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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嫡女:神探相公来过招(574)+番外

对方的态度居然是谦和有礼的,石乐冲反而不好意思了:“是,只有我一人,昨晚在此避雪。”

“那么再请问一句,可有见到别人?”

石乐冲顿时明白过来,昨晚的雪实在下得太大,聂思娘赶着要在天亮之前走,就是想后面落的大学将前头的脚印全部给掩饰掉,那么想要追踪上来的人,势必就没有了方向。

“这样的天气,这样糟糕的地方,有我一个人,已经是件难得的事情了。”石乐冲说话也很有技巧。

对方应该是听懂了:“既然如此,叩扰了。”

七个字说完,那股威胁而来的杀气已经尽数收敛起来,来得快也去得快,等石乐冲走到庙门前,将门双手推开,外头的雪已经停了,地上乱七八糟数行脚印,分明都是方才那些人留下来的,而且又兵分两路,继续追赶而去了。

聂思娘没有骗他,对他动手不过是因为心中生了贪念,想要他的宝器用以疗伤罢了,石乐冲也不想去管为什么会有高手锲而不舍的追杀,自顾上路而去。

“后来呢,师父就再没有听过她的消息?”孙世宁听得甚是紧张,石乐冲是个说故事的好手,知道在哪里要说得又快又急,哪里又要放缓速度叫人心焦,这样一段听下来,她手心都出汗了,“我听师父和柳先生的话,又不应该啊。”

“后来,我才知道花魁娘子跟着的那个人是一言堂的高手,两人相遇之时,那个男人已经受了伤,她冒着危险将他留在身边为其疗伤治病,两人渐渐生了情愫,聂思娘总想要治愈那个男子,却不得要法。”

“一言堂!”孙世宁觉着今天的惊奇之处,真是一个赛过一个,“一言堂都不是好人。”

“一言堂是同朝廷作对,也不能说麾下都是坏人,况且情人眼中出西施,要是徒儿如今做了背信弃义之事,你又会得如何?”石乐冲已经不是那种一眼只能瞧见黑白分明的血气方刚,他很清楚无论是朝廷,还是江湖,中间那些深深浅浅的灰色地带,才是大多数人求生的法则要领。

孙世宁没想到他有此一问,顺着话题仔细想了一想才道:“要是相公做了有违天下之事,我依然会与他并肩而立,与他同处同在。”

“哪怕是杀人放火,作奸犯科?”石乐冲慎重问道。

孙世宁用了点了点头道:“哪怕是杀人放火,作奸犯科!”

“你这个性子同聂思娘倒是有些相似了。”石乐冲觉得气氛被他的两句话说的太过凝重,感觉抹了一下道,“幸而我那个宝贝徒弟,最是刚正不阿,绝对不会做出坏事的,你倒是可以放心一辈子了。”

孙世宁抿着嘴角笑道:“无论他做了什么,我都不离不弃。”

“好,好得很。”石乐冲对她眨眨眼道,“不过这些话,你也不用告诉他,省得他说我教坏了你。”

“这些都是我自己的想法,他为何又要责怪师父?”

石乐冲尴尬的轻咳一声道:“方才的故事还没有说完,你不想继续往下听吗?”

“想,我想知道聂思娘说的师父欠他两条人命是怎么回事?”孙世宁心底已经有了几分盘算,想着聂思娘如今平凡的长相,突然很想看一看褪去伪装的话,她会是如何一副倾国倾城的容貌。

“其实,我不多说,你也明白了,她心仪的那个男子终究是不治而亡了,还有她腹中的孩子也没有保得住,不过那是我同她再次分开,隔了一年后,才隐隐约约得来的消息,我费力打听,也才知道,她为了救回那个人,跟着他一起又回到了一言堂。”石乐冲叹气摇了摇头道,“再想进一步查出点什么,就当真是没有了。”

往后的二十年,石乐冲也曾经问过自己,要是当年将那个宝器给了聂思娘,是不是就能够保全住她的爱人和孩子,但是天底下没有后悔药可买,他性子又很是豁达,想一想就好,没有过于纠结于心。

没想到,再次见着聂思娘,还是勾起了心里头的旧事,毕竟是隔了二十年,很多想法和做派都与从前大不相同了,他也是经历过一次生离死别的人,太多的身外之物都没有留下来,如今下山可谓是双手空空,两袖清风了。

“师父,她当年问你追要的宝器是不是师父送给我的那个小葫芦?”孙世宁眼睛一亮地问道。

☆、457.第457章 :不一样

“是,正是,你的身体不同,是因为受过大损,需要调理,用这个傍身,慢慢就会好起来,而那个人受的伤太重,如果尽数仰仗此物,反而是得不偿失了。”石乐冲解释给她听,“所以,她对我有些恨意,又不会当真耿耿于怀,因为她知道,终归是不能两人走到白头了。”

孙世宁在听到两条人命时,还以为有什么不能化解的深仇大恨,瞧着两人相见时候的场景,又不像是要杀人偿命的那种,如今听了师父的故事,才大致有了个概括。

她想到聂思娘说起这个葫芦的时候,语气中分明也已经没有执念,显然是尽数给放下了:“师父方才说她为了心仪之人,留在了一言堂,后来怎么会在城西一住多年,还改变了自己的容貌长相?”

“中间隔的这些日子,到底又发生了什么事情,还真不好说,你想要问的,是关于那些人的容貌转变,等下一次,再来时,问问详情也好。”石乐冲离开尘世数十载,如今见着故人,又熟悉又生疏,各种滋味还真是不好说。

“师父将那么贵重之物留给我……”

“你想说怀璧其罪?”

“我怕被旁人夺了去,辜负师父的心意。”

石乐冲朗声笑道:“你还真以为是了不起的宝器了,不过是件可以调养生息的辅助,你没有武功底子反而好,若是学武之人,没有我的独门心法,反而是件害事。”

孙世宁对这些似懂非懂,既然师父这样说了,那么自有其一番道理:“聂娘子会不会又跑了?”

“应该不会。”石乐冲想了想道,“她不过是避世,又不是做了伤天害理的事情。”

孙世宁没反对这话,那是先给师父留存了脸面,回头还是要让沈念一来细细查过才算数的,不过这会儿,他在宫中必然也是忙得无暇分身了。

沈念一忽然打了个喷嚏,寅迄放下手中卷宗,回过头来问道:“沈少卿的家眷可都安排好了?”

“有劳六皇子费心,府中安妥。”沈念一离开时,孙世宁还在沉睡中,秀气的脸庞贴在他的手臂处,他费了好大的定力,才将她慢慢移开而没有惊醒,虽说这个时候,各种变数都极难料定,不过师父和红桃都在她的身边,加上他命令鲁幺时时刻刻留心府中动向,若有万一,及时发出信号。

而他身边最可靠的三个人已经尽数都调遣到了宫中,就在此处,就在流景宫中。

“你将可用的人都放在我身边,留下谁来保护她?”寅迄依旧不太放心,他自然知道沈念一身边的镜花水月四个心腹大将已经尽数入宫,水影还在外头保护二哥,这一场无声的战斗之下,沈念一几处需要分心,耗神耗力,而且战局拉开,不知何时才能收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