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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嫡女:神探相公来过招(322)+番外

罗南罗北一去就是半年,好不容易带了消息回来,疑犯也一并带回来,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沈念一很认真将经过都说了一遭,也不用瞒着世宁了,这件事情算是办砸了,范继明死了,成儒宗又死了,线索愕然而止,功夫统统白费。

“我不知,你为了我做出这样的手笔安排。”孙世宁的长处,便是在该安静的时候绝对沉默,随即在该插话的时候,恰如其分。

“也不全是为了你,案子本来就压下来的。”沈念一叹口气道,成儒宗当年的案子,就像是在要害处捅了一刀,后来,时间渐变,伤口愈合,收拢成一个只在阴雨天才会稍稍作痛的旧疤痕,却没想到,三年后,成儒宗回来亲自撕裂了伤口,还补了一刀。

若非是面对面,亲眼所见,亲儿所听,沈念一真的不相信成儒宗从来就没有要同他交好的意思,心里头只有一股化解不开的怨气,重重叠叠,他自以为心细如发,却连身边挚友的心思都根本摸不透,当真是失败之极。

“我觉得秦正卿的话也有道理,不一定要怀疑大理寺内部的人,我看这个人,本来就像是上门来送死一样,你也说了证据是不足的,口供又很凌乱,让罗家兄弟出去,大半年了,也没有存着绝对的希望,没想到,说见人就见人了,说抓着就抓着了,可不就是凑到人跟前来的吗,天底下哪里有这样笨的坏人,他要是不出来,谁知道是他!”

孙世宁说的振振有词,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沈念一怔怔看着她:“你继续说就好,我听着呢。”

“身上还刻意带着红丸,我挺郑大夫说,这药虽然容易上瘾,却价值不菲,他以前凑来凑去,才舍了钱,配置出来,这个成儒宗既然打算是将红丸用在朝廷的官员身上,那么舍得孩子套的狼,那还说得过去,可是被抓获的地方,明明已经在数百里开外,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根本没必要带着红丸。”孙世宁皱了皱鼻尖,“他这样做,无非就是想坐实了身份,好让他们俩将他抓来大理寺。”

“红丸案涉及甚广,必然是个死罪。”

“所以,他死了啊,就死在大理寺,死在你面前,而且他不是旁人,就是你以往的挚友,你说天底下哪里来的这么多巧合。”孙世宁见沈念一听得有劲,说的也卖力,“你再想想,他的脸已经都变了,能够瞒得过这样多的人,他在你面前,假使不想暴露以往的话,你也不会往个死人身上去揣测的。”

是,她说的全中,没见到人,不,成儒宗没有那样在他面前叫嚷,流露出熟稔与敌意的话,还有那些善用的口吻,他根本不会想到那是一个已经死了三年的人,改头换面,又来到他面前,曾经是贪墨案,还能够拉扯一把,如今的案子做得更大更隐晦,却一副不要再躲藏的嘴脸,太刻意了,太明显了。

正如,他怀疑凌哥是否真的目睹了范继明抛尸,他也知道有些巧合,不太正常,物极必反的道理,他很心领神会。

“两个疑犯的脸都被弄成一样,没准就不止这两个人在暗暗行事,必然还有更多,我能想到的也只有这些,至于他们到底要做什么勾当,要怎么做,唯有请沈少卿来解答了。”孙世宁说的有些多,实则也想替沈念一开解。

她对曾经中了红丸之毒的痛恶已经不那么重,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她欠了姜家的人情,也通过此事,尽数还清,反而有种无债一身轻的畅快。

范继明是故意让凌哥瞧见的,成儒宗也是故意让罗南罗北抓捕归案的,抓是抓到了,但是很快都变成了尸体,线索反而比本来未曾破案之前变得更加狭隘。

他们就像是一盘棋局中的两颗冲锋陷阵的当头棋子,起初的热闹过后,为着明哲保身,被丢车保帅,成了落在棋盘之外的弃子。

如果,他一味执拗弃子,还不去看那些被遗漏的更小细节,或者会被渐渐带进死胡同,再也走不出来。

“世宁,你说的真好,真好!”沈念一这句夸赞是由衷的。

孙世宁还扭捏了下:“我是班门弄斧了。”

“不,你有种天生的敏锐观察力,我早就发现了,虽非门道中人,却能够一针见血。”沈念一心里纠缠不解的线团,被孙世宁的巧手,拉扯出一个细细的线头,慢慢整理出了些头绪,“我确实被成儒宗的身份纠结放不开,想来这就是对方的目的之一。”

☆、257.第257章 :逆流而上

一个疑犯和一个旧友之间的区别真的很大,沈念一为此而纠结烦心,几乎要走不出去,他知道孙世宁可以帮他一把,每次她总是在适当的时候,将纤细的手掌递到他的面前,掌心微凉,却带有馨香。

这些案子在大理寺的案卷中已经写着结案两个字,沈念一却明白,或者,这只是另一个开始。

“知道我最宽心的是哪件事?”沈念一的语气明显轻松下来,他不是爱钻牛角尖的性子,知道凡事要往前看,往前走,才有结果。

孙世宁侧过头来,认真想一想:“是你曾经对凌哥的怀疑,可以释怀了。”

不完全是因为对个孩子起了疑心,还有中间隔着孙世宁的旧人情,为什么相隔数年不见的人,会因为一件案子,被牵扯到面前来,沈念一琢磨下孙世宁的话,要是每个出场的人物都是刻意安排,那么对方的道行似乎又高了一招。

“既然来了,我想等凌哥醒转,同他说两句话。”孙世宁仰起脸,正好一阵风,将细碎的发吹起来,遮住眉眼,看起来更加乖巧,沈念一伸手替她抚了抚,姿势再温柔不过,她的声音低下去,“以前,我曾经对自己说,假使只能陪着你走一段路,一小段路,我也已经心满意足。”

这样一句没头没脑的话,沈念一听得很是明白,他的眉毛微动,有些动容:“我不会这般吝啬。”

孙世宁脸上的那种恍然若失,很快就收敛起来:“是,你不是个吝啬的人,是我自己太当心了。”

沈念一分明还想要再说两句,已经听到小叶在喊凌哥醒了,这孩子也不避讳,也不知道他们两个人躲在哪里,索性扯开了嗓门,他笑着说道:“小叶的性格才是好的,流落到街头巷尾,还能保有一颗稚子之心。”

“所以,凌哥才会对他格外眷顾。”孙世宁想要问问凌哥,当年,他为什么也要对她这般好,没有任何要求,没有任何回报。

凌哥的气色看起来好了许多,冬青正端一碗红枣莲子汤,让他端着慢慢在喝,他也是特别倔强的人,只要能够起身,绝对不肯假借旁人之手,他才喝了几口,见着沈念一进来,轻声问道:“大人的案子可曾破了?”

“案子破了,凶手畏罪自杀。”沈念一回道。

凌哥仿佛叹了口气:“那么恭喜大人了。”

其实,并非是值得恭喜的事情,沈念一不愿意说的太过详尽,他走出去问了问郑容和,凌哥的伤势如何,郑容和十分的把握,说是只要再调整几个月,身体会得慢慢拨乱反正,到时候会改变其药人的体质,而且那些毒性在其体内也算太平无事,所以不用过于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