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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嫡女:神探相公来过招(569)+番外

聂思娘跟着笑了笑道:“有些意思,你怎么知道我不是凶手?”

“我猜的。”孙世宁的笑容更加亲切,“我的直觉一向挺准的。”

“真像,又不像。”聂思娘忽然说了这样一句没头没脑的话,她既然已经开了口,也没必要装下去了,“石头,这个小娘子是你什么人?”

孙世宁嘴角一挑,石头,石头,称呼还挺亲昵的,不像是有人命债的样子和口吻,反而有些像是久别重逢的旧情人。

石乐冲大概是被冷落太久了,压根没反应过来聂思娘是在同他说话,聂思娘一脸的鄙夷:“石头,你是年纪大了,耳朵不中用了?”

孙世宁很及时唤了声:“师父,娘子问你话呢。”

石乐冲的表情只能用喜逐颜开四个字来形容:“她是我宝贝徒弟的新媳妇,姓孙,他们两个打小订了亲的,真正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聂思娘差点又翻了个白眼,与其同个说不清道不明的人纠缠,她还不如直接同这个看起来又懂规矩又聪明的小娘子对话:“你怎么知道平如庵的事情?”

话问出口,她又自嘲的笑了笑道:“我还说人家老糊涂,我才是个老糊涂了,石头的徒弟,不就是那个年少入朝,名满天下的大理寺少卿,他的媳妇如何会不知道城中的大案。”

这样一个面容普通的寻常妇人说起这些来头头是道,可见从来就没有掉以轻心过,聂思娘重新将院门打开来:“进去说话,外头人多眼杂。”

孙世宁明白这个人多眼杂说的是谁,虽然红桃露了一手好功夫,将那些想要做坏事的都给吓退了,那些跟随其后的目光却没有少几个,还有那个孩子,一直不远不近的跟着,虽说听不清也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不过等他们走了以后,聂思娘这里必然不会太平了。

聂思娘非常会得观察神情,见着孙世宁的微微沉吟,就大致猜到她的心思,没想到她还挺为自己着想的,真是个善心的,她不以为然的笑了笑道:“没事,他们没胆子惹我,你们都进来,里头地方小,别嫌弃。”

这是一句客气话,能够放人进去已经是松了口,谁还会去嫌弃。

孙世宁又不是天生锦衣玉食,大宅院几进几出的伺候着,这种小院子,她看着也很亲切,更何况里面打扫的很干净,甚至可以说一尘不染,与他们一路走进来所见到的情景完全不同,那道转来转去的巷子,阴暗潮湿,到处可见各种随手丢弃之物,散发出一种霉变的味道。

如果要拿一句话来夸赞眼前的聂思娘,孙世宁简直想说,出淤泥而不染了,特别是见着小院中摆设的桌椅,种栽的花草,可谓井井有条,这样一个女子,在如此的环境中,竟然有心情将自己打理的这样舒适,非要其搬到其他地方,可能真是师父小题大做了。

聂思娘一改方才冷漠的样子,变得亲切起来:“一早想着要走,都没有烧热水,想要泡茶都不能够了。”

“没关系,要是真的口渴,喝一杯井水也是无妨的。”孙世宁瞧见小院边用树叶盖着一口小井,想必是其平日自饮自酌用的。

“没想到大理寺少卿的夫人,这么,这么……”聂隐娘未语先笑道,“看看我,不太同人说话,连句像样的形容都说不好了,说来也奇怪,见着你总像是以前在哪里见过一般。”

“或许,娘子见过家母?”孙世宁知道她如果同师父相识是旧交,就是长辈,可这会儿她没打算同师父握手言欢,所以还是娘子娘子的唤着。

聂思娘忽然笑起来,那样平凡的一张脸孔,眉梢眼角都笑出了风情楚楚,仿佛是听到了什么好玩的笑话:“我怎么可能见过令堂,你不认识我,才会说出这样的话,我说你长得像姓朱的,也是以为你的生父大概是我的旧时,既然不是,天底下长得相似的人也委实不少,大概是我窝在这样的地方时间太久,眼拙了。”

☆、453.第453章 :宛若天成

孙世宁暗暗吃惊,聂思娘在一瞬间,忽然像是变了一个人,五官脸孔没有变,但是那种平凡被尽数褪去以后,她只以为眼前站着的是个活色生香的美人儿,举手投足间,姿态曼妙,简直让观者可以完全忘记了那张脸。

她也不是没有见过美人,宫中的林贵妃,三皇子府中的瑶姬,都是难得一见的美人,不过老话说的好,人要衣装,佛要金装,若是林贵妃换过这样灰头土脸的装扮,必然是要逊色许多的,然而聂思娘的神采已经陵越在其之上。

别说是男人了,孙世宁都看得快要转不开眼了,难怪师父对其念念不忘,可算是知道答案了,这个聂思娘想必不是普通的妇人,只是不知遇到了对家还是其他的原因,甘心埋汰在这样的地方过日子。

偏偏,她身后两个,红桃眼中不分美丑,冬青每天给她按时吃五顿,就觉着冬青长得最顺眼,而鲁么眼不斜视,根本没多看聂思娘一眼,已经择了相隔最远的椅子坐下,他本是来保护孙世宁的,其他不相干的,也不想多行参与。

聂思娘显然对孙世宁更加感兴趣:“你当真像我的一个故人。”

“家父孙长绂,在天都做胭脂水粉生意。”孙世宁老老实实回道,在这样一个狡黠灵慧的女子面前,说实话的效果比较好。

“那么就一定不是他了。”聂思娘歪过头笑着说道,这么简单的动作,做起来都非常好看。

孙世宁不由轻笑着问道:“师父说,娘子住在这里委屈了,所以盘算着要给娘子置办个院子,能力有限,一颗心却是赤诚可见的。”

石乐冲顿时乐了,就这个小媳妇最会说话,红桃的建议果然没错,倒不是伶牙俐齿,但让人听着就很舒服,果然聂思娘笑得眉眼弯弯:“石头这么同你说的?”

“师父在山里头待久了,手边紧缺,说是要借钱置办,又跑了好些个地方,生怕瞧见更合适更好的,到时候后悔。”还是一通实话,孙世宁说的心平气和的。

“他开口问谁借的钱?”

“我。”孙世宁当真把师父的老底都给揭开了,反正他一副面不改色的样子,好整以暇的端坐,就这一点,师徒两个最像。

“他能看上眼的宅子都不便宜。”聂思娘笑眯眯问道,“他问你借多少?”

“三千贯,还不见得够用。”

“别借给他,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聂思娘的眼角飞了一下,里面波光潋滟,更多好风景,看起来不像初见时,这么漠然了,“他在深山里头待了几十年,值钱的家当又在进山时,都给散尽了,哪里来的本钱还你,你要是他徒弟,也还罢了,可惜你不过是他徒弟的媳妇,做什么要做这样亏本的买卖,千万别借。”

“长辈开了口的,不借不行。”孙世宁认真回道。

“那也不能白借,让我想想,他还能落下什么好东西不?”聂思娘掰着手指头算计,“我记得他有几本谱子不错,应该也早早传授给徒弟了,你没有武功底子也用不上,还有一把削铁如泥的匕首,给你的话,就怕先伤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