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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嫡女:神探相公来过招(389)+番外

如果查明华封也是一言堂在朝廷中布下的眼线,实在是足以令朝堂上下哗然一片,到底是本身已经是一言堂的高手,或者是被人用其他手段买通,换了立场,成了细作,成儒宗的那一手红丸案,究竟拖多少人下到泥坑之底,到目前,依然无法统计出来。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他一肩承担,在皇上认可之前,已经将红丸的黑市交易尽数扑灭,至少不会再将范围扩大,要布这样的一张网至少要三五年,皇上表明上勃然大怒,怪责他自作主张,得罪太多有头有脸的人物。

实则私底下,却更加信任于他,秦思冉在外头转了半年回来,有一点确实没有说错,大理寺已经不同于以往,而他的身份地位也更加稳固不可动摇,这也是之所以,秦思冉一次次往宫里头跑,暗地里想要给他穿小鞋,使绊子,他都无暇应付的原因。

一个只会用嘴做事的正卿,和一个埋头做实务的少卿,皇上一双眼统统都看在眼中,旁人不明白,既然已经得到这般的信任,为何不索性将沈念一提拔上去,坐了正卿之职,岂非民心所向,做起事来更加得心应手。

沈念一低下头来轻笑下,这才是君王之策,越是知道可以重用的人才,越是要想方设法用个不管用的人来压制,老话说的巧妙,功高盖主迟早是个死罪,宁大将军在边关出生入死的镇守疆土,皇上还不是照样要选个皇子去做监军。

道理是一样的,只看各人心里头是否明白了。

宁夏生这样聪明的人,如何能够不明白,他只是咽不下这口浊气。

沈念一将刑部的案卷收拢好,华封是为一言堂做事,已经是无可厚非的事实,这个结果上报到皇上那里,华夫人还有两个孩子会是什么结果,他想要逼迫自己不去想这么多,何启虎一家灭门,也是与叛国有关,温五儿照样在宫里头过得很好,有宫人专门照顾安妥,他特意去看过一次,那个孩子根本不觉得宫中有丝毫危险,只是在他走的时候,小声问了一句,孙姐姐几时能够来看望他?

他摸了摸五儿的头发,没有回答,既然不能确定,就不要给孩子太多的希望,他也不过就是能够见这一面,往后便是遥遥无期了。

沈念一动手研磨,将华封外宅加上为一言堂行事多年的结案尽数写明,尽量回避了春娘母女还有华夫人母子的存在感,而将最后行凶放火的凶徒写得更加醒目,放下笔的时候,他苦笑下,皇上见到这份结案,是否又会判他一个追凶无能,无法将一言堂的重要人物抓到活口,反正,这一顿批怕是躲不掉了。

☆、310.第310章 :弃如糟粕

他将写完的案卷平摊在桌上晾干,皇上不喜有些官员临时抱佛脚,急急忙忙的上参本,在皇上面前,做什么都最好三思而行,他当时说要入大理寺为职时,母亲并不太乐意,大概是双亲闲云野鹤惯了,对唯一的儿子要做官这件事情大惑不解。

母亲最是开明的女子,只问了一句话:“为什么一定要进大理寺,那个地方水深危险多。”

“因为可以抓尽天下的恶人。”年少气盛的他也只回答了一句,这个答案在后来几年的过年除夕宴上被母亲拿出来重复,母亲的样子很认真,看着他的时候,眼中有安慰,也有骄傲。

年纪一点一点长上来,沈念一方才明白这句话的口气有多大,当时母亲应该知道此事这辈子大概都不能完成,然而母亲一直鼓励他,从来没有笑过他稚气。

孙世宁也是这样的人,同母亲一样,性格温和,长相清秀娟丽,沈念一想到这个名字,心里头都暖暖的,舒展开来,很是受用,母亲真是好眼力,没有替他订下那些娇纵刁蛮的女子,更没有遇事就哭哭啼啼的脆弱女。

门外轻轻敲了两下,丘成隔着门说道:“大人,孙姑娘来了。”

可不是才想到人,就已经出现,沈念一将桌上案卷一收,拉开门,孙世宁亭亭玉立,红桃站在她身后,两个人都是带着笑容,他不自禁也跟着笑起来:“不是才送你回去,怎么又想到来?”

丘成已经识趣的退下去,红桃知道这里最是安妥,扔下一句到后面的大院子走动走动,去舒活筋骨,就留下两个人才方便说话。

孙世宁最是懂规矩,那个案卷放在那里,她都不会多看一眼,自己寻到椅子坐下,也算得是熟门熟路了:“才坐在家里,又觉得有些话想来同你说说,有了红桃是十分方便,连车钱都给省了。”

她原本想说,怎么他每次来带她走,还要特意用到正儿八经的马车,另有人驾驶,是不是喜欢这样的派头,再细想,红桃人高马大,做事稳当,每次飞来飞去,都将她搂得紧紧,这样的亲昵举止倒也并非不能做,但是沈念一还是顾忌了她的名声。

毕竟两人不过订了亲,还没有正式嫁娶,这样一想,孙世宁的嘴角笑意更盛,沈念一禁不住俯下来,想要多看两眼。

“你也坐下来,有些话要同你说的。”孙世宁来之前,觉得沈念一瞒着张千的时候,很是要紧,这会儿见着他的人,想想他近来的辛苦,反而自认有些小题大做,早些问晚些问,有什么区别,非要赶着办公的时辰来插上一脚。

“你可是要问我,为什么不让张千同你会晤?”沈念一想要猜的时候,就没有不准的。

孙世宁也没有露出十分惊讶的神情,他要是猜不中,那反而才古怪:“我同他也不算是陌生,说来奇怪,在陵县的时候,我便是觉得他似曾相识,想了好久才确信从来不曾见过面。”

“他也这样说。”

“他也这样说?”孙世宁好奇心上来了。

“他说总觉得应该在什么地方见过你,而且你打开天衣无缝这种手法,可能与他是同门。”沈念一大致将张千门派中一分为二的渊源都说了,“他这一系专攻轻功,反而将手指上头的功夫给荒废了,虽然比常人是要来得厉害些,却同另一系不能比拟了。”

“物有专攻,也不算是坏事。”孙世宁侧过头来,看着沈念一道,“我的父亲是个商人,应该不会是他的同门中人,而且教我手法的都是母亲,我估摸着父亲都未必知道真相,所以,张千回来找我,是因为想要知道我母亲是否与他系出同门。”

“是,我同他说了,说你母亲已经过世,而你对此一无所知,不想再提及旧事,免得触景生情。”沈念一转达起来反而很是顺口,这些话如果是从张千嘴里直接说出来,又会是另一种效果。

孙世宁听他说的合情合理,点点头道:“母亲过世前,从来不曾提起过这些,他便是见了我,也问不出个所以然,不过,我在家中想到点事情想同你核对。”

“你且说来听听。”沈念一起先还担心她会因为自己替她做了决定而动气,见她这般落落大方,更是欢喜。

孙世宁将心中关于母亲足不出户,却对身在天都的沈念一的近况了如指掌,心生疑窦,或许那时候母亲隐瞒着她,从其他渠道得来消息,但母亲与同村人说话都不多,大部分时候都安安静静的,不过母亲的手很巧,绣出来的小物件,能卖出很好的价格,也是母女两人维持生计的主要来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