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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嫡女:神探相公来过招(40)+番外

“我希望能够帮上一点小忙。”孙世宁不愿多回忆,脚步加快些,换个轻快些的语调,“陈伯很称职,这些牡丹落入孙家以后,开得更繁盛美艳,每次从花盆前走过,都移不开眼,恨不能一直坐在花丛中,酣睡不醒。”

“你的腿脚是不是受了伤?”她走得快了,他才留心起来,“要是不方便,坐着说话,或者我即刻就走,改日再来看花。”

“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孙世宁见他流露出来的关切之情,不像伪装,倒是难得的真性情,这一次,她微微笑起来,“要是你不介意,我在石凳上坐着。”

“石凳上凉,寒气重。”他不由分说,将披风解下,铺在石凳表面。

孙世宁眨了眨眼,这样子的他,反而让她不知如何相处,寅迄似是明白她的心思,扭过头来,眨眨眼道:“你以为我是纨绔子弟,不谙世事,只晓得吃喝玩乐。”

“不,不是的。”她轻轻说着,坐下来,陈伯已经闻讯赶过来,寅迄果然跟在陈伯身后,将那十多盆牡丹都看个够,她听着两人交谈。

三言两语之后,陈伯诧异他对牡丹的珍品如数家珍,说来头头是道,不禁长呼短叹,恨不得拉着他住下来,促膝长谈:“我还以为我们少东家对这些最有研究,不想这位公子却更胜一筹,改天,改天请公子到陆家花圃一叙,少东家最喜结交爱花人,与公子定能成为好友。”

寅迄但笑不语,孙世宁想,原来陈伯没有见过他,并不知晓他就是这些珍品牡丹的买家,就是让陈伯郁闷得要砸盆下赌注的人,他是当今的六皇子,在宫中什么珍品没有见过,在这里随意说几句,已经够一个老花匠激动地险些热泪盈眶,真是投机取巧。

不想,寅迄返身来看她,直接了当地说道:“我的生母也喜欢牡丹,所以,我偏爱多些。”

孙世宁仿佛是心事被骤然看破,有些尴尬之色,在暗地腹诽别人,的确也不是好习惯。

寅迄不过待了半个时辰,就要告辞,孙世宁将陈伯遣开,浅笑道:“我以为要留下来用饭的。”

“你这一日三餐之间,还未必有胃口,等你恢复了,我带你去望江楼吃香喝辣,绝对过瘾。”寅迄笑得欢快淋漓,“牡丹虽美也有凋零之时,回头,我去关照一声,时常来给你换盆,让你眼前美景,四季不断,你可觉得好?”

孙世宁摇了摇头道:“珍品牡丹并非寻常人家的平头百姓消受得起,如果出了一点半分的茬子,落在头上就是罪名,此次邀你而来,也是想同你说明,花色已经观赏过,心中留影即可,你与陆少东家的赌约便算了了,让花圃的人将这些都搬回去,你的心意,我领受了。”

“你是怕有人说闲话,我在这里进出,谁有那个胆子!”寅迄不见动气,他觉得要是将花盆搬走,有些可惜,或许就找不到借口上门来看她。

“家父亡故时日尚短,照例而言,家中也不该摆放这般艳丽的花束,请六哥体谅,各家有各家的难处,我只求太太平平,不生事。”孙世宁说的很坦诚。

寅迄无奈地摊一摊手道:“你已经说到这个份上,我要是再坚持,反而显得我不近情理,回头我让陆谷霖来将花盆搬回去,不会让你为这个多操心。”

“那就多谢六哥了。”孙世宁的目光越过他的肩头,影影绰绰见到有人站得远些的地方,正看着他们两人,她不去点破,必然是薛氏让丫环来探听寅迄的真实身份,看他的穿着打扮,即可知其非贵即贵,只是这富要富到什么个程度,贵要贵到多高的地位,其中还另有讲究。

“你腿脚不便,不用送我出门,改日自会相见。”寅迄又被一声六哥给受用,想想自己真是没出息,平日里身边多少人攀着挂着凑上来,别说是哥哥了,便是喊干爹都心甘情愿,他居然让她一喊,心情舒畅,比让父皇夸赞几句,还通体适宜,真正是着了魔的。

孙世宁含笑目送他独身离开,冬青不放心,慢慢摸过来,这时走到她身后道:“姑娘,二夫人在西院砸东西,已经有一会儿了。”

她唔一声,搭着冬青的肩膀站起来,果然是该出手时就出手,二娘不敢来寻她的麻烦,只敢拿自己屋里的器皿花瓶出气,功劳都该计在寅迄的身上才算公平。

“不知姑娘哪里认识的愣头青,功夫却是真好,方才我们都去看过那棵断树,那么粗细,别说是用手掌了,便是给我一把柴刀,也不是三两下能够劈断的。”冬青扶着她慢慢的走回屋,“莫非是沈大人特意寻来,替姑娘出气的?”

“为什么猜是他?”

“沈大人一向对姑娘很好,而且你们两人之间不是还有婚……”冬青的话没有说话,她的嘴巴被孙世宁及时给捂住,不远处的灌木丛一阵窸窸窣窣的动静,然后见到个年轻女子的背影,跑得远了,冬青吓了一跳,“姑娘,有人在那里偷听。”

“是二娘派过来的。”孙世宁不太在意地说道,“我与沈大人相识,只是因为他觉得当日我入狱的案情蹊跷,不忍心我无辜蒙冤问斩,所以才出手相救,他是我的救命恩人,除此之外,就再无其他的利害关系,你可记清楚了?”

冬青听她话里头的意思,好像有些意难平,又不敢问是不是她与沈大人之间闹了小小的矛盾,否则怎么一口就将最亲近的那层尽数抹杀了,难不成是因为方才那位公子的出息,让两人生出了嫌隙,抓了抓耳朵,她小声地说道:“姑娘,我觉得还是沈大人比今天来的那位公子强些,要不,你再考虑考虑?”

☆、33.第33章 :遇袭

当夜,孙世宁依旧不能入眠,已经困得眼皮直打架,她却害怕闭上眼,生怕漆黑中爬出什么魑魅魉魍,无法招架。

沈念一又不请自到,她明明睁着眼,还是没看清楚他的身形究竟从哪里进屋的,这样的事情,由他做来,丝毫不见猥琐,反而有种倜傥潇洒的味道。

“沈大人。”她和衣而卧,坐起来更加方便。

“又来叩扰了。”沈念一借着月色看她,“你的脸色不好,可是因为昨晚的事情?”

“慢慢会好的。”她说的很客气,不知为何,她突然想到他的手掌按在她的后脑勺,将她往一堆腐肉中揿下去,令得她几乎无法呼吸,或者他知道,当时要是温言软语,那么线索三五天依然还是不会有任何的破绽,那些枉死的女子只会腐烂地更加严重。

“这是天都三十家胭脂铺子的茉莉头油,我尽数买来了。”沈念一自背后解下背囊,瞬时叮当作响,“我进来的时候,你一定都闻到了。”

“沈大人,我闻不到。”她低声说道,“我一点没有察觉出,你带了茉莉头油来,而且是三十瓶。”

“闻惯了臭味,香气反而闻不出来了?”他丝毫没注意到她的不悦与淡淡的苦涩,“没关系,闻几下就又闻得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