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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嫡女:神探相公来过招(42)+番外

孙世宁不再吭声,让对方觉得有趣的话,说一句就足够,多说多错,她要静下心来,才能琢磨出自己到底在哪里,能活下去的机会又有多少,她当时是在自家门前被袭击的,要是小丫鬟雇车回来见不到她,会去里头找她,那么冬青和琥珀会明白,她是莫名其妙就不见的,再者沈念一等不到她来,也会依约来取证物,对!沈念一会来救她,一定会来!

☆、34.第34章 :主凶

那女子轻声哼着小曲儿,在屋子里走来走去,似乎很忙碌,而孙世宁口鼻朝下,用一个很委屈的姿势,俯卧了半个时辰。

“你真的不怕吗?”对方再一次过来确认,“你不怕死?”

“怕死,但是怕也没用。”这个是她方才想好的答案,对方很爱说话,必然会忍不住来逗她开口,她必须要让对方觉得答案趣致,出乎意料。

“为什么没用?”对方慢慢上钩了。

“有用的话,我不会被蒙着眼睛,一个人什么都看不见的时候,想得不是害怕,而是眼前在说话的这个人究竟长什么样子。”

“你说的话同他是一样的,他说只有女人会这样好奇,就像我当时好奇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你也在好奇我是个什么样的人,居然都忘记了害怕。”对方一把抓下了她眼前的布条,“那么,你能看得见了,你怕不怕?你怕不怕我?”

孙世宁的眼睛习惯了一下,屋内的光线不太明朗,还是能够清楚见到屋内的景象,她一时没反应过来,她为什么要怕眼前人,直到目光聚焦在那张脸上,白皙的肤色只露出很小的一角,大部分的面容被大片灰青色,凹凸不平的胎记毫不留情地掩盖了,掩盖了原本应该属于清秀的五官,看起来只觉得恶心和不忍直视。

“你怕不怕?”她笑嘻嘻地问道,那片胎记随着她说话与神情,上下扭动,好似爬满了蠕动的长虫。

孙世宁叹了口气,居然没有给出答案。

那人不死心,将脸又更加凑过来些,几乎是脸贴着脸了:“我问你话呢,你怕不怕我,我们这样脸贴着脸,不用一炷香的功夫,我脸上的这些毒色也会爬到你的脸上去的,让你变得和我一模一样,你到底怕不怕?”

“如果我早两天见着你,或许会怕。”孙世宁说的也是实话,要是一个人在腐烂的尸体中,待过一整晚,还被迫用最亲近的姿态研究其中的真相,那么区区一片胎记真的不算什么了。

“你的意思是,我出现地晚了点,所以你就不怕我了。”她看出孙世宁真的没有惧色,相信了,“那也是没有办法的,谁让他路过的时候,才见到你,要是前几天你就出现的话,他就会早些将你带回来,那么你见到我的时候,就会失声尖叫,很害怕很害怕了,就像那些女人一样,露出畏惧而怜悯的神情,哈哈,她们居然在同情我,又怕又同情,那样子真的好辛苦,我看不下去,就让他将她们都杀了,死了就不辛苦了,对不对?”

孙世宁几乎是目不转睛地看着她,随即轻声道:“自小就十分辛苦,所以见不到别人怜悯,如今,我是案上鱼肉,任由你决定生死,我才值得怜悯。”

她一怔后放声大笑:“有趣,果然有趣,总算这一次不负所望,让我不那么孤单寂寞,你陪着我说有趣的话,我不让他杀你。”

“他是谁?”孙世宁又问道。

“他?”她眼中有瞬间的迷茫之色,“他是一个不会嫌弃我的男人,我不喜欢的人,他都可以让她们随时地消失,再不会出现在世间的任何一角。”

“为什么是茉莉头油?”孙世宁有太多的问题,按捺着,又想要问清楚,生怕自己世间不够。

她转过来,恍恍惚惚的,像是在回忆什么要紧的事情,门外却发出声响,她顿时警惕起来,“你别动,我出去看看。”

“好,我不动。”孙世宁的视线始终跟随着她,屋中没有窗,只有一道小门,她想知道身在何处,又不得要领,不知外头的人可曾发现她突然始终,沈念一可有在带人找她,后脑勺有种钝钝的痛楚,想必伤得不轻,刚才稍许一动,粘湿温热的液体顺着发际线流到脖子,她猜测是淤血,可是不能太大惊小怪,她越是表现地平静,对方暂时就不会伤害她的性命。

“你这次带回来的女人甚是有意思,我逗她说话。”

“阿芬,你同她在说什么,每次你都说这个有趣,那个有趣,还不是隔了一两天就厌烦了。”

孙世宁听得分明,知道是那个主凶回来,她的呼吸不禁加重了,要是一个照面不合眼,她活不到明天,那人杀人根本不留情,她默默吞咽一口口水。

“不,不,这个是真有趣,我贴着她的脸,她都不害怕,不像是假装的,她胆子大说话也耐听。”阿芬流露出几分天真,拉扯着那个男人进来,“她刚才问我为什么是茉莉头油,她真聪明,是不是?”

孙世宁飞快地扫了那个男人一眼,很普通的长相,又觉得有些面善,好像在哪里见过,但是这一种人,便是落在茫茫人海中都不起眼的,穿着倒是很体面,衣服料子上佳,右手拇指带翡翠扳指,如果不是与阿芬一起进来,走在街上,她绝对不会想到这个人会一连杀了数个无辜年轻女子,并且抛尸。

“你看她的一双眼,自打我进来就不安分,该看的,不该看的,都落在她眼底了。”那人低头俯看她,眼神精明过人。

孙世宁瞬时明白,这是个生意人,曾经父亲在世,账本过目时,眼中也会时不时流露出这般的神情,若是世盈未必能够看得出来,只因为她回来不过几个人,父亲在她眼里,不过是个在渐渐熟悉中的陌生人,所以她分辨得其中的不同。

“她不怕我,又未必是不怕你,你不是就喜欢别人看到你畏惧胆怯。”阿芬凑过去,一脸的笑,像是要讨要糖果的孩子,“你留她几日好不好,好不好吗?”

那人缓缓蹲下来,与孙世宁平视:“阿芬,是你解开她的眼罩?”

“对,不然她束手束脚也没那个能耐。”

“那么,你是怎么猜到茉莉头油的,这样子的小细节,你如何想到?”那人微微笑,居然看起来非常地亲和良善,“你告诉我,我就让你多活一天。”

“怎么才一天!”阿芬跺着脚。

“我饿了,你去给我做点吃的。”明显是要将阿芬支开,单独询问她。

“好,我去给你做饭。”阿芬完全没有察觉出他的用意,欢喜地推门而出。

“你想多活一天的话,就告诉我。”那人的手探过来,握住了她的手臂,手劲极大,捏得又紧,孙世宁痛得想要躲避,根本没有退路,他轻描淡写地说道,“你看,你落在我手上,还是乖乖听话才好。”

她嘶嘶吸冷气:“我不知你问的话,我只知你袭击我,将我绑来此处。”

“你不知?”那人好脾气地笑,渐渐放开她,没等她缓过气,一把抓住她的头发,将她的前额猛力往地上撞击,“你以为我是瞎子聋子,阿芬脑子简单,你就想套她的话,茉莉头油,也难为你,居然就知道是茉莉头油,莫非说你擦得满身香气,是知道我会从那里路过,特意在等着我出现,你说,是谁,是谁派你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