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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嫡女:神探相公来过招(535)+番外

“那么,还有一位姨娘呢?”

小兰虽然不明为什么这位夫人要盯着府里头的姨娘问长问短,但是又不敢不答:“还有一位姨娘推说夫人的病情吓人,生怕会传到自己身上,每天将自己锁在屋子里头,谁人也不见,一日三餐还是外头端进去的。”

“你不害怕吗?”孙世宁已经见着床幔低垂,屋中的药气更重更浓,很令人不适。

“夫人的病虽然凶险,却不像是会传人的,我每天给夫人煎药,替她擦洗,还不是好好的,新姨娘大惊小怪而已。”小兰颇为不以为然,“不就是仗着一张脸好看点,哪里能够同夫人比。”

她手脚麻利,将床幔挂起:“两位过来和夫人说说话也好,她是听得见的,我昨天同夫人说,三少爷也是急疯了心,所以每天天亮出府,半夜回来,喝得一身酒气,夫人就流泪了。”

她抬起手在脸颊边比划两下:“我看的很清楚,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都落在枕巾上,若不是能够听见,夫人不会哭的。”

孙世宁已经站到床沿边,陆绾悦的两颊都瘪下去,如果说上一回相见,还只是憔悴,那么这一次,几乎是脸上有了沉沉的暮气,好似整个人都已经腐朽,慢慢散发出一种令人十分不悦的气息,也难怪陆三压根不想进屋来探病。

又不知道在哪里找的见个不靠谱的所谓名医,小病都能熬成大病,再往下熬熬,直接能够一命呜呼了。

“小兰,我且问你,你将抓来的药材拿进去煎,中间是只有你一个人,还是人来人往的都能染指那个药罐子?”沈念一追问道。

“我不想离着夫人太远,就在那边的小灶煎药,门是敞开的,每次煎药一个多时辰,我将炉火控制好,有时候会离开会儿,几位姐姐时常还会唤我去做事,期间要是有人动了药罐,我怕是不能知晓的。”

孙世宁越看越觉得陆绾悦委实可怜,陆家也是家大业大的,亲上加亲,居然落到这般田地,等其这次病好了,逃出鬼门关,她必然要好言相劝,与其留在这样一个男人身边,不如早些远远的躲了开去,又不是养不活自己,这样子,一天胜过一天的煎熬,怕是比什么重病都要打击的更深更重。

沈念一看人看气色状况:“陆夫人的情况确实不妙,她到底是怎么病的?”

“就从上一回两位来府上,那是三少爷纳妾的日子,结果当晚就闹出妾室逃跑的家丑,三少爷同夫人发了好大一通脾气,两人整整吵了两个多时辰,等到三少爷怒气冲天的离开,屋中猛地安静下来。”

最初的时候,生怕夫人还在生闷气,谁也不敢自己撞上去讨骂,结果小兰老实,被诸人从背后重重一把推了进去,方才见到夫人半个人搭在床沿,披头散发,人事不省。

先请了个医馆的大夫来看,只说夫人是急怒攻心,等到三少爷回来,才找了宫里头的名医,于是药是一贴一贴的抓了来,每日都准时在喝,却没有半分的气色。

孙世宁轻轻退后一步,眉梢眼角都是满满的疑惑。

☆、426.第426章 :料事如神

屋中不知是不是门窗紧闭,空气不够流通,潮湿的厉害,呼吸起来黏黏的,这样的药气里头,孙世宁发现了一点蛛丝马迹。

沈念一见她凝神不说话,已经猜到端倪,也不道破,同样站在她身边,垂目去看陆夫人:“陆三嫌弃原配也就罢了,将才入府的妾室也打入冷宫,委实没有道理。”

陆绾悦平平的躺着,一动不动,小兰将温水用汤匙一点一点喂进去,小半都流出在事先垫好的手帕中,孙世宁走过去摸摸她的手,转头说道:“急怒攻心也不是这么个症状的。”

沈念一冷声道:“我瞧着像是被下了毒。”

小兰惊得差点连碗都给砸了:“夫人怎么会中毒,她素来对人很好的。”

孙世宁默然想,应该是脾气很好,否则外头那些下人岂会如此放肆,她在孙家不过是名衔上的大姑娘,那些下人近的远的都不敢坐在廊下嗑瓜子睡大觉,都说陆三手段厉害,没想到内宅乱成一团,根本撑不起家业。

“用的不是常见的药物,要等老郑来了才能够确定。”沈念一站在窗口,正屋外的景色倒是很好,花红柳绿的,“她这副憔悴模样,是不是几日不能好好进食了?”

小兰赶紧点点头,孙世宁才明白,原来是硬生生饿成这样的,不免觉得更加可怜,要是他们不来,陆夫人难道说要在自家被活活饿死不成!

要真是这样的结局,倒是真的成了街头巷尾的奇案,孙世宁将她的手放回到被中,那只手捏起来软得像是没有骨头,一点儿生气都没有。

小兰站在那里手足无措,一下子受了太多的惊吓,她不过是个丫环,生怕事情七绕八绕的将人给牵扯进去,落不得半点好处不说,被当做嫌疑人抓走就糟糕。

孙世宁冲她摆摆手道:“不用拘谨,你原本要做什么的,自管去做,要是等问你的时候,再唤了你来。”

小兰搓着手说道:“我真的没有要加害夫人的意思。”

孙世宁微微含笑道:“大人不会冤枉任何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坏人。”

小兰却听懂这句话,放下心来,去院中做打扫的事儿,就在窗台外面,剪了一束新鲜的花束,走进来将屋中花瓶中的换了,她做事很流畅,很有分寸,手脚渐渐展开,反而没那么紧张。

又等了约莫一刻钟,郑容和到了,提着个小小的药箱,从容不迫的样子:“老沈,这边本不该我来的。”

沈念一顿时听出他话中有话:“病人当前,你从来不会推辞。”

“这位陆夫人,先前有其他大夫来看过的,那位同行与我有些嫌隙,本来他看过的病人,我都不想沾手,否则看好了,他会先抢了功劳,看不好,四处宣扬都是我的罪过,这样的小人,见一次躲一次,离得越远越好。”

话虽如此,郑容和还是在床沿坐下来:“这位夫人身边没有丫环?”

孙世宁赶紧唤了小兰进来,郑容和让她用帕子将陆夫人的手腕盖好,才细细把脉,孙世宁低声问道:“他说的那位同行,你知道是谁了?”

“知道,老郑的医术好,品性也好,同行中人很少有同他结怨的,这一位也是个特例,非要同他对着干,老郑没那种争强好斗的工夫,退让几次,那人反而得意起来,结果,上得山多终遇虎,栽了个很大的跟头,医馆关了不说,差些被病人家属叉出城去。”

沈念一想想,那人真要说是个庸医倒也委屈,不过好胜心太强,明明要三天看好的病,非说一天药到病除,下方子的手太狠,导致病人身体盈亏,才出了岔子。

那边郑容和已经放开手来:“没想到这样的人,一来二去,居然混进了太医院,所以我才说不想去太医院,那地方也有好大夫,但是鱼龙混杂,实在吃不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