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名门嫡女:神探相公来过招(301)+番外

“你放开他!”她根本掰不开他的手,还是在徒劳的努力着,“他要被你掐死了,郑大夫要被你掐死了!”

“世宁,闭嘴!”沈念一爆喝一声,孙世宁的手一颤,抓住了他的手指,没有动,却也没有放开。

郑容和却依然瘫软的,双眼都失去了往昔的神采晕光,沈念一将他提起来,几乎是两个人平视的状态,一个字一个字说道:“老郑,我不知道你以前也做过药人,这不是你的错,是那些想要争名夺利之人的错,你已经走出来了,过得很好,不用为了以往的事情耿耿于怀,等你将凌哥治好了,我会坐下来听你说以前的故事,你原原本本的告诉我,告诉世宁,我们愿意听!”

孙世宁绝对没有想到,沈念一会说出这样一番话,她压根都没有往那方面去想,瞠目结舌道:“郑大夫,郑大夫,他也是……药人!”

说来奇怪,就是沈念一这样的一股子狠劲,反而让郑容和慢慢的缓过神来,那些不堪的往事,在见到凌哥悲惨的样子时,如同骆驼背上的最后一根稻草,差些将他压垮,他的眼中看不到别人,耳中听不到别人,只想要找个角落,环抱住双肩,簌簌发抖。

☆、240.第240章 :擦不去的阴影

但是,沈念一的性格太强硬,手段又雷厉风行,他不容许老友当着自己的面无限黑暗的沉沦下去,而且他实在聪明,居然一猜即中,最坏的都被人当面道破,对于郑容和而言,反而那些话,反而成为无穷无尽夜色中的一束光。

他听得见沈念一在喊他的名字,要是他不立时答应,大概对方都能重重扇他几耳光,扇到他清醒过来,此时此刻,非比寻常,还有个病人奄奄一息,怎么容得大夫临阵脱逃!

郑容和的手,很艰难的抬起来,他浪费了太多的力气,所以只能颤巍巍的往外掰沈念一的手指,掰一根都那么艰难,他喘着气道:“老沈,你是打算在病人咽气之前,先掐死大夫吗?”

沈念一笑起来,手松开的同时,依然搀扶了他一把:“你要是还记得是个大夫的话,先来医治病人。”

“我做大夫的经验远比你丰富。”郑容和已经小心翼翼的扳过凌哥的脖子,检查对方的情况,深深呼吸两下,“他应该并没有性命之忧,只是看起来比较吓人。”

孙世宁站在两个大男人身后,不知为何,突然有落泪的冲动,强忍着等到郑容和给凌哥都检查好,让开点空隙:“孙姑娘,你来同他说几句话。”

蹲在床榻前,她才明白为什么要让她来说,凌哥的瞳仁是涣散的,他看起来是醒转,其实意识还没有回来,大夫希望有个熟悉的声音,能够给他一点走出来的力气,正如方才沈念一做的那样。

两个人往后退了几步,孙世宁想一想,低声道:“凌哥,好久不见,我以为再见不到老家那边的人了,我们都走得很远很远,却在异乡遇见,你说会不会老天安排好的,不让你吃太多的苦,却不得伸冤。”

孙世宁说了很多,甚至连自己喊冤坐过大牢的事情都一并说了,那样痛彻心扉的事情,这会儿说来,她却轻轻笑起来道:“我也曾经以为走不出来,要死在里头了,你看我如今不是也好端端的活着,那些伤口总会愈合的,等你说起过往也能笑一笑,那么才算是真的走出来。”

沈念一的手,搭住了她的肩膀,他的掌心很温暖,郑容和低低在旁边说道:“孙姑娘真是会说话,方才应该换她来解救我,而不是你这样的暴力之举。”

凌哥的眼帘动一动,眼珠子跟着也转起来,涣散的精气神,缓缓的聚拢起来,孙世宁明明还是能够看到那慑人的蜘蛛网,不晓得是不是她的错觉,她说的越多,蜘蛛网反而收敛了蔓延的趋势,等她定睛去看才发现,应该不是错觉,跃过肩膀的那两条居然真的退回来,停在原地,停在脊椎的两边。

“已经隔了好长的日子,当日受了你不少的恩惠,我离开的时候,却一个人都没有告别,母亲离世对我的打击太大,我在共同生活过的小屋子里,只想关着门关着窗,自欺欺人的告诉自己,母亲只是临时走出去,很快会回来的,所以,父亲找到我的时候,我离开了。”

孙世宁的脖子倾侧向另一边,脸颊贴在床沿:“凌哥,我还欠着你的药钱,如今连本带利的都还给你好不好,替你同小叶买一间自己的屋子好不好,这里的大夫很好,让他治疗好你,我们再一起说说话,好不好?”

郑容和听着动容,差点也要跟着说个好:“孙姑娘,成了成了,他真的醒过来了,你同老沈先去外头等一等,我还要做个全身的检查。”

大姑娘在场,诸多不便,这些话不用明说,孙世宁都清楚,她静静的退了出来,却在沈念一替他们合上门时,扑过来,从身后抱住了他的腰身。

“怎么了?”沈念一还以为她是心里头难受,化解不开来。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孙世宁一叠声重复着相同的话,除了这三个字,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沈念一,方才她怀疑了他,偏颇了他的好意,她居然用那样的心思去揣测他的善意,只因为受过一次伤害,她就将那作为筹码,一次一次拿来权衡对方的用意。

如果,沈念一真的强迫了郑容和做其不愿意的事情,她这会儿是否心里还会好受些,显然并不会,她是自责的,内疚的,然而却有一份坦然。

沈念一根本不需要她做过多的解释,他的手扣住她箍紧他的一双手臂,她在轻微的发抖,因为什么,他知道,她不停说着对不起,因为什么,他也知道,失落稍纵即过,他好言安慰道:“世宁,我对你做过错事,你方才那样想也实属正常。”

一个男人将挚爱的女子伤害到险些落下终身的残废,对于两人而言,怕不是说擦就能擦得好物痕迹的阴影。

“其实,你并没有。”

“我也有过。”沈念一的声音特别柔和,“但是,你依然做的那么好,你同凌哥说的那些话,闻者动容,如果有一天,我也长睡不醒,你一定也要在我床头对我说话,一直说到我醒转过来。”

孙世宁明明想要配合的笑一笑,嘴巴张开却是忍不住的哭声:“我不要听你这样的安慰,不容许你会长睡不起,我不容许!”

沈念一见她态度激烈,赶紧收起打趣的语气,整个人转过来,将她搂住按在胸口上,信誓旦旦的保证:“好,我不会,不会容许自己沉沦到那一步。”

孙世宁却才将受到的惊吓统统发泄出来,眼泪汩汩流淌而不能停止,沈念一不再说话,掌心在她后背轻轻安抚,有些时候,不说话才是最好的慰藉。

蜻蜓被没有跟上来,他比任何人都担心小叶,见着凌哥的状况,他的第一个反应是小叶要是见到,只怕不是吓死也能哭死,于是在后院拖着小叶说了好一会儿的话,直到算算时间差不多,才带人过来,却见着屋门前,紧紧依偎的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