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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嫡女:神探相公来过招(218)+番外

皇上越说越是气恼,将卷宗重重摔在寅容的脚边,厉声道:“你给朕好好看看,看看你六弟最近在做什么!”

寅容战战兢兢地蹲下来,将卷宗拾起,飞快的扫了几眼,一行一行的字在眼前滚过,几乎全是寅迄的斑斑劣行,前天同某个翰林的儿子大打出手,大前天又是一语不合,大庭广众掀翻了十多家铺子的店招。

这些事情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要是换做个纨绔子弟,不成材的作为,大概家里头给点钱财,就算抹平过去了,但是偏偏寅迄是六皇子,自然有人不服气,有人专门等着这样的机会给皇上上折子,这折子一上就是一大卷,皇上越看越气,居然差人去寻人,还寻不见,到府里头打听,说是昨天六皇子就策马出城,去了哪里,没有报备,没有留话,谁人都不知晓。

于是,本来是寅容的好事,到头来,他成了皇上发泄怒气的顶替品,于是劈头盖脸的站在那里足足被训斥过多半个时辰,直到皇上说的累了,往宽大的龙椅上一歪,手招了招,将他往外遣。

寅容被训得晕头转向,自打有记忆来,父皇还不曾这样对待过他,更何况书房中,尚有外人在场,那位宁大将军沉默如金,不代表就不能听遍全场,他心中又是气又是恼,推开书房的门,居然没有站稳,一只脚重重踩在另一只脚的脚背上,摔在地上,挣扎着要起来。

“末了,还是我伸手将三皇子给扶了起来。”

“多事。”沈念一只回了两个字,要是宁夏生一直做个雕像的样子,想必寅容的心里还能好过些。

“我要是不伸手,他半个时辰都起不来,你信不信?”宁夏生歪着头看他,“三皇子大概是气急了心,我看再停留片刻,能够当场哭出来。”

☆、174.第174章 :狂蜂浪蝶

寅容那个性子,确实吃不下这口气,沈念一目不转睛看着宁夏生:“后来呢,皇上就没再提监军之事?”

宁夏生双手一拍,似乎就这个话题还有些安慰:“不提才好,我最多只能再逗留两天,皇上一念之差,我白跑这一遭。”

“你还不是巴不得将此事划过。”沈念一见他看似抱怨,实则有些欢喜,任凭是谁都不想提皇上做奶娘,带永远长不大的皇子,寅迄固然不懂事,寅容又何尝不是井底之蛙,与眼前伟岸的宁夏生一比,能够体会到皇上的心境。

不趁着时机,打磨打磨,以后如何承继皇位?

“那我就等着二十四个时辰快快过去。”宁夏生实在不爱喝茶,一杯下去还算清口,再喝就觉得淡而无味,恨不得立时手边有美酒傍身,“你这里也是无趣,除了公务还是公务。”

“霍永阳在你那边时,可有异常?”沈念一在大牢中不问,并不代表就想就此抹过去,这个局将身边人套进去,令得他十分反感,必然是要抓住真凶的。

“他来的三个月,是为着帮忙,做事勤快,身手也不错,我看他倒是有些乐不思蜀的样子,所以你说是他杀了金生,我还有些吃惊,你能肯定他是那三个月才着了道?”

“算不得着了道,要不是他心里有了贪念,旁人也无法动摇他。”沈念一将在大牢中的场景都说了,霍永阳必然也是心存矛盾,又想一吐为快,又想将自己所做的那些事情,尽数都埋葬起来。

成王败寇,既然已经输了,他不想自己输得太过惨烈,更不想成为大理寺的一个笑话。

“皇上那边,暂时还不知此事吧。”宁夏生将手掌一摊,“金生身上取得的物件,借我一看。”

沈念一立时取出交给他,宁夏生只隐隐知晓其中的干系,看了几眼就又还回来:“不过都是些身外之物,值得这些年,这些年这般奔波,我还真是想不明白了,好比我这样,今天上阵打仗,有个万一就没有明天了,要这些做什么?”

“连皇上都在寻这个。”沈念一的声音低下去,“自古有人寻那蓬莱仙境,又是为了何种目的,一人有一人的心思,不能天下大同。”

“你似乎还有其他的心事。”宁夏生双手在桌沿撑着,凑近过来,“为着谁,孙姑娘?”

“你看着粗枝大叶的,该猜谜的时候,答案总是正确的。”沈念一无奈的笑了笑道,“她的事情更加复杂,我也不愿意同她说太多。”

“生怕吓着她?我瞧着孙姑娘倒是不错,以前我还想过,哪个姑娘敢看上你这样的人,站出来,小腿肚子都忍不住打哆嗦,你发现没有,我家秀娘同你说话的时候,好似笑得花枝乱颤的,其实从来不敢正眼瞧你。”宁夏生笑得很狷狂,“那是为什么,是因为心底里头怕你,生怕一点儿心思都能被你看穿。”

“世宁是很好,这个不用你来同我说,你看好你家老板娘。”

“我三年里,有三十五个月在边关,要是心里还惦念着这样的琐事放不下,那还不如辞官回家,吃斋念佛算了,这等相隔千里迢迢的事情,不能强求,秀娘信任我,我也信任她,要是哪一天觉得不能凑合了,她留句话,我绝对不会霸着人不松手。”

“也没准是你见异思迁了。”沈念一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

宁夏生顿时嗷嗷叫起来:“我那地方,你又不是不知道,连只母蚊子都极其罕见,我拿什么去见异思迁!”

“那么霍永阳心里头的人又会是谁?”沈念一居然将话题绕了回来,“你这样说的话,那范围真的就很小了。”

宁夏生顿时严肃的摸了摸下巴道:“也是,那地方虽说也有些原住民,不过瞧着就脏兮兮的,阿阳在天都见的美人也不少,真是要多绝色的相貌,才能拖得他下水,我还真是想不出来。”

“肯定有这样一个人。”

“你能肯定?”

沈念一点了点头道:“或许还有个人,大概能帮着寻一寻线索。”

“你的意思是,那个人也在天都?”

“霍永阳到这会儿,不肯吐露半个字,如果不是想替那人掩饰,又是为了什么?”沈念一不想开口问,是因为不想听谎话,不想让自己再次失望。

“如果真像预料的这样,何不把那个人搜出来,一劳永逸,谁,谁能帮着找人?”宁夏生眼睛亮了亮,“你别同我说是孙姑娘,不然我大概真的要移情别恋了。”

沈念一懒得同他嬉皮笑脸,想到就做,站起身拔腿就走,宁夏生人高腿长,跟在后面不肯放松:“真的是孙姑娘?我又猜中了!”

“闭嘴!”沈念一低喝道,“你就两天不到的时间,回去陪你的老板娘。”

“秀娘固然好,可抵不住我的好奇心,我就跟着看一回。”宁夏生索性涎着脸,也不怕说他脸皮厚,沈念一出了大理寺,他跟着,沈念一坐上黄骠马,他嚷嚷道,“这匹可是军马,你擅自当成坐骑,可问过我的口信。”

结果,黄骠马一冲而出,压根没人回答他,他好不容易才赶了上去:“我同你说,别以为我两年没回来就认不得街道巷子的路,你休想要甩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