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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嫡女:神探相公来过招(607)+番外

孙世宁了解到了前因后果,倒是不慌不忙的:“你别太纠结了,她如今答应长住于我新置下的那个宅院中,我方才瞧着她的神情,也不是说百分百拒绝的意思,她看着这样,实则年岁不小,身体也不好,如果当真还想有人将她的本事传个衣钵,我瞧着你比谁都更加合适。”

因为交在郑容和手中,他必然会拿来做善事,那么传一分救一人,传十分治百口,岂非是学医之人最初的信念。

“好,既然得了这句消息,我先留心下,以后上门拜访,再探探口风,时日长久,没准她也会了解我的一番苦心,应允了请求。”郑容和说到此处,忽而又问道,“你们几个被人偷袭成这般,老沈哪里去了?”

“回大理寺,最近公务繁忙,堪称马不停蹄,不死不休。”孙世宁不在意的摆了摆手道,“他以前也是这样,总不能成亲以后,管头管脚不让他出门,况且这一次是这样大的事情。”

“他是为了宫里?”

“正是。”

“没有什么不妥吧?”

孙世宁有问有答几句,没有太在意,郑大夫就是自己人,连沈念一都说,没有要瞒着老郑的事情,可她毕竟心神缜密,飞快的抬起眼来,直逼着问道:“难道会有什么不妥?”

☆、483.第483章 :半途作废

郑容和被问得一怔,停了片刻才道:“你方才说老沈忙得马不停蹄,我想是不是有哪里不妥,否则的话,他以往也是主管宫外之事,如何一而再再而三的进宫去?”

孙世宁微微笑道:“这些都是他的公务,我问得也不多,回头等他都忙好了,请郑大夫去家中坐坐,到时候,你尽管盘问他,他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郑容和的神情这才恢复了常态:“如此最好,蜻蜓还吵着说,孙姑娘一嫁人成了沈夫人,连花雕鸡都没得吃了。”

红桃耳朵可尖,花雕鸡三个字几乎是她的死穴,方才对他们的对话漠不关心,这会儿挤着往前蹭:“小媳妇,是不是要去明月楼,我去同鲁幺说,先不回家了。”

孙世宁用手指在她额角重重点了两下:“昨天不是才吃过,照此以往的,明月楼的花雕鸡,倒是有大半进了我们家,旁人还要不要吃了!”

红桃躲开她的手,讪讪笑道:“我就是听你在说,不吃就不吃,那么凶做什么。”

孙世宁同郑容和行礼告辞,那笑容一直等到走出正安堂,又十来步,见鲁幺的马车还在等着她们两个,才慢慢的收敛起来:“红桃,如果一个不会撒谎的人突然撒谎了,代表着什么意思?”

“他心虚,害怕,不想让你看出他在想什么。”红桃的反应倒也不慢。

“你说的一点都没有错。”郑容和的那句话是脱口而出,正因为是他在心里头不知道已经想了多少遍,所以在问题倒了眼前时,一个不防备就说漏了嘴,他不是很善于掩饰的人,所以尽力想要将话圆回来。

她没有揭破他,是因为他与沈念一的交情放在那里,今天便是相公亲自在这里,也听出了破绽,却依然不会怀疑于他,要是连郑大夫都要怀疑,那么人心实在是太可怕了。

孙世宁不认为郑容和是别有所图,他毕竟也是开医馆的,来来往往的人也不少,难免会听到一些小道消息,或者是对沈念一不利的,又或者是民间对先帝龙驭归天这件事,谈论的沸沸扬扬,他是真心实意在为相公担心。

她将这些可能性都抛下,尽力将方才郑容和的前后表情在心里,重新比拟了一下,可以肯定的是郑大夫心中藏着事情,而且还是大事情。

等孙世宁重新在车厢落了座,聂思娘斜乜着眼看她道:“这个小大夫倒是真材实料,果然是新人辈出,我们都老了。”

她说着话,还用手指敲了两下车壁:“石头,不服老都不成了。”

石乐冲学着红桃的样子,也坐在车厢顶上,车厢不大坐三个人已经不宽敞,他要是同聂思娘离得这样近,还不知道红桃这个丫头回去要怎么编排他。

明明在山里的时候,他从来没有教过她这些妇道人家的长舌碎嘴,沈念一就更加没有可能教授,怎么她到了天都城短短的时日就无师自通了,不管他如何解释,与聂思娘不过是故交,如今见其可怜,想着能够尽力拉扯一把。

红桃的脑袋摇得和拨浪鼓一样,反而又拿些不知哪里听来的可笑言语反驳,他争论半天,才发现根本是浪费时间,红桃依然什么都不懂,她就是依样画葫芦,拿他做练手。

“他可说了,为什么想要觊觎我家传的秘术?”聂思娘等着马车驶动,才缓缓问道。

“他的师父死于恶疾,成了他心里放不下的一块地方,要是能够得了这个麻药,一来是他了了心愿,二来他以后若是再遇到相同的病症,可以尽心医治。”孙世宁根本没有藏掖,一股脑儿的都说了。

聂思娘拉过她的手,看了看道:“他替你治的?”

“郑大夫替我治好了大半,后来又去宫中向如今的太皇太后接来一副特别的手套,戴了个把月,成了现在这副模样。”

“连太皇太后的物什都能要到,你们小俩口真有些手眼通天的本事。”聂思娘在她的掌心轻轻拍了两下又道,“你为何没说,最初的时候,到底是什么伤到你?”

“你那个相公这样的本事,除了一言堂,只怕是江湖中,朝野上下,人人都在忌讳,你想想看,连你被歹人掳走,想必也是顾虑着当真伤了你,会引发整个大理寺没完没了的反噬,所以才反复衡量,到底值不值当。”

聂思娘没肯放松开她的手,一双眼几乎能够直视进她的内心深处:“真有意思,你居然能够抵挡得住我的探究。”

“因为我问心无愧。”孙世宁心里头隐隐有些怒气,就说这个聂思娘亦正亦邪,好好在说话,却叫人心情不悦,好似那种打探已经碰触到了她的底线。令她的戒备心不得不又多加了两成。

“真正说的是傻话,受伤的人是你,你如何有愧?”聂思娘啧啧嘴笑道,“要我说,你肯定是为了你那个相公才受的重伤。”

“娘子说要替我的双手整骨,我心下十分感激,但是有些事情,不是娘子要打听,我就一定要说的,恕难从命。”孙世宁的性子平日里也算温婉,这会儿却不得再忍,“如果娘子不愿意出手相助,那么我也不会羞恼,因为对这双手的伤势,我早已经认命,早已经比我想象的要恢复得好了太多。”

这双看起来很丑的手,却是郑大夫辛辛苦苦抢回来的,还有寅迄,如今不能直呼其名了,已经是当今的皇上,他被关进夹圈道那日,依旧在惦记她的伤势,一个人能够获得良多,再要过多要求,反而成了一个贪字。

“这说的可就真的是气话了。”聂思娘反而没有动气,她方才在正安堂中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回到他们之间,又变得好相处起来,“我既然已经答应要替你整骨,岂非有半途作废的道理,你真当我以此要挟,求得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