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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嫡女:神探相公来过招(24)+番外

小娄哪里还坐得住,赶紧自觉往后退了四五尺,缩到个角落里去。

“你怎么这样说话,都是一面之缘的,以后又遇不上。”孙世宁轻声责怪冬青,有些大惊小怪。

“姑娘知道什么,他们这一行的水性杨花,你方才没听到说,他与五夫人还勾勾搭搭,相约在假山后头,难不成在那后头能吟诗作对!他一直没敢说,是忌讳着裘老爷的身家背景,要是裘老爷知道了,还不立刻找人将他打死。”冬青坚决站在两人中间,“姑娘千万不可心软,心软就是害了自己。”

孙世宁听她用水性杨花来形容个男人,有些嘀笑皆非,也明白冬青都是为了她好,反正是萍水相逢,她可以装作不认识,连声答应:“是,是,辛苦你陪着我在这里饥肠辘辘地熬夜,还不知道何时才能返家。”

冬青脸色才好看许多,柔声询问道:“姑娘可是饿了,可怜的紧,一整晚才喝过两口茶几块小点心,沈大人想来是觉得姑娘能够帮上忙,才特意留姑娘下来,我们也算是报恩。”

“是,我也希望能够帮上一点忙。”孙世宁眼角瞧见小娄蹑手蹑脚从门口走出去,裘家周围是否都被大理寺的人围住了,脱不得干系的人插翅也难飞,那么他又是要去哪里?

他很快回来,手里端着两个热气腾腾的大碗,很识趣地放在冬青面前,背过身去,不发声。

冬青低头一看,是碗萝卜龙骨汤,食材剁得大块,浓稠丰腴的颜色,一下子心软了,这个人怕真不是坏人:“姑娘,这是他拿来的,要不要吃一些?”

孙世宁揶揄道:“万一坏人在里面放毒药呢?”

冬青大义凌然:“那我先替姑娘喝一口,要是没事,姑娘再喝。”

“多喝几口,才算保险。”小娄在那边吃得畅快淋漓,不忘记插嘴。

冬青当真一连喝了小半碗,孙世宁不放松道:“萝卜与骨头最好也吃点,我不放心。”

小半碗落肚,冬青觉得身体暖和了,骨节之间的缝隙都被热汤给填满了,一抬头见着世宁的笑容,才知道上了当:“姑娘,我不敢贪嘴的。”

“乱说什么,你是视死如归。”孙世宁接过碗来,将剩下的都吃个干净,她是真饿了,否则见过死尸后,不会吃得那么香甜。

沈念一回来的时候,见她等候到这个时辰,非但不恼,还挺自得其乐,安了心。

“大人,明珠可曾寻到?”孙世宁没忘记正事要紧。

“找到了。”沈念一看向小娄,“在假山后面,非但有那颗珠子,还有一根衣带的绦子。”

小娄飞快去看自己腰袢,他穿的是戏服,松花色的衣带编织出十多条如意绦,他飞快地一一数来,再抬头时,脸上的油彩都好似褪去了所有的颜色:“大人,那条绦子是我戏服上的。”

沈念一将绦子递过来,果真与小娄腰上的颜色一致,形状一致。

“大人,不是我,五夫人真的不是我杀的!”小娄失声叫喊,跌坐在椅子里。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是不愿意说实话?”沈念一的语气很淡,很通透,“你在假山那里,究竟要等什么人?”

☆、20.第20章 :虚情假意

裘家宴请的俱是天都有名有姓人家的女眷,沈念一一再忍让,是不想人命案子后头,还坏了别人的名声,女子的名声有时候比性命更加要紧,特别是尚未出阁的,期间,还有个原因,他留下了世宁,绝对不仅仅是因为他需要她异于常人的嗅觉。

芙蓉花香的胭脂,人都死了,不重要,桐油味道的银票,却是意外之得。

小娄再招架不住事实摊在眼前,他双手抱住头,衣料将油彩抹得到处都是,更加看不清他的长相,孙世宁见着那张花脸,有些后怕,才吃了人家的热汤,却觉得后怕,不知为何,她的心跳突兀地加快许多,几乎令得她要抬起手捂住胸口,才能喘气。

慌乱之中,她飞快地去看沈念一,确定他在那里,可以令得她稍稍安心,但是不管用,一点都不管用,小娄已经在吐露实情。

他当时在假山后面等人是真,等的却根本不是五夫人,五夫人是什么样的女人,千金明珠不过换来她的笑容,而他不过是个寻常的戏子,哪里会引起她的注意,更别提在假山之后幽会了,他在那里等的人来了,两个人隔得太久不见,难免有些亲热的举止,弄出的动静大起来,没想到惊动到了别人。

小娄见到那人是五夫人,稍稍心惊,还不至于害怕,他本来就是戏子,不讲究那些道义廉耻,没想到他的怀中人却簌簌发抖,比娇弱的羊羔更胆怯,他不仅收紧臂膀,想将她搂得紧些,手指摸到的是少女温软的领口肌肤,耳边是她发抖的声音:“小娄,我怕,这事情她要是传出去,我会被母亲打死在家中的,我们再也没有机会见面,小娄,怎么办,怎么办!”

一声一声,娇糯又胆怯,让他心疼地不知该怎么办才好,当时只有一个念头,不能让五夫人将今晚的事情说出去,恶向胆边生,他将怀中人放开,简直犹如一头敏捷的动物,扑向了眼前的猎物。

五夫人的尖叫声被掐在喉咙中,沈念一猜想的很正确,小娄有些功夫底子,要用双手掐死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妇人,实在是易如反掌,五夫人起初还在挣扎不停,双脚乱蹬,很快,她就不再动弹。

小娄清醒过来的时候,手底下是已经咽气的五夫人,他吓得想要往后退,背脊碰到一处柔软,才想到,还有旁人在看着,还有一个比他更害怕更无辜的人在看着。

他赶紧连声安慰,让那人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迅速回到自己的座位处,其余的事情都由他来处理就好,假山的位置这么隐蔽,只要他们缄口,没有人会发现五夫人死在这里,他故作镇定,整好了戏服,跟着也回到戏台上,只要过了今晚,他得以脱身,裘家就再不会寻到他这个人,小娄,小娄是谁,不过是他的戏名,当不得真。

没想到,事态发展的太快,他根本没有机会脱身,见到裘府的家丁将戏台周围,连带着那些看戏的女眷都圈拢禁止出入时,他已经知道事情糟糕,他逃不掉了。

“可是,五夫人的尸体如何又会在这个书房的密室里面,我不知道。”小娄说完这些,人都站不稳,他杀了人,被大理寺的大官拿住,这一次怕是在劫难逃。

“那个与你一起在假山后面的人又是谁?”沈念一继续问道。

“我不能说,大人,我真的不能说,我杀了人,我认罪,我不能拖累了她,她是无辜的,她什么都不知道。”小娄呜咽一声,双手捧面,跪坐在地上。

沈念一走过来,小娄从指缝中见到他穿着平底官靴,步子很稳,他只会絮絮叨叨念着:“大人,我已经认罪了,但是请你不要为难她,好不好,好不好?”

孙世宁听完他的供认,明明与她毫无干系,她为什么会害怕,起先她还不明白,电光火石之间,她呆在原地,沈念一不会做无用功之举,从他留下她开始,都是有其目的的,他太聪明,案子的关键点都落在他眼中,她张着嘴,却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嗓子像是一条被拉扯坏的风箱带子,只能发出嘶嘶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