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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嫡女:神探相公来过招(613)+番外

以前,他是根本不得宠的六皇子,手边也没有什么钱财,更没有能够吸引旁人拉拢的势力,就算难得进一次宫,除了父皇的训斥,偶尔去长春宫,祖母倒是一如既往留他用膳,也就没有多余的话,甚至有些不算美好的回忆中,那些得了势的太监,往往不拿正眼瞧他。

如今,相同的话,他每天听得太多,有时候,他说一句,那些宫人跪了一地,令得他失去了再次开口的兴致。

而沈念一每次来,无论是公务还是私事,都是张弛有度,他本身的话语不多,却又不会那样伪善,即便当时听起来有些逆耳,转头想想,其中必有深意。

“朕如今相信了,以前在父皇面前告状的人不会是你。”寅迄深深看了他一眼道,“朕以前一直冤枉了你,你却从来不曾辩解。”

“皇上如今不是都知道了吗?”

“也对,早些晚些,总是会分辨明理的。”寅迄点点头道,“你不问朕要带你去哪里?”

“去冷宫。”这个方向,越走越荒凉,不可能还有其他的选择,沈念一没有问出口的却是,皇上要去看冷宫中的哪个嫔妃?

难道说,那一夜的变故以后,先帝的嫔妃中有人已经被送到了这里,算是留一条性命,还是想让其生死不如。

“沈正卿的伤都将养好了吗?”

“不过都是些皮外伤,用过药,已经好了多半。”

“最后那个高手的身份已经被查证出来了。”说到关键的地方,寅迄反而语气淡漠下来,“那么厉害的高手,长此以往的养在府邸中,就为了这样致命的一击,想想这些人也真是不容易。”

沈念一心中想的却是四个字,成王败寇,这样轻描淡写的话,也就是已经坐在龙椅上面的这一位才能够发出的感叹,而那些失败的人,死的死,监禁的监禁,甚至这辈子都不能再见到日光明媚的样子。

想要得到更多,必然要付出更多来交还,那些人不知有没有想明白其中的道理,如果想通,是不是又显得太晚了些。

车撵停下来,果不其然,就停在冷宫门前,这地方也是年年修葺,只是不知为何,远望近看都有一番破败潦倒的味道,连脚底下吹过来的风都特别阴寒,令人极其不适。

“朕的母妃在这里住过三年。”寅迄抬起眼来看着台阶处,杂草丛生,“朕想过,有一天有出息了,出人头地了,就要将她从里面风风光光的接出来,只可惜,她等不到这一天。”

沈念一依然沉默着,后宫中的孰是孰非,谁也说不明白,他希望年轻的皇上,不要将这些过往纠结于心才好。

“进去看看,里面如今没有人住。”寅迄亲自走上台阶。

沈念一先他一步,推开了宫门,宫门有些沉,但是听到他说里面没有人住,不知为何,竟然稍许安心,皇上的确没有怨念的实施大规模的报复,过去的,最好就让其都烟消云散。

“朕想再来看一次母妃住过的地方,就将这里全部推倒重建,朕也希望日后朕的后宫里头,没有人会被逼住到冷宫中来。”寅迄大步的踏上台阶,说来奇怪,边关战事吃紧,他明明应该操心那些,却又觉得来这里冷静一下,或许更好。

☆、488.第488章 :无孔不入

孙世宁依然没有等到沈念一回来,她想着聂思娘的话,明天就要替她整骨,要是沈念一在家的话,至少可以找个人商量商量。

冬青见她脸上不见喜色,悄声问道:“夫人是在担心整骨的事情?”

孙世宁将一双手举起来,窗外的月光如霜,她分开十根手指,让月华从指缝中透过来,衬得一双手同以往无异:“冬青,你说这样子也能得过且过,我要不要再冒险?”

“夫人以前的一双手何其灵巧,难道就真的不想恢复了吗?”冬青跟着她的时日长久,知道她以前女红虽然做得不多,却比所有人都有灵气,绣只鸟儿会飞一般,如果这辈子都不能拾起,未免有些可惜。

孙世宁没有放下双手,她想要将这一双手看得仔细再仔细些,这双手是母亲留给她的珍贵遗物的一部分,如果当真残废了,母亲在泉下有知,也会得难过。

“夫人是生怕那位聂娘子,心怀叵测,别有目的?”冬青与她说话,从来不用避讳,想到什么都可以直说,跟在她身边,见过的人也多,见过的事也多,瞧着总觉得聂娘子有哪里叫人不太舒服,特别是一双眼。

“她为我整骨,又不要报酬,还能有什么目的?”

“肯定也图点什么,不然还能做白工。”

“有所图,她同我说了,等她百年以后,帮她把骨灰送去与良人相会。”孙世宁叹口气,两照山的事情都没有办法与沈念一商量商量,他知道的毕竟多些,没准可以找出公公婆婆在那边失踪的真相。

冬青吐了吐舌头道:“我就说这个聂娘子古怪,这样的话,怎么同一个外人说,夫人与她非亲非故的。”

“她已经没亲没故了。”孙世宁细想聂思娘的身世,觉得着实可惜可怜,若非伤透了心,一个女人如何肯抛弃如花的容貌,据师父说,那已经是倾国倾城的长相,要变回来是没有可能,不过见其举手投足间,风韵犹在,惹人注目。

“这倒也是,她一定是看着夫人可信,才托付的。”冬青转身替她将被子铺开,“看样子,大人是回不来了,没准又被皇上请到宫里头去说要紧的事情,这一来一去的,还不知道几时回呢,夫人要是实在不放心,不如同聂娘子说说,等大人回来再施行?”

“不用了,他回来也是累的不行,我前一次同他提过,他也是觉得可行,既然聂娘子已经定了日子,就是明天,不去想这些了。”孙世宁梳洗过,宽下外衣,躺倒在床榻上,“每天不干什么,都觉得累的慌。”

“那是心累,夫人嫁给大人以后,成天要牵挂着大人的安危,还要防着身边有歹人作祟,别说是我了,这次出事以后,我瞧着青嫂都紧张的不行。”平日里,沈念一不回家,冬青就照例在屋内的小榻上休息,也好有个照拂。

她将灯烛轻轻吹灭,听孙世宁轻轻翻个身才问道:“夫人,如今的皇上是不是以前的六皇子啊?”

“是他。”

“真没想到。”冬青笑了起来,“我还能记得他到孙府来,同二夫人吵架的事情,要是二夫人听到这个消息,只怕是要吓破胆了,天底下还有谁敢同皇上吵架的。”

“他不是斤斤计较的人。”孙世宁替其开脱道。

“我以前看着,觉得他同大人就是计较。如今做了皇上,那肯定是不一样了。”

“他与我相识之事,以后在旁人面前不要再提。”孙世宁沉声说道,“免得给大人带来不便之处。”

“夫人放心,我的嘴巴可严实,就是今晚瞧着夫人有些心事,想说点旧事分分心。”冬青赶紧收敛了笑意,“要是背后说皇上的不是,我的这颗脑袋大概都要保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