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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嫡女:神探相公来过招(395)+番外

要说痛恨一言堂的,朝廷中也为数不少,沈念一可以算得其中一个,大理寺这些年在办案处决上也算得上是丰功伟业,每每却栽在同个人手中,跌倒爬起,跌倒爬起,便是意志再坚定的人,也有想要放弃的时候。

但是,沈念一的人生信条里还偏偏没有这两个字,皇上比谁都深信这一点,所以在这些事情上一向放手,让他义无反顾,不要有任何的顾虑。

“所以,死人才是最安全的。”沈念一轻吁口气道,“不止是他,刑部中的马真也死在同人手中,但是马真父母双亡,又无妻儿家小,家中的状况得过且过,微臣只查到他近两年沉溺赌局,出手颇大,远远超出他在刑部的俸禄。”

“刑部的疏漏居然这般大,难怪刑部尚书告病不起,已经十多天,大概是这老小子知道自己少不得牵连治罪,想要躲起来看看动静。”皇上冷笑道,“此事不属大理寺直辖,否则朕也要治你的罪。”

沈念一听皇上已经松了口,显然是不预备再追究春娘和华夫人两个女眷,心里才沉淀一两分,却见莫公公站在皇上背后,对他挤眉弄眼的,饶是他再聪明,一时也没有反应过来,莫公公却是急了,一只手在那里打手势。

跟随着那只手,沈念一见着御书房的桌上平摊着的长卷,他的眼力极佳,看到上头书写的正是待选名单,忽然明白莫公公的示意,没想到待选之事,与他一个本无任何瓜葛的外臣,居然也涉及到了千丝万缕的关系。

“这是最后的待选名单,上头一共是二十四名女子的名字。”皇上显然也察觉到了他的目光,也没有顾忌,将名单抽到手中,递给他,“你要不要看看?”

“微臣不敢。”沈念一不过想要知道最牵肠挂肚的那个人是否在上面,其余的二十几人与他何干。

“不敢?”皇上笑起来,笑声中倒是没有恼意,“这句话真是朕今天听到最有趣的,宫里宫外,朝廷内外还有沈爱卿不敢的?”

沈念一虽然行的端站得正,听到这句话,俊颜也不禁一红:“皇上这话是当面给了微臣一巴掌。”

“朕倒是不敢了。”皇上已经彻底释然,“沈爱卿素来不将公务之外的人事放在眼中,没想到也有破例,这位孙姑娘真有那么好?”

“孙姑娘是家母替微臣订下的亲事。”

“别用你家那两位做借口,人都不知闲云野鹤的跑到哪个山坳去逍遥快活了。”皇上没好气的冷哼一声道,“朕只问你,这门亲事是你心甘情愿的吗?”

“微臣非其不娶。”沈念一想都没想,直接回答。

“好,好一个非其不娶,你也最好记得你答应过朕的承诺,就算以后真的成了亲,她的职责也不可放下,到时候别用什么理由搪塞于朕,否则朕定然要治你们俩人的罪。”皇上将名单索性扯到他的面前,“上面二十四人都是精挑细选,孙家那样的底子,还不能将女儿送到宫中来享富贵荣华。”

沈念一沉默不语,嘴角眼底分明却有了一点点笑意。

“其余的这些女子,想来你也没什么兴趣,朕也记不清楚太多她们的家世背景,就不同你一一介绍了,以后再慢慢从长计较。”皇上好似到这会儿才想到沈念一已经笔挺挺在面前站了一个多时辰,“莫公公,给沈爱卿看座。”

“微臣站着不累。”

“你站着不累,朕仰着脖子同你说话都累。”皇上又让莫公公沏茶,随口问起凤庆郡主忽然回到天都之事,“嫁了人还是收敛不住暴脾气,这样子冲到长春宫,太后是什么样的年纪,哪里经得住,这一次还能够应付过去,下一次呢,朕才惊觉到长春宫平日里风调雨顺的,要是但凡有点差池,实在没有像样的人手。”

“皇上的意思是要大理寺来安排人手?”沈念一方才明白皇上遣了莫公公出去沏茶的真正目的。

“朕不是很想惊动到太后,你悄悄的将此事办妥,人手不要多,一两个足矣,不过是防范小心,朕就这样一位母后,委实不想她老人家出半分的岔子。”皇上挑高眉毛道,“沈爱卿都明白了?”

“微臣领命,绝对不负皇上所托。”

“如若失职?”

“惩治重罪。”

“很好。”

☆、315.第315章 :从来不曾

皇上停了片刻,又重复道:“极好。”

话音落,莫公公已经回来,陪着笑道:“沈少卿,这是皇上指了说要留给沈爱卿的好茶,今天才沏了这头一次。”

沈念一倒不是那么讲究的,或者说,任职以后无法讲究,有时候一日三餐都抽不出时间,别说是这些附庸风雅之事,既然是皇上特意留用,他才细细品了两口。

皇上心情已经好转,说了些凤庆郡主闯入长春宫找郡马的笑话,说是真把太后气得不轻,连声说,早知道这样,还不如当初和亲将她嫁的远远,免得日后心烦,又说郡马长了两条腿,就不能出去走走,有必要大惊小怪,喊得天下人都以为郡主弑服一样。

沈念一听太后的意思,想必也知道薛郡马不过是想出去走动走动,凤庆郡主对他越好,他在家中才感到越是压抑,幸而是及时离开宫廷是非地,才缓和了两个人之间的关系,想想也是,太后在后宫中,这些年,什么人什么事不曾见过,凤庆郡主要是有心,在太后手中学得两招散手,也够她哄着薛郡马欢欢喜喜一起过日子了。

最有效的手段不学,最有用的人不请教,以前还不知道是谁说凤庆郡主是那一辈中最聪明的一个,真正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了。

喝完一盏茶,皇上指着书桌另一角摞得尺把高的奏章问道:“沈爱卿可知这些又是什么?”

沈念一的眼角余光早就扫到这些上面,皇上将其放在瞩目的位置,却又过于整齐,好似从来不曾翻阅,却偏偏生怕他看不到,但是皇上没有开口,他不会主动询问,这会儿问起来,他微微一笑,却笑而不语。

“难道你已经想到了?”皇上大有兴趣,上半身微微前倾,“朕才刚刚提了一句。”

“这些奏章的侧面有盖有大理寺的印戳,要是微臣再猜不出是什么,皇上倒是要见笑了。”沈念一继续说道,“既然有大理寺的印戳,而没有经过微臣之手,那么只能是秦正卿的手笔,特意放出这样多,微臣想,上头必然都是有关微臣平日的一举一动。”

人无完人,沈念一自问也不可能处处都做到尽善尽美,那么身边要是再多一双探究的眼,想必能够记录在案的也不会太少,但是秦思冉是很不明白还是假糊涂,不用他辛辛苦苦来摘录,大理寺里头一直就有皇上布置的眼线。

只是,那位眼线要聪明的人,毕竟是直接听从皇上的调令,鸡毛蒜皮的都圈拢下来,皇上每日里只需看他的举止就不够时间,只需要挑选最重要的出来,指明一二,甚至说,那位眼线还有些偏袒于他,很多细节替他擦得很干净,很美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