你自己看!”

“它,它似乎怀着身孕。”孙世宁凑到快跟前,方才瞧出这只豹子的皮毛是纯白中带着花斑,异常美丽,躺在地上却是大腹便便,一双眼正恶狠狠的瞧着两人,似乎在警告,又似乎在恳求,“原来如此,所以你一击中敌,瞧出端倪,便收了手。”

“你方才也说天性捕食,不可抗拒,它又怀着孩子,给下教训便是了。”沈念一反手将那火把接过来。

“山中大雪,它行动不便,因此捕食不易。”孙世宁将带着的包袱打开,“我们留着干粮,这些肉脯便留给它吧。”

她将一厚叠蜜汁肉脯放在离雪豹还有两尺的距离,那只畜生正如前头所言,当真聪明,这会儿瞧出他们对它没有恶意,也不龇牙利嘴了,一双眼死死盯着肉脯,像是在斟酌他们为什么不打杀它,反而还要投食?

“走了。”沈念一衣袖甩出的那一下虽然不轻,却也不过是皮肉伤,它一半是真痛,另一半却是佯装可怜状。

孙世宁笑眯眯说道:“你可有口福了,这些肉脯都是青嫂亲手腌制的,省着点吃,够你找到下一拨食物了。”

两人已经走出很远,毛毛才算是安分下来,孙世宁问道:“相公,它能不能顺利产下小豹子?”

“野外的兽类或死或生都有定数,若是小豹子源源不断的生出来,那么山里头的兔子山鸡又要遭殃了,我们已经帮过忙,这也是它该有的添福。”沈念一以手借力,两个人已经走到了半山腰,依然不见丝毫值得驻足的痕迹。

“相公,为什么没人留下记号?”孙世宁疑惑的问道。

“记号?”沈念一反问道。

“是啊,公公婆婆进山的时候,想必也是知道凶险的,能进未必能出,不说要留给别人来找,至少自己也能有条退路,阿一在不下雪的季节也时常进两照山打猎,猎手不是都有给同类人留下印记的习惯。”孙世宁若有所思道,“可是,我们绕了那么大个圈子,什么都没有。”

沈念一的眼中烁烁:“是,你说的极为在理,虽然我不知阿一为何要冒险在禁忌的季节进山,他胆子不大,想必会留后路,但是我们进山以后,确实什么都没有。另外有一种可能,就是那些印记都被别人有意的擦拭去了。”

“是为了将他们都留在山里!”

“正是,为了将他们都留在山里,所以,他们进得山去,却再也出不来。”沈念一眉角轻轻跳了下,“整件事情,似乎越来越有意思了。”

孙世宁在心里默默一数,如果将擦去痕迹的人姑且称为神秘人,那么这会儿山里头已经有了四拨人,从阿一的单枪匹马,到宁将军带领的数万人马,的确是热闹纷呈,她心里头一定:“我更加确信了一件事情。”

沈念一的目光向前,嘴角含笑,接着她的话往下说道:“他们都好好的活着,活在这座神秘的两照山之中。”

当日,他心急火燎的进宫,想要同先帝问个清楚,先帝给他的明确答复便是,沈家双亲必定是安然无恙,皇上的话,不做儿戏,他还待细问,先帝却什么都不肯再说,他想过双亲进两照山是为了承兑曾经许下的诺言,所以先帝必然所知更多的细节。

可惜,可惜新帝继位以后,有些事情成了永久的秘密。

“世宁,我们走错了路。”沈念一停下脚步,“我们一直在往山上走,可山上没有我们所要找的那些。”

☆、512.第512章 :别有洞天

话音落,沈念一及时调头往山下而去,两个人闷着头又走了一个多时辰,还没有到山脚,他却又停了脚步道:“上来。”

孙世宁的体力也差不多到了极限,眼前虽然一直白茫茫的大片,她约莫也知道,天快要亮了,那支陪伴他们一整夜的火把已经完成了任务,可以放下,她很是欢喜的跳到他的背上,他的腰背笔直,步伐与方才没有两样,丝毫没有因为背上多个人,就有所拖沓。

“师父送的这个葫芦当真是好物,走了大半夜,怕是我以前的体力都未必能撑得住。”孙世宁伏在那里,心里头觉得好似两人还没有成婚,那么亲昵的动作,透着些许的欢喜,与寻常夫妇都是不同的。

虽然,她嘴上不肯承认,实则在最初的时候,在大牢中,满身污秽的她,见到芝兰玉树的他,已经芳心暗许,她一直知道有这样一个人,母亲有时候会笑着说起往事,说沈家的独子,自小长得就好,然后双手捧着她的脸,直摇头道:“宁儿,我瞧着你长大了应该也不如他长得好。”

她很是不满意母亲偏袒别人,在村里,她可是长得最清秀好看的丫头,再想想那些在田埂上奔跑的,像黑炭头一样的少年,实在很质疑母亲的话,不过她从来不拂逆母亲,多半是一笑而过。

直到亲眼见到了他,她想到母亲的话,明明不该笑的时候,她笑起来,那样子,只让沈念一以为她得见自己能够保全性命,所以才百般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