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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嫡女:神探相公来过招(366)+番外

反而是冬青先进来,跟着的是满脸写着不乐意的红桃,一个搬头一个搬脚,将人小心翼翼的腾空出来,再把已经湿透的被褥枕头都换了,全程没有人开口说话,凌哥是被牵扯到伤口,疼得没有办法开口,那两位嘴巴却始终闭得紧紧。

待得沈念一推门而进,他已经将脑中的那条线贯穿想明白:“沈大人,我先告诉你,我是怎么逃出来的,再慢慢说其他的,可行否?”

“也好。”沈念一搬张椅子坐下来,有的是耐心。

“小叶和孙姑娘都走了吗?”他试探着先问这句。

“走了,我将小叶送到安全的地方,至于孙姑娘,她回自己家就好,她说最近都不会过来这里。”沈念一说得很痛快,却埋了个坑在语句中。

很显然,凌哥没有听出来,他要想的太多反而不平日敏感多疑,轻轻吁出一口气来:“他们两个最是无辜,我不想他们被牵扯在其中。”

他从肖家被灭门开始,到了最后,他都没有办法晕过去,他的体质和旁人不同,能够经得起更多的伤痛与打击,可能旁人见到此情此景,早就萎顿在地,而他却依旧睁着大大的眼睛,甚至他在想,这么多的死人,这么多的尸体,满地的血,凶手会如何处理,毕竟这一家人在镇上都是排得上名字的,又住了十多年,肖家不是土根长的,举家搬迁,从外乡而来,不过开医馆开药铺,最容易熟悉人口,毕竟也是十多年的街坊邻居,大家都渐渐忘记了,连口音都融合进来,与百多年没有搬家的镇民没有其他的两样。

连他这个继子,说话都没有一丝外乡的口音。

有人上前来询问尸体,始终捂着他嘴巴的那只手,抬起来,重重给了对方一记耳光,声音响得干脆,连听得人都替那人觉得痛,果不其然,那人半边脸孔顿时红肿,嘴角溢出鲜血,一张嘴,掉出几颗牙。

凌哥略通医术,他甚至能够断定,这人的左耳嗡嗡作响,便是这会儿打雷都不能听见,那人根本不敢吱声,知晓是问错了话,赶紧退下去,吩咐手底下的人,立时有十多个人开始行动,巨大的铁锹,挖坑深埋,动作奇快,又悄然无声。

那领头的人也不急着走,他就这样陪着凌哥站在旁边观看,看完这出人间惨剧,等到尸体尽数掩埋好,另一个小队过来,不知从哪里搬来大片的草皮,开得争艳的花朵,尽数铺设在翻掘过的泥土上,铺了一层又一层。

再一个时辰以后,领头的抬起头看看天际那边:“今晚必然会有一场瓢泼大雨,不用多下,两三个时辰足够,到时候,没有证据也没有人会想到院子底下埋着他们一家人。

松开了手,却没有听到凌哥说话,领头的还以为少年胆怯,吓得不敢出声,一低头,却见到凌哥眼中的熊熊火光,居然吃的笑了一声道:“你以为我们会怎么毁尸灭迹,用火烧,用水淹,这些都太差劲了。”

凌哥死死咬住嘴唇,没有作答。

“当然,肯定会有人怀疑,这样的医馆说放下就放下了,你放心,我早就想好了应对之策,肖大夫一家祖坟冒青烟,族中有人成了功名,接他回去老家享福,这些年也够辛苦,又有人肯出好价钱,买下宅子,于是他们连家什都送给了后来人,急急忙忙的就上路了。”那人的手在半空虚晃了几下,“当然,还有几个目击者见到天未亮时,肖大夫一家人的行色匆匆,要问及老家在何处,就说在天都城内,你觉得呢?”

凌哥听着只觉得荒诞,就这样几句话,能够掩埋了十多个人的性命案!

不可能堵得上整个镇子人的嘴巴,只要有人发现端倪,就会查案,会查出尸体的掩埋处!

“肖大夫在镇上有十一年了,落下的名声并不算好,对那些付不出药费的人过于冷漠,早就留下祸根隐患,没有人会真的期盼着他一辈子住在这里,恨不得他立时就搬走,当然,也会有新的大夫再回到这里,这样好的买卖之地,怎么能够说放弃就放弃了。”

那人居然捏了一下凌哥的脸颊,“你这样的极品药人可不能成了唯一,还需要继续下去,替我们物色人选,慢慢培养而成,要是万一有个多嘴多舌的,不会让他有任何开口的机会,不会的。”

凌哥嗷呜一声,向着那人扑过去,他当然知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的道理,如今他这个药人已经养成,被养父喜滋滋的献了出去,结果换得这样的下场,以后他的下场恐怕还不如这些被一剑割喉的人。

不,他不会坐以待毙,咬到此人一口,权当是尽力报仇,要是也一起被击杀,那么对于他而言,才是最大的解脱,最好的死法。

那人的武功怎么会被他咬到,但是口中真实的咬住皮肉的感觉,还有用力过猛,牙齿的酸疼,一下子扑进口鼻的血腥气都表示,他真的被咬到了。

领头的看着他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势头,仅仅笑了一下:“药人的身体是培养好,却没有教你怎么夹着尾巴做人,不如我来管教管教。”

话音落,一个巴掌飞过来,比刚才那一下更快更猛,凌哥有种错觉,他的整颗脑袋都被这人给扇了出去,或者他的一双眼珠被打飞出去,所以眼前一黑,人事不省,晕倒在地。

☆、292.第292章 :身不由己

再醒转的时候,他被安置在陈设精致的屋中,凌哥愣了一下,他以为从此不见天日,没想到环境比以往更好,还有红樱绿蕉两个丫环在身边服侍,吃的东西越发清淡,都是些清粥,还有汤汤水水,他不用做事,倒是也不觉得饿,只是没有人来看过他,好似那一晚不过是个噩梦,梦醒了,他还是原来的那个医馆继子。

只是,那天他不小心将筷子碰落在地,旁边的红樱眼明手快在筷子落地前,一把抄到手中,然后笑眯眯放回原位,他都看在眼睛里,对方也不用同他解释,都知道他没什么武功底子,大概是十来岁的时候,跟着家里头的一个借住的武师学过些许的拳脚功夫,没人管他,几个月后武师走了,就再也没有进展。

所以,他们都不必防着他,两个身手极好的丫环明目张胆的看守着他,连彼此说话都不用背过他去,渐渐的,他听到太多,有些是宫里头,有些是太后,边说边笑着用眼神瞅他,好似他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而是摆放在桌上的熟肉。

筷子都已经准备好,想吃的话,随时可以开动,至于他的感受,没有人会多想一下。

他不动声色,继续安稳的过下去,却有种随时背脊发冷汗的感觉,似乎在看不见的阴暗处,一双眼睛始终在看着他的一举一动,每次,他都飞快的想要回过头去一探究竟,然而背后永远是雪白的墙壁,哪里来的人,来的那一双眼。

大概过了十天,有人来看他,却是那晚的领头人,上上下下打量,略为满意:“看着没有那么瘦了,好像随时要咽气一样,怎么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