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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嫡女:神探相公来过招(405)+番外

越是这样挣扎,越是想要用仅有的去换取些什么,才算值得。

“丘成,去查清楚,这个九娘不会从很远地方,突然出现在天都,我甚至怀疑,她当年就选择隐匿在天都城中,所以处心积虑的都没有抓到她,灯下黑的道理,谁都知道,又谁都容易轻易忽略掉,画出画像,找出线索,找出她想用最后一点本钱保护着的人!”沈念一得到这样的讯息,更加对寅丰不满,一个将死之人,都忍心榨取其身上的一点点利益。

没想到,三皇子往日掩饰的这样好,一旦显露出来,就能令所有人刮目相看。

他方才以为季敏带来的那些人,是得意忘形,这会儿细想,却可能是有恃无恐。

这样想着,一行人已经到了宫门外,沈念一下马来,着人将寅容带下车,他能做的就是带寅容进宫去见皇上,至于九娘的尸体,暂时另有去处,要另外等皇上发话,才能做出处理。

寅容走得特别慢,沈念一知道他想拖延一刻是一刻,也不催促于他,已经到了这一步,寅容的脑子是想不出什么更好的应对之策的。

忽而,寅容在他背后很轻很轻的问道:“父皇会不会也将我关进夹圈道,这样一来,算不算我同六弟能够做个伴。”

沈念一只想冷笑,他将这个即将背负在其身上的罪名,看得实在是太轻了些。

皇上没有直接召见他们,莫公公出来的时候,沈念一知道事态甚至更加严重了,皇上根本都不想见到这个儿子,只让莫公公出来回话。

一声令下,已经有孔武有力的侍卫上前,将寅容给五花大绑起来,他又惊又急,才想要出声反抗,胡麻球又塞过来,将他的嘴巴堵得结结实实的。

“既然犯下这等滔天的大罪,沈少卿实在对他太客气了。”莫公公冷着脸道,“皇上已经悉数知晓事情起因结果,传皇上口谕,二子寅容勾结邪教余孽,胆敢以下犯上,妄图作乱谋反,罪名甚大,本应处以死刑。”

寅容听到死刑两字,再绷不住神经,整个人都软下来,委顿在地,左右侍卫毫不客气,将他又给拖曳起来,莫公公重重咳一声道:“但念其年少不懂事,又无母妃管教,故此网开一面,则免死罪,发配千里,送至浩故湖,十年内不许回宫,即日执行,钦此。”

沈念一在旁听得清清楚楚,这几句简单的话,就将寅容送去那极寒之地,受十年的酷刑,而且言明是即日执行,根本不给任何人前来求情的机会,也没有宽恕的丝毫余地,这是皇上在多久之前就下定的决心,他没有细想,也不愿意去细想。

莫公公皮笑肉不笑道:“皇上说沈少卿功过相抵,此事做得不够周全,且将二皇子交出后,回家面壁三日,不可出门,抗旨重罚。”

沈念一知道此事已经不可逆转,寅容的结局早就书写在皇上的心里头,最开始时候的那一场,镜中花水中月般的青眼有加,不过是让他尝过些许甜头之后,再从云端重重摔落的阶梯,寅容走得很高很高,所以摔得比任何时候都要来得鼻青眼肿。

此次被押送到浩故胡,就算能够存得性命回来,也已经要被里里外外扒了几层皮,沈念一真觉得同情寅容,就算这个皇子不算能干,短处还多,毕竟也是皇上的亲子,一句话就远远的开发出去,怎么能不令人觉得唇亡齿寒。

寅容没有说话,他口中被紧紧塞着胡麻球也就根本不能说话,眼角的泪珠子根本控制不住,一串一串往下流淌,已经被重重拖了出去,期间因为腿脚发软,摔了两次,又被重新提携起来。

沈念一站在原地看着此情此景,低声道:“莫公公,我要见皇上。”

“皇上嘱咐过,如果沈少卿说要面圣,一律回绝,皇上的心情很不好。”莫公公等寅容被押走了,才低着嗓子回道,“在御书房砸了好些东西,都不敢进去了,沈少卿,这个是多大的事情,二皇子能够逃过死罪已经应该感恩戴德了,没什么好说的了,沈少卿,千万别为了一时的意气用事,将自己也给搭进去。”

说完这句话,莫公公生怕沈念一执拗,不肯听劝,赶紧的转身就走,立时有宫中的侍卫上来清场,皇上的意思已经交代的很明确,沈念一没有将此事做到尽善尽美,所以同样要受罚,三天禁足已经是最小的惩罚,用莫公公的话来说,真正应该感恩戴德。

沈念一出了宫门,连丘成面前,都已经不想细说这些,心口不知被什么狠劲的堵着,吐不出来,又咽不下去,他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到家中的,青嫂出来开的门,大概是他脸色实在难看,青嫂吃了一惊,却没有发问。

他晃晃悠悠的走到卧房,一头扎进锦被中,索性睡了个天昏地暗,不知时辰。

☆、323.第323章 :杀鸡用牛刀

这种颓败的心情,以往都不曾有过,沈念一醒过来的时候,天早就黑了,屋中没有点灯,他坐起来,怔怔发愣,这个时候,寅容应该已经出了天都,相隔千里,遣送到浩故湖,即便是顺利些,也是数月之后的事情。

他与寅容没有交情,这次却为其不值,寅容不过是君王铺垫路上的一颗弃子,可悲的是,寅容自己不知道,在事发之前,还只当是皇上对他青眼有加,日后承继皇位。

表面上看来,此次事件是三皇子寅丰推波助澜,实则若没有皇上的默许,那个九娘的供词又算的了什么,不过是个将死之人,平白的拖无辜之人下水,他扶额站起身,摸到桌边,替自己倒杯茶,嗓子眼里都快冒烟了。

一口气,凉茶入肚,他缓过神来,缓缓将茶杯放下,声音很低,语速很慢:“月影,你来此处做什么?”

屋顶很安静,忽然一声轻笑,随即有个人像猫似的,顺着窗棱滑下来,站在阴影中,不显出脸孔:“大人,水影已经去了。”

“去哪里?”沈念一怔了下。

“跟着二皇子去了浩故湖,保住他的性命。”月影轻声道。

“谁的主意?”沈念一心里头一松,他没有开口,必然是他们其中一个人的决定,虽说主意不错,却是跳过他,擅作主张,以前不曾有过这样的情况出现,镜花水月从来只听命于他,当日皇上应允过,无论是谁都不能动用他们。

“大人,我是来领罚的。”月影在阴影中跪下来,“是我的主意。”

“如果是你的主意,你就不会特意跑这一次了。”沈念一抬抬手道,“坐下来说话,这样子算什么,跪着也不顶事的。”

月影揉揉鼻尖,他是四人中年纪最小的,比镜影差了十多岁,本事却一点不差,他不肯站起来:“大人,这次是我瞎出主意,不管他们三个的事情。”

“镜影知道你过来吗?”

“他还在孙府待着,走不开,孙姑娘身边的那个红衣胖姑娘,好生厉害,镜影几次都差点被她发觉了,大人,既然孙姑娘身边已经有了人,不如将镜影调回来做些其他的事务。”月影有意要扯开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