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名门嫡女:神探相公来过招(594)+番外

“他的罪不可赦。”沈念一分明是咬着牙回道,然而孙世宁的神情太温和,手指又很柔软,他终于轻轻叹口气,将她的一双手都包拢在自己的掌心中,“如果仅仅是掳走你,而没有实质性的伤害,我兴许可以考虑饶过他一条命。”

孙世宁说到那人出现时,能够分辨出合欢花的香气,分明是曾经去过南溪坡,除了那里,没有其他地方有那么多的合欢树,但是由始至终,她只见到那人的一双鞋子,知道大致的身高,除此以外,就没有更细致的线索了。

沈念一听得很认真,又仔细问过三天中,她是怎么熬过来的,孙世宁想要轻描淡写的带过去,他哪里肯依,听到她被囚禁在小黑屋中,三天都没有一滴水喝的时候,他沉默了片刻:“世宁,我总是食言,我曾经说过,不会让你受苦吃累的。”

“这次是意外。”孙世宁不知该如何安慰他,他的样子看起来很是难受,好似那些痛苦被双份的加诸在他的身上,“你看我不是好端端回到你身边了,少吃几顿没有什么大不了了,红桃还说,她在山里头的时候,有一年暴风雨,她整整饿了两天找不到可以吃的……”

她难得嘴拙,想到什么一股脑儿都想说出来,想要打破他那种叫人发慌的神情,但是沈念一没有让她把话说完,他深深吻住她的嘴唇,将她未完的言语都给堵了回去。

没有办法形容他这会儿的心情,若是沈念一同旁人说,他心里头害怕得厉害,也不知道有没有会相信,他三天三夜带着一身的伤,不眠不休的寻找着孙世宁的下落,想要早一分找到她,就能令得她少受一分苦,对方掳走她,绝对没有好果子吃,更不可能对她慈眉善目,然而他又生怕找到的已经不是活生生的人,而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两种纠缠的心情,在左右撕拉,三天中一刻不停,一直到有人来报,说是见到了梨花烙,这是他赠予世宁的那种讯号弹子的名字,也是大理寺中最高级别的讯号,但凡是大理寺中任何一人,见到梨花烙,必须及时回禀给最高上官。

而沈念一问清楚方向,一颗心七上八下,点了丘成和几个轻功比较好的下属,一并往普行山中摸过来,这颗信号弹定然是世宁发出的,她还活着,她还好端端的活着。

沈念一以为还会有一场恶战,那个见到信号弹的人,准确无误的指出了具体的方位,沈念一没有等下属跟上,单枪匹马先冲了上去,那是一个深不见底的山洞,要是站在山脚,被繁茂的枝叶遮挡,很难发现洞口的存在。

他做好要细细查询的准备,谁晓得才走出十来步,就见到孙世宁倚墙而坐,肩膀松下来,显然已经睡着,却睡得极不安稳,眼角渐渐沁出了透明的液体,他站在原地也没有走上去,静静的看了她一小会儿,确定她就在自己面前了。

直到丘成也跟着上来,他才大步走到她跟前,蹲下来,一只手搭在她的肩膀处,另一只手按住她的额角,试图将她唤醒,那一刻,他知道原来害怕的感觉不是自己能够抑制的,从内心深处散发出来的时候,你越是想往下压,它就越是往外溢出的厉害。

见着她,那种深深的恐惧才慢慢化解开来,触摸到她的温度,知道她还安好无恙,沈念一熟练的捕捉到世宁的舌尖,细细吮吸不止,一双手臂也是将她紧紧收拢在怀,那架势似乎想要将她含得化开了,吞咽下肚才肯罢休。

待得两人分开,孙世宁有些发虚,她本来就饿了几天,半个馒头不过是暂时充饥,见到沈念一时,知道自己得救,那种欣喜先是掩盖住了所有其他的情绪,这会儿又是气血翻腾的热吻,她哪里还能够扛得住。

身子一歪,半个人挂在沈念一身前,他不用说话,也知道她是怎么了,先摸出药丸,轻轻放进她口中,柔声道:“你先服食了这个,来的时候,实在匆忙,回头进了城,再给你买好吃的。”

“相公。”孙世宁索性睡在他的腿上,顺便吸取他的体温,“我觉得身体的状况好转了,虽然饿了三天,不过吃了几口以后,体力就很快能够恢复过来,是不是师父送的那个小葫芦起作用了?”

“差不多。”沈念一的手指插在她的头发中,细细梳理。

“那么,你拜师学艺的时候,师父怎么没有将这么好的东西留给你?”

“我用不着这些。”回答这一句话的时候,格外的傲气,用石乐冲的话来说,他骨骼清奇,身体底子极佳,又身兼父母两边的长处,学对了武功,摸准了路子,怕是不用到三十五岁就能够超过师父的本事,到达一个新的境界。

所以,这种外用之物送给他,简直是一种羞辱。

石乐冲自然清楚这个宝贝徒弟的心性,所以连提都没有提起过,如今送礼送对了人,依然还是落在沈念一的家中,却比当日草草给了他,效果何止好上数倍。

“宫中的事情已经安置妥当了吗?”孙世宁想到这个关键的,“皇上的病如何了?”

☆、473.第473章 :暖流

“皇上已经在数日前龙驭归天了。”沈念一淡淡说道,“六皇子继位大典,这会儿应该还没有结束。”

孙世宁一时之间吃不下那么多消息,她被掳走的时候,沈念一还没有回来,所以宫里头发生的那些她并不知晓,然而她却知道新帝登基,身为大理寺少卿的沈念一如何能够置之不理,反过来在城外翻寻她的下落。

沈念一已经知道她在想些什么,抬手摸摸她的头发:“没事的,你回来都好,没什么比你的安危更加重要。”

他没有说的是,新帝即将上任,太后见他迟迟不肯回来,怒气渐长,太后素来同他和善,起初不过是传了口谕,让他先行放手那边的寻人事宜,沈念一哪里肯放松半点,在他心里,继任大典没有他,皇上还是皇上。

而孙世宁若是出了半分岔子,他一生都必然后悔,不过是抽个空到宫中,见了新帝与太后,言明在寻到孙世宁之前,恕不能留在宫中照应鞍前马后。

太后本来是预备着要好好嘉奖他的,没想到出了那么档子糟心事,这一会见他这般冥顽不灵,却是脸面尽失,几道懿旨纷纷落下,预备要治他的重罪,恨恨道:“沈少卿是不预备将新帝放在眼中了,也对,新帝继位后,就不是沈少卿,而应该称呼沈正卿了。”

还是寅迄替他挡下了:“沈正卿为了父皇和朕都已经尽心尽力,他的妻子被掳走,对方可能依然是想要阻拦朕顺利登基,沈正卿这么做,定然是想将那些余孽趁势一网打尽,祖母莫要见怪,他入朝以来兢兢业业,心中只有公务国事,几时见沈念一徇私的,他这样做,必然有其深意。”

太后扫了寅迄一眼,眉头紧皱道:“皇上以往同沈念一素来不和,如今却主动替他说话,真是难得。”

做祖母的何尝不知道自家孙儿的一颗心,那个孙姓女子虽然已经嫁了沈家,寅迄心里头却何尝放下来过,世间都说最苦不过求不得,如今已经是君主帝王,仍然不能将心仪的女子留在身边,不过所幸寅迄不是那种会得钻牛角尖的人,否则这颗心放不下来,还要令她头痛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