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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嫡女:神探相公来过招(181)+番外

沈念一迎面碰到折转回来的华封,华封脸上颇有些轻松的神情:“沈大人料事如神,真让你猜中了,皇上的口谕不是来追究中毒案子的,而是给何家的灭门之案的涉及人等,给了明示,案情重大,死的人数过多,人犯不得轻饶,一律处以极刑。”

这些都在沈念一的预料之中,他静静听完,才开口道:“定的什么日子?”

“明日。”华封恨不得早些将这个案子了结,徒生出这么多事端,多留一天也是夜长梦多,“那几人躲得过今天,也躲不过明天,方才沈大人说凶手不会再来,难道是已经揣摩出皇上的心思,知道这道催命的圣旨就要下达到刑部?”

沈念一不置与否,低下头似乎在想什么,等华封又问了一次,才抬起头来:“皇上是想将何家的案子做个定论。”

“那个,傅大人那边,皇上却没有说要不要缉拿回来细审,不如沈大人给我条明路?”华封虽说嘴上还不肯承认,心里对沈念一这样一步算一步的本事,还是有些敬佩,怎么说能再皇上面前做第一红人,就像是住在皇上肚子里头一样,皇上想说的那些话,都能先一步摸索出来,这样的本事给了谁都是如虎添翼。

由不得朝野上下,不少人眼睛赤红,华封暗暗叹口气,那是人家的本事,学都学不来。

“明路两字不敢当,只是皇上既然不提,华大人就按兵不动即可,要是赶在皇上下决心之前,就做了某些事情,未必能够讨好。”沈念一已经说得太明朗,这样子算不算假公济私,他对傅仁翟是没有丝毫的心思,但是这一条线上绑着的人,他委实也放不下来。

华封只当是好话拉来听,连声赞同:“是,是,沈大人说得有道理,不做不错,多做多错,只听皇上下令安排,那傅大人没准不过是一时惹了皇上不悦,回头皇上觉得可以宽恕,就抛在脑后,而我万一多事,却要得罪多多了。”

“华大人能够这样想,往后要是此事平息,我定然要在傅大人面前,为华大人讨要这个人情。”沈念一很清楚华封的为人,这句话还当真就说到华封心坎里去。

华封笑得直说可行可行,见沈念一要走,亲自相送,送到刑部门口,才说道:“此次沈大人相助之力,铭记感恩在心,往后有用得着华某人的地方,只要沈大人一句话。”

沈念一笑着坐上马车:“有华大人这句话足矣。”

“沈大人一身好武功,又是堂堂男儿身,如何不爱骑马,成天坐车来去?”华封是喜欢策马而行的武将,有些不解的问道。

“有些事情,坐在马车里,才最是方便。”沈念一扔下这句话,让霍永阳驾车往正安堂而去。

“大人,你方才说的那句话,可有些意思,我瞧着华侍郎站在那里,反反复复的品味,连脚都迈不开步了,你说他到底是往哪条歪道上头想了?”霍永阳笑着说道。

“他要往哪条道上想,是他的事情,我也管不过来。”

“大人是故意的吧。”

沈念一笑了笑,没有直接回答,他想到方才所见的那个吴卓义,脸上有股忿忿不平之气,虽说仵作之职没有太多的人愿意来,挂着刑部两字抬头的,却不是那么容易蒙混过关的,吴卓义年纪尚轻,就能直接入了刑部,想必是有些真本事,这本事,还是祖传的秘法。

但是,初来乍到,又不太懂得人情世故,吴卓义应该是很想表现出一番作为,然而除了那些个不会说话的死尸,谁又会去同个没有什么背景靠山的毛头小子搭讪攀谈。

在刑部才待了十来天,已经快把吴卓义待出呆病来了,要是他手底下真有些绝活,但是埋没可惜了,不如等回到大理寺,让小唐借机过来学几招真材实料,回头在大理寺也好有一番更大的作为。

他依稀记得,小唐曾经说起过,刑部的老吴仵作最厉害的是一双手,据说哪怕是蒙着眼,哪怕尸体的皮肉都烂了,只要在死尸上摸两三下,就能知道死尸的死因,百试不爽,连小唐都自叹不如,说是除了她那不长进的齐师叔,大概还能够与之比肩,行业内就再没有这样的行家里手了。

不知道,这位小吴仵作可也学到了这门本事。

“大人孙姑娘不是已经从正安堂回家了吗?”霍永阳扬着马鞭,抽出个响花来。

“别给我扯这些有用没用的,难道我还能忘了孙姑娘在哪里养伤。”

“我这不是担心大人忙得连轴转,将这样要紧的事情都给忘记了吗。”霍永阳笑眯眯的说道,“以往的时候,宁大将军对秀娘格外上心,大人还看不过眼,如今摊到自己身上,却又变本加厉了。”

“谁教你说这些混账话。”沈念一笑着骂道,“还不给我加快速度,还有几件事情查清楚,我还想回大理寺眠一眠。”

案子虽然还在加速运转之中,身体却已经到了一个极限。

沈念一最是了解自己的病状,再这样累下去,最不该来的,怕就要来了,如今没有孙世宁在身边做他的一双眼,他不想独自在黑暗中行走,孤苦无依。

☆、145.第145章 :不告而别

正安堂内。

郑容和将金针收起:“你这样子耗着,我也不知能坚持到几时,若是哪天,你真的瞎了,别怪孙姑娘嫌弃你。”

沈念一用手背拂了一下眼帘,恢复一贯的神清气爽:“无妨的,她要是嫌弃我,我就蹲在孙家门口不走,总能磨着她心软的。”

郑容和的手一颤,笑起来道:“这话真不像是你会说的。”

“苦中作乐,否则一天十二个小时不停歇,接连几天没的合眼,再不开发了自己,真坚持不下去。”沈念一抓过椅背处的外衫,套上身,“这两个月的诊金怎么算?”

“我这里有个病人,才刚满五岁,高烧不退,送来的时候,已经奄奄一息,好不容易救回来,耳朵却被烧坏了。”

“聋了?”

“只能听到很微弱的声响。”郑容和轻轻叹口气道,“最可怜的就是孩子,什么都不懂,医治好了只会冲着我笑,那样的笑容,让我恨不得重新做一双耳朵出来送予他。”

“我知道了,地址送到大理寺,我会安排。”沈念一做了短暂的休息,举步往外走,想一想才问道,“老郑,天都的哪个药铺能买到大量的砒霜?”

“几个大铺子都有,我这里也有不少,你要的话,我去拿给你。”郑容和再自然不过的回道。

“不,我暂时用不着,药铺卖砒霜有什么用?”

“有些人拿回去药耗子,虫灾,我这里是研制解药,要是有人才误食了,剂量又不算大的话,我或许能够想办法救回来。”郑容和眉心一蹙,“我就说你身上怎么有股子怪味道,原来是有人吞食了砒霜,都隔了这些时间,来不及的。”

沈念一举起衣袖来,轻轻嗅了嗅道:“看来我穿着这一身去见皇上,是有些不恭不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