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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嫡女:神探相公来过招(243)+番外

孙世宁先坐直了身子,她轻笑着问道:“还以为能够这样一直坐下去。”

“还以为能够坐到天荒地老。”沈念一配合的顺着她的话往下说。

“谁晓得,连个肚饿都扛不住,我都听到自己腹中电闪雷鸣了。”孙世宁笑颜如花,脑袋歪一歪,往他的肩膀处搁置好,“我让冬青送点吃食进来。”

冬青最是识趣的,听到呼唤,立时将已经准备好的六味小菜端进来,又烫了一小壶的桂花酿在边上,目不斜视的又退了出去。

孙世宁抚了抚鬓角,沈念一见其处的头发松开来,有些发毛,簪子歪斜,一点翠绿正落在边处,衬得世宁的一张脸,越发晶莹欲滴,盛放开来一般,目光痴缠,丝丝缕缕的将她又一次给束缚住,恨不得立时就带了她走才好。

“你在想什么?”孙世宁等着他收回那种令人面赤心跳的目光,替他倒了一杯温酒,才悄声问道。

“那一日,皇上同我问起你的情况,他说你在孙家必然过的辛苦,当时我并不以为然,觉得你可以应付自如,然而见着你之时,才知道皇上的话没有错,要是将我俩的亲事一拖再拖,辛苦的非但是你,还有我。”沈念一沉声道,“世宁,你可愿意随我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你要是鸡狗,那么天底下的其他男子还要不要讨一条活路了。”孙世宁轻轻啐了一口,忍不住又笑,“哪里有人这样说话的。”

“我的难处不是孙家肯不肯放人,而是我的双亲云游在外,找不见人,男女婚事最是重要的,你的双亲已经不在人世,总不能也越过我的父母。”沈念一轻轻叹口气,他居然也有这样为难的时候,家中那一双贤伉俪,十年前就不喜住在天都家中,真正叫做神龙见首不见尾。

大概是对他这个独子太过于放心,一年半载的,连封报平安的家书都不曾写来,根本不知此时此刻落脚在何处,如何告知目前的状况。

“总是要禀明父母才是。”孙世宁想一想又道,“我也不是那么急着要出嫁的。”

沈念一的神情似笑非笑道:“是,你是不急,是我着急,若是我再磨磨蹭蹭的,六皇子大概都要去皇上面前讨人了。”

孙世宁瞪了他一眼道:“我与他是常来常往的朋友。”

“你可知,他如今身陷囹圄,过得很是艰难。”沈念一自然没有派人监视孙世宁,这样没羞没臊的事情,是他的骄傲自尊绝对不允许发生的,他所知的这些是寅迄在被关进去之前,抓住最后一点机会,找他说了几句重要的话,“他也是真心牵记你,对自己的事儿完全不放在心上,只想着你的伤势。”

“寅迄怎么了,他是堂堂的六皇子,谁能够关着他,谁能够给他吃苦!”孙世宁想到寅迄临行前的惆怅若失,原来她猜的没有错。

☆、194.第194章 :仗义疏财

沈念一沉默片刻才道,就是昨日,皇上忽然发难,将寅迄关起,说是半年内不许任何人求情托词,今次必要收起逆骨,好好敲打锤炼,另一边又给寅容加封了几个响亮的头衔,二皇子府邸前,人来人往,皆是道贺之人,很是风光。

一时之间,朝中上下哗然,皇上的此番举动,意义太过明显,正是要捧二子,压老六的势头,莫说是如今寅迄多了牢狱之灾,平日里,他不喜与朝中官员打交道,性格又委实不好相处,关键时候,更加寻不到雪中送碳之辈。

沈念一不久前听皇上的意思尚有些模棱两可,莫非是林贵妃的那一席话起了反作用,推波助澜让寅容提前上了位?他总是觉得有哪里不妥,又实在说不上来,待有消息经由杨公公之口传过来,他微有诧异:“六皇子说要见我?”

“可不就是六皇子向皇上求得的一个人情,说是被关押起来之前,有些要紧的事情必须要告知沈少卿。”

“可有说了是什么重要事情?”

“咱家哪里敢问详细,沈少卿走一遭就都明白了。”

这话要是出自莫公公的嘴,他多半以为是要些开口费,才肯吐露实情,而杨公公为人耿直,这却绝非推辞了,沈念一立时问道:“现今,六皇子被关在哪里?”

“夹圈道。”说出这三个字时,杨公公面有不忍,终究叹了口气道,“只盼着皇上的怒气早些消退下去,夹圈道哪里是六皇子能够待的地方,要是有个闪失,可如何了得。”

沈念一当然知晓夹圈道是什么地方,宫中冬天需要烧炭取暖,而那些往年用剩下的余留就放置在宫中僻静的地方,此处便称为夹圈道。

等杨公公带路到了那里,沈念一尚未往里走,衣摆下方已经被沾染到横七竖八的污秽,四周还有挥之不去的烟火气,十分刺鼻,等开了两重门,里头光线更加灰暗,明明还是个晴朗的好天气,夹圈道内阴霾重重,差点令人睁不开眼。

寅迄的笑容却比平日都明朗许多,端坐在椅子上,没有那种每次与他见面都咄咄逼人的狠劲:“杨公公,我就知道找你做事最是妥当的。”

杨公公笑着退出去,替他们将房门掩一掩,寅迄站起身来,他的衣服也被染脏了,却是全然的不在乎:“沈少卿,劳烦你到这不见日光的地方来见我。”

“六皇子说的客气,想必是有要紧的事情,否则不用这样急。”

“当然急,这会儿才进来,抓着个空隙才能见人,等到明天这边都打点好了,半年里头,我是什么人都见不着了。”寅迄拍了拍衣服,“身上还没一个钱,要传话出去递个纸条的,没人肯白费力气跑腿。”

真正是难得的豁达派头,沈念一四下看了看,屋子里算是整理过,至少没有什么灰,被褥整齐叠放,桌上也又纸笔,只是地方实在狭隘,住惯了大地方的人,怕是会觉得转身都是极其困难,真的是堪比坐牢了。

“总是比坐牢强些,至少不用吃大牢里那些难吃的东西。”寅迄居然猜到他在想什么,满不在乎的说道。

“六皇子如何知道牢饭难吃?”沈念一知道话题渐渐转向正道,就要呼之欲出。

“孙姑娘告诉我的,她说牢饭难吃的直想吐。”寅迄冲着他招手,“沈少卿坐下来说话,没几句话,说完就放人走。”

果然,他找来,是与孙世宁有关系的事情,沈念一极其耐心,静静等着下文。

“孙姑娘的手已经好的差不多,最外头那层皮肤却要再好好养,我也是今天一早想起来,我曾经在太后那里见着一副手套,很是适合孙姑娘用。”寅迄见到那物已经足足七八年之久,无意中翻开妆台下的抽屉,见着里面有个不大的雕花木盒。

他一向不是个循规蹈矩的孩子,太后与他却甚有渊源,也不责怪他,只喊他将木盒取出来,寅迄抱出来后,太后问他想不想看看里头藏着什么?

他赶紧点点头,太后笑着打开盒盖,里面是一双肤色的手套,纤细秀丽,薄如蝉翼,要是戴在一位女子的手上,简直就能分毫贴合,不见端倪,他好奇的想要去摸,被太后按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