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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嫡女:神探相公来过招(190)+番外

秀娘正好从楼上下来,熟客有起身打招呼的,她笑着应了,目光就停留在那个人的身上,背影看起来疲累不堪,偏生腰背还是挺拔的,她明明知道不是她心里头所想着的那个人,却忍不住多看了几眼,有些相似之处,不能用言语道明。

那人的警惕心很高,直接就察觉到了她的注意力,猛地回过头来,很平凡无奇的一张脸,眼睛倒是生得锐利,秀娘心里咯噔一下,那人先开了口:“老板娘,不知可否进一步说话。”

话音不高不低,店里头的人已经有两个听得分明,有意无意的往秀娘身边靠拢,不怀好意的人见多了,警惕心自然而生,那人左右各看一眼,停着不动,似乎在等秀娘的意思。

秀娘莫名的打发走身边人,她知道这个人是从那里来的,或者是从那个人身边来的,那么要给她带什么重要的消息,话都没有问过,一颗心已经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那边有雅座,这位客人请换个桌子。”秀娘妩媚一笑道,“今天客栈里的客人不多,那边很方便说话。”

那人轻嗯一声,站起了身,秀娘很细心的发现,那人穿的是正规的马靴,靴底抖落不少的黄沙土,她让小二另外准备好酒,亲手其那人斟了一杯,那人没有接过酒杯,检查过他说的话不会再有旁人听到以后,忽而张嘴说话了。

“他同你说了什么?”沈念一听她说的格外仔细,却又突然停下来,一抬眼看着秀娘,见她脸上有种阴晴不定的古怪神色,“说了宁大将军的事情?”

“他说夏生五天后会回到天都,他是先遣兵,先过来支会我一声。”秀娘说到这话,依然像是在做梦,“可我知道将军在外,不得皇命,不可轻易返回天都,所以,我还以为是有人知道我与夏生的关系,故意惹是生非来的。”

“那么他用什么说动了你,让你相信了他的话?”沈念一继续问道。

秀娘平日里也不是扭捏的性子,怎么说到此事的来龙去脉,说一句,顿一顿,换作是其他的听者怕是早就不耐烦了,幸而沈念一有这个耐性,他长得又特别耐看,坐在哪里都能叫人安心,秀娘像是就在等他的问题:“他给我看了信物,那是我给夏生绣的一只荷包。”

“式样若是普通,也可能有仿造之嫌。”

“自己的绣工哪里还会看错。”秀娘抿着嘴笑起来,整个人都没有先前那样的紧张,她在荷包上绣的是一对鸳鸯,脉脉飘萍,日子隔得长久,丝线都不复往日都鲜艳,才显得更加亲切,让她知晓对方经常会将其拿出来摩挲把玩。

沈念一真觉得死者的身份不简单,手中握着金头令也就罢了,居然连宁大将军与秀娘的亲昵之物都能够拿在手中:“荷包是在你这里,还是在他那里?”

“他说还要还回去的,所以没有留下来。”秀娘突然想到了什么,那人早就是尸体一具,“你们每在他身上见到荷包?”

一个大男人若是带着这样显眼的物件,小唐在验尸的时候,怕是早就有所发觉,既然小唐没有提及,那就是说荷包和金头令都一并被人取走了。

甚至说,取走的还不止这两件已经知晓来头的物件。

“那人杀了他,还拿走了荷包。”秀娘的声音明显抖了抖,“那个荷包不过是把玩之物,拿去有什么用!”

沈念一也很想知道,拿去有什么用,是纯粹的顺手牵羊,还是别有所图,不过目前最关键的是那人带来的消息:“他说五日后,宁大将军会出现在天都城内?”

秀娘点了点头道:“我问他,大将军无缘无故为什么要回来,他却不肯说。”

“告诉你又是为何?”

“大概是想在客栈落脚,免得引人注意。”

沈念一玩味的笑了笑,这样子的话,整件事情的走向似乎越来越有意思了,宁大将军冒险回城也就罢了,居然要蜗居在客栈,总不能说,是为了一解相思之苦,委实与其性格相差的太远,他有些明白秀娘要隐瞒曾经见过这个死人的原因。

一来也是真的受了点惊吓,二来牵涉到宁夏生的安危,她想能瞒一时是一时。

不过,五天的话,也就是说明天,明天宁夏生就该出现了!

☆、152.第152章 :寻马

时间安插的这样紧凑,似乎是盘算已久的计划。

秀娘轻轻叹口气道:“我与夏生好了一场,他常年在边关镇守,每次见了面,我只想做些好吃的给他,从来没有多问过半句不该问的,可是这一次……”

这一次,即便是她也深觉不妥,可是夏生既然带了话来,她当然要做好准备,最隐秘位置的房间,已经腾出来,都收拾妥当,连他最爱喝的酒,都搬在床底下,知道他有在军营中养成的陋习,半夜睡不着就在床底下摸出酒坛,喝着喝着,人事不省。

没料得,才隔了一天,沈念一着人将她带到大理寺,秀娘心存忐忑,但是又深知沈念一与宁夏生的关系,即便是沈念一知道了此事,应该不会多加发难,可是带路的人,直接将她带到了停尸房。

遮盖尸体的白布掀起,她再清楚不过的见到那具尸体的脸孔,其实沈念一在身边说的话,她已经听不太清楚,只有嗡嗡作响的轰鸣声,好似过年的时候,有人恶作剧的在她耳朵边,放了一个炮仗,其他的声音顿时都被过滤了。

秀娘能做的只有一口否认,否认见过这个男人,否认知道的更多,话没有说完,她已经奔出停尸房,扶着墙,大吐起来,唐姑娘见她可怜,连忙过来安抚,又是倒茶,又是擦药的,她默不作声,知道这种场面,说的越少越不会露出破绽。

果然,沈念一相信了她的话,匆匆离去,不多时,又有人将她原路送回,当夜她就发了高烧,梦里头见到的还是许多年前的场面,太多的尸体,从开始的心惊胆战到后来的麻木不仁,她以为自己将这些悲惨的过往已经尽数都锁起来,没想到,这样一个轻易的开始,就再次将她推入万劫不复的悬崖。

第二天一早,很勉强的起身,让小二出去找个相熟的大夫来,吃了几帖猛药,硬生生将高热给逼了下去,她不想出门,不想开窗,不想见到任何人,所以将自己锁起来,甚至,秀娘忘记了那人曾经留下来的话,说宁夏生在五天后会出现。

她都忘记了,仿佛是被噩梦缠身,太急于脱逃而出,选了明哲保身的这一条捷径。

直到沈念一又来敲开房门,秀娘才惊觉自己锁在屋中已经两天两夜,整个人憔悴潦倒,病态加上心焦,雪上加霜。

所幸沈念一不是来看她外头皮囊的男人,在他眼睛里,每个女子都长得差不多,形形色色的来去也不会让他眼皮子多眨一下,只除了那个他亲自带来客栈的女子,年纪尚轻,家教甚好,说话声音不大,但是清脆可人,看着他的时候,满眼爱慕之情,却又竭力隐藏,反而有种小女儿的娇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