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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嫡女:神探相公来过招(351)+番外

父亲笑起来道:“你可知他在何处任职?”

“不知。”这是实话,她一年中能出几次门,见几次人。

“他在刑部办差,任职三年,非常能干,已经升了三次,这样一个没有背景,没有靠山的年轻人,胆大心细,据说已经破了数案,你舅舅都曾经提起过他,我是见了他的名帖才将两个人对比起来,出生寒门,前途却也不可估量。”父亲说这番话的时候,一直在打量她的神情。

她知道这也是一种试探,父亲在摇摆,母亲娘家的势力不小,如果她以后嫁的人,是站在父亲这一边的,那么父亲手中就等于握有一张保底的牌面。

与其等宫中太后替她指婚,不如先物色个更加听话,更加有前途的年轻人。

这把如意算盘,打得出色,她没有回答父亲的话,在她心里头,父亲和母亲的重量是一样的,没必要帮着一边,得罪另一边。

隔了两天,母亲居然也来寻她,同她说,舅舅手底下有个年轻人,很是出色,与她年纪相当,唯一的弱点是家境不好,出身平头百姓,其他的都很好了。

她依然不动声色,想一想这个人果然有些手段,舅舅那个人,平日里,何尝不是用鼻孔看人的典型,有谁放在过眼中,就算是父亲同舅舅说话,还要陪着三分笑容,外带三分小心翼翼,那人居然能够得到舅舅的赏识,连带着将好话都托到母亲跟前。

“有前途那是好事,家中贫寒倒也不是了不起的,要是人品好,我们多出些嫁妆,嫁过去以后,你更加不会吃亏,在他家往后都是你说了算的,也少了以后那些龌龊烦心的事情。”母亲说这句话的时候,很是坦然,没有要掩饰的意图。

她已经渐渐长大,明白什么叫做龌龊烦心的事情,父亲年前又新娶了个姨娘,母亲的娘家势力尽管摆放在那儿,母亲本人却怯弱不够强势,而且这事情,就算是舅舅也不能多管,舅舅家还有四五房妾室,几个通房丫环,要是说开了,岂非成了五十步笑百步。

所以,家事难管,旁人更加不容易插手,母亲一辈子在这茬上头吃了最大的亏,到了小女儿身上,怎么都想要扬眉吐气,才肯收手。

她没想到,这个年轻人机遇巧合,正好撞在父母两人的软肋处,又或者刑部出身的人,别有一番手段,知道人性弱点,两边都没有回绝,两边都在精打细算。

她反而不想参与其中,更不愿意自己的婚事成了父母对峙的筹码,从头到尾都不肯说话,母亲拉着她的手,唉声叹气道:“你这个孩子,大事聪明,小事却不可掉以轻心。”

“我明白的,母亲请放心。”她回到屋中,和衣躺下,那一晚的情景又浮现上来,她明明以为自己已经不太记得,原来是这样清晰可见。

不否认,她动了心,母亲说的那些也是有理,除了家境清贫,其他的都挑不出刺儿,而她家境殷实,相辅相成,才能够成就一段佳话。

又隔了三个月,这桩婚事被送到太后面前,太后老人家非常乐观其成,将她召入长春宫,问她心意如何,她只回了一句话,婚姻大事,全凭父母和太后做主。

太后点头而笑,拉着她的手,说了好久的话,又吃了一碗燕窝粥,让宫女备下许多的赏赐,连带着一大车送她回府,这门婚事被正式定了下来。

华封不负众望,真的让父母言中,或许也是因为有了她这样一个贤妻,在刑部行事如鱼得水,一升再升,坐上了刑部侍郎的位置,十多年间,她为他生了两个儿子,他却只有她一个正妻。外头人只说她仗着娘家的势力,醋意滔天,不允许丈夫另结新欢,幸而她膝下两个孩子都很是出色懂事,她却在他任职的那一年,将屋中的两个丫环拨到他身边,所为何事,不言而喻。

华封没有婉拒,不管她走出的这一步是否是试探他的心意,他只当做是理所当然的应承下来,娶妻娶贤,她已经背负着不贤之名多年,也是应该放下来的时候。

她但笑不语,短短数月,整个人却瘦了一大圈,母亲当日说的那些话,那些锥心刺骨的感觉,依然还是都让她尝遍了,做人真是最矛盾不过,她作为妻子一方面期盼丈夫步步高升,风光荣华,另一方面又暗暗盼着他不得重用,依然需要看她的眼色行事为人。

华封对她依然很好,好得很客气很客气,当她是家中元配正妻,是两个孩子的生母,而那两个丫环没有落得名分,也没有生下一男半女,在他一次酒酣之时,她旁敲侧击问过一句,华封直勾勾看着她半晌,忽而笑道:“你送她们来的那一天,我就让手底下的人给她们喝过药,不会有孩子,更不会有任何威胁到你地位的举动,你放心就好。”

她没有感动于他的话,反而有些心寒,心寒他说这几句话的时候,还拿她当做挡箭牌,旁人听得依然只会以为是她善妒,而并非是出自他的本意。

☆、280.第280章 :命里有时终须有

以前他遮掩长袖善舞,她还会得陪着欢喜,年纪渐长,他已经越过平起平坐的那道坎,而她明显落于下风,知道自己越来越不是她的对手,不过在华府,他依然摆正位置,将她高高放在那里。

有时候,她甚至怀疑,他是故意如此,最早是让她舍不得走下来,如今是逼迫她不敢走下来,上头风大天寒,她有些冷到发颤,却无人可说。

有时候,同珍珠说一两句,珍珠最是聪明,知道这个家里头,谁才真的能当家做主,所以每每都听着淡淡而笑,她说过几次心生厌烦,索性就不再多说。

因为太多话都是为了能有人听,没有听者,都是白费力气。

她知道有春娘这个人的时候,反而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激动忿忿不平,是因为没出嫁之前的那些棱角都被一年一年磨平了,还是早就预想过会有这样一天,反而不再惊讶。

换而言之,华封要是一辈子守着家里头两个没名没分的丫环,才更加有问题。

这一次,连珍珠都忍不住了:“夫人,外室的事情,迟早是个祸端,老爷花了那么大的手笔,将人单独安置起来,你又瞧不见,又听不着,不如想办法弄到大宅来,好歹在你的眼皮子底下讨生活,料得她折腾不出什么花样。”

她险些被说动了,再细想一下,依然摇了摇头,凡事都要看俩面,如果有人说,华封置下外宅是明晃晃的挑衅,那么若是想到,不让外室与她面对面是生怕她难堪,眼不见为净,比较符合她的性格。

毕竟老夫老妻,有些默契还是有的。

她知道的始终不多,华封也没有提出过其他的非分之意,去那边的次数太少,还不如留在家中陪她吃饭的次数多,若非得到消息的渠道牢靠,她都怀疑是否真的有那样一处地方,那样一个女人。

既然,他能够做得这样平衡,那么,她乐得睁只眼闭只眼,两个儿子放在那里,就像华封说的最真心的一句话,没有人能够撼动你华夫人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