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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嫡女:神探相公来过招(341)+番外

罗南想不出反驳的话,摸摸鼻子应声道:“既然大人说让我们去,我们当然不能反驳,大人放心,我们兄弟自有原则。”

“我挑出来的人,我都放心。”沈念一还惦记着更加重要的事情,“记着无论发生什么,不要同秦正卿起冲突,都留着回来再说。”

罗南明白他的叮嘱之意,连声答应而去,沈念一回到自己的办事处,正想将那个卷宗上的名单看完,在本来的位置放的却是另一本风马牛不相及的卷宗,他还生怕是自己在匆忙间弄错了,在附近又翻找了两次,依然不见那本的影子。

有人趁着他出去的这一炷香时间,将卷宗取走了,沈念一意识到这一点,暗暗心惊,是谁在暗处依然紧紧盯着他的一举一动不放松,他居然到这会儿都没办法揪出那根惹人生厌的尾巴。

他走到书案边,提笔将方才记下的二三十人名先摘录下来,这不过是其中的十之五六,若是用来核对,也已经绰绰有余,对方一来低估了他的记忆力,二来手脚也并不算太快,至少没有在他寻到卷宗之前,先下手为强。

丘成安排妥当,折返回来,沈念一直接问道:“可曾见到有人进出此处?”

“我走的时候,大人还在屋中。”丘成想一想,忽然走出去,不知询问了谁,等回来的时候,摇摇头道:“大人,这里没有特别安排人手,所以并没有见到可疑之人进出。”

“能够看出是可疑的,哪里能够进的这里。”沈念一这句话别有深意。

“大人是短缺了什么?”

“我方才寻出在看的卷宗。”

“不可能!”丘成看沈念一的神情还以为不是了不起的事情,没想到,这只黑手这样胆大,居然连卷宗都敢取走,“风险太大,此处的卷宗也大部分不是机密要紧的。”

“是,当时觉得都是已经处理妥当的案子,不过是收录其中,走个场,留作备用的。”沈念一眯了眯眼道,没想到,一个案子的隐秘被揭出来,牵连着要大动干戈的翻查更多的旧案。

华封啊华封,你死了都不太平,在生前,你到底是扮演了个什么样的角色,居然藏得这样生,这样好!

“这边的案卷都复录双份的,大人要是想寻出来,到宫中的卷宗处,依然能够调用出来,一看究竟,所以我才觉得为了一个副本,不值得冒风险。”丘成试探着问道,“会不会是掉在哪里,或者被谁正好取走了?”

“一个副本是不值得,但是时间紧急的话,要去卷宗处将相同的案卷寻出,至少也要两三天的功夫,甚至时间更长。”沈念一眼底一片利光,“有些人却只要拖延一天。”

“大人,三十个人已经选出,随时候命,镜与花也即时赶了过去,大人可要亲往?”丘成按部就班问道。

“我也在考虑此事。”沈念一回道。

丘成听出他话中的犹疑,惊了一下:“大人何出此言?”

一个在皇上面前都有所担当的人,居然会得摇摆不定,沈念一知道今晚是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势头,他并不担心会抵挡不过,火婆婆两人都不曾胆怯,大理寺中能人济济,又何来担忧?

然而,他心头的不安就像是入了魔,中了魇,挡都挡不住,火婆婆欲言又止的话语背后,分明是太了解对方的情况,对方是谁,华封的原配?那样一个女子再厉害又能厉害到哪里去,要是用丈夫暴毙,正房处理外室的名目来遮挡,那么底下藏着的又会是什么真相!

宅院底下的尸骨,从最初的开始,到最近的一具,到底已经多少年?沈念一甚至以为,华封还不是那始作俑者,不过是接手下来,继续而为之,要是憋着一股劲头,追根溯源能不能将这些看似已经了结,实则无头无脑,线索哑然而止的案子,都重新翻上来,细细捋顺。

那底下,或许还有霍永阳的尸首,沈念一垂下眼,盖住了所有的情绪,低声问道:“丘成,我一直说只要知道是对的事情,无论有多艰难困苦都应该坚持做下去,查下去,对不对?”

“是,大人素来坚信邪不胜正。”丘成想都没想就答道。

“很好,很好。”沈念一笑着站起身来,将被自己翻得乱七八糟的卷宗尽数推开,“我今日之举,居然连两个昔日的江洋大盗都不如,真正是要惭愧了,丘成,幸而有你,一语点醒梦中人,我们去走一遭,看看那地方,还藏着多少妖魔鬼怪,魑魅魉魍。”

☆、272.第272章 :势均力敌

在这场鏖战开始之前,丘成问了一句话:“大人既然知道晚上必然有场恶战,为什么不送她们母女先走?”

“走,走到哪里去?”沈念一到了这个点,反而更加从容,“对方想必就是要逼着她们走,走出这个宅院,更加方便下手。”

“大人已经知道对手是谁?”

“草菅人命,皆是凶手。”沈念一并没有带那三十个人,那三十个要留用到明天,等事情都解决好,才轮到他们上场,他只带了丘成一个人,照样笃定而坐,本来,如果他不曾出现,火婆婆和冷爷爷两个还不是迎头而上,没有一丝怯意。

春娘做了五年的外室,学得最好的是察言观色,她抱了小如意过来,也不多说话,在旁边喂孩子喝水,最怕这个时候妇孺孩童大哭大闹,叫人心乱。

火婆婆寻了个棋盘出来,摆在沈念一面前:“沈大人有没有兴趣陪我下一盘棋?”

沈念一欣赏她这样的年纪,还能保持这样的心态,自然配合:“好些日子没有下棋,怕是生疏了。”

火婆婆不由分说,取了罐中棋子,黑白交错,落在恰当好处的点:“这个棋局叫做修容,我年轻时候在山中见人摆置出来,不知为何一下子牢记在心,几十年过去,老头子从来不喜欢下棋,没有好的对手,也就扔在一角,今天就在沈大人面前献丑了。”

沈念一只看一眼,觉得棋盘上,数十枚棋子,纵横起伏,错落有致,定睛而看,居然犹如生生不息的波纹,令人错不开眼,知道是难得一见的好局,他学艺时,与师父也曾时常弈棋,师父的棋艺精湛,棋品却惨不忍睹,根本不似那个年纪应该有的心态,只能赢,不能输。

他年少气盛,也不甘心每次都故意输棋,到后来,渐渐摸透了师父的路数,控制好的结局,十盘棋中至少有七八是平局,剩下的,不过输一子半子,师父心知肚明,也不揭破,乐得做那常胜的将军。

直到日后,他回到城中,再有同僚说起下棋,他推说棋艺不精,对方非要摆放出棋盘,几十步落子,沈念一方才领会到师父的用心良苦,他居然已经熟能生巧,将彼此的胜负都尽在掌握,也便是他想赢一子,或是输半子,对方决计看不出丝毫端倪。

等到他有一天坐在皇上的对面,陪皇上喝完一盏茶,皇上笑着说道:“沈爱卿棋艺如何,不如陪朕下一盘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