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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嫡女:神探相公来过招(151)+番外

他的背脊与她想象的一样宽阔而强健,伏在上头,简直想一辈子都待在这个美景之地,不要下来,孙世宁的头微微偏侧,脸颊隔着布罩子,贴在他的肩膀后面,很轻。

她当然很清楚,他身怀武功,而且还是上好的武功,他走动起来,步伐很大,很稳,整个人的线条流畅到极点。

在他所说的一大片岩石路上走过,有几处,很明显他背负着她,轻轻跃起,再轻轻落下,道路艰难,不是她能够想象的出来。

忽而,孙世宁的上半身向前倾,而且一直维持着这个姿势良久,她忍不住问道:“我们是一直在往下走吗?”

“是。”回答的言简意赅。

大概走了足足有一百多阶梯的样子,才又重新回到平地,没有转弯,很直很长,到后来,沈念一走得太急,差点让她误以为是在跑动,要是按着这个速度,怕是都能走出一里路,在这样深的地方,居然有这样宽阔的地方。

孙世宁越想越不明白,索性就给放弃了,直到沈念一停下来,他的声音很低,有些发闷:“无论你看到什么,都别太当回事情,出去以后尽量都忘记就好。”

孙世宁知道布罩子已经被取下,她没有立时睁眼,生怕眼睛受不起光线的刺激,慢慢的打开一丝线,身周是种异常柔和而昏黄的灯光,不像是灯油或者蜡烛发出的,她下意识抬起头来看,却见四周都是高耸的石壁,大片的延展开来,一望都不见尽头。

而他们两个人站在偌大的一间石屋之中,石屋四角的石壁各镶嵌着一颗小孩拳头大的明珠,她失声惊呼道:“这么大的夜明珠。”当时,张千拿出那颗夜明珠时,还说成是多么了不得的宝物,与眼前的相比,就是大巫见小巫,比都不能比。

沈念一没有在意,他背手而立,等着她能够看清四面的景象,石屋实在太大,她的呼声被回音反弹回来,一遍又一遍,显得有些诡异,她吐了吐舌尖道:“我从没见过这么大的。”

“这个不是夜明珠。”沈念一淡淡道,“只是看起来有些相似,也是用来照明,不过价值却远远在夜明珠之下。”

孙世宁的目光被眼前的物什给深深吸引住了,约莫有四五尺见方的一个池子,池水碧蓝碧蓝,好似在艳阳高照,万里无云的天气时,天空中那种纯净的蓝色,耀眼而明亮,而且还是半透明的,可以见到水下的珍宝。

池水里,有一层银色,淡淡的,反射出石壁上明珠的光泽,倒映在瞳仁中,仿佛是璀璨的星子,忽明忽暗,孙世宁忍不住想要伸出手去,鞠一把这碧蓝的池水,试探下是否如心中所想,是那种冰冷冰冷的温度。

她的手快,沈念一的手更快,他几乎是电光一闪,紧紧抓住了她的手腕,这一次,他不再用温和的力道,而是握得很紧很紧,在孙世宁扭头去看他时,发现他的五官有些扭曲,差不多是咬牙切齿道:“这池水碰不得,你离得远些!”

☆、121.第121章 :推托

孙世宁一向听他的话,根本没有多问,直接退后两步,警惕的看着池子:“池水有毒?”

“一旦接触到池水,就会慢慢腐蚀。”他侧过头来看着她,说了句多有得罪,手速极快,拉下她左边的耳坠,那是银子嵌着颗不大的珍珠,手一松,耳坠落入池水中,都没有溅起一点的水花,涟漪,“你过来看。”

孙世宁好奇地凑上前,碧蓝的池水仿佛有生命力,形成一连串的气泡,将耳坠托举在水面下一点点的位置,接着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耳坠明显的缩小了,仿佛被看不见的虫子啃噬蚕食,一直到完全消失,约莫只花了半柱香的时间。

她茫茫然地抬起头来看着沈念一:“我的耳坠呢?”

“化了。”沈念一低声道,“要不要再试一次?”

孙世宁赶紧摇头,她的耳坠虽然不值什么钱,也经不起这样的糟蹋,听沈念一解释了,才明白这池水是种特殊的强酸,无论什么放在其中,或快或慢,都会被其腐蚀地一干二净,灰飞烟灭。

“我将这些告诉你,你或许会心生畏惧,如果你现在说不,我可以再原路带你返还,只当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沈念一每个字都咬得很重。

孙世宁有些糊涂,他带她来这里,看着一个危险的池子,又说的慎重再三,到底是为了什么,几乎是同时,她的脑中跳出个念头,不由将双手都扒在池子边,探头再望中央深处看去:“是不是池子中也有一个天衣无缝?”

沈念一依旧看着她,目光中不知是赞许,还是担忧:“你从来都是点到为止,就能贯通明白。”

“如果我的双手进去,会不会离骨头渣子都剩不下?”孙世宁说这句话的时候,嘴角微微含笑,似乎在说个事不关己的笑话。

“我不会让你徒手入池中。”沈念一立时喝道,“我更不会白白牺牲你。”

“不是你让我来这里的,不是吗?”孙世宁还是在笑,除了笑,她不知还能做出其他什么样的表情,她突然想到那一次,他带着她去大理寺的停尸房,将她的脸重重按在那些令人作呕的尸体中间,一定要她辨别出其中的异常,她努力挣扎还是挣脱不开他的手。

虽然后来案子告破,凶手得以绳之以法,她却做了很多天的噩梦,甚至吃了一个月的素菜,依旧食不下咽,这些她都觉得没有必要亲口告诉他,因为他不是个自私的人,她也绝对不是,她认为他做的很对很好,如果不是强迫着来,案子还要拖延下去,当然还会有更多无辜的人丢了性命。

她问的直接透明,简直不给沈念一丝毫的退路,他低下头来苦笑,居然他也有捉襟见肘的一天,还是在孙世宁的面前,不过转念又觉得她将话都摊开了说,还是为着他,不愿意见他为难与挣扎。

他入朝为官,有时候同平头百姓的她来说,反而有更多的拘束与难堪。

尽管,天子面前,所有人都必须惟命是从,然而她要离得远,就像那句老话所言,天高皇帝远,她不用直接面对。

他将从天衣无缝中取出的密函送进宫去,皇上没有直接去接,而是静静的看着躺在纯银托盘中的纸页,御书房中,只有君臣两个人,还有很轻很轻的呼吸声,两个当值的太监都早一步被撵了出去。

“你没有直接碰过这些纸页吧。”过了良久,皇上开口问道。

“没有。”沈念一知道皇上的话没有完,后面还有继续,果然皇上不但见过这些纸,还知道其中的来历,纸张和书写的墨汁本身都没有特别之处,然而两者放在一起就成了剧毒,只要有人不在意直接用手指去摸过纸页,毒素就会通过指尖的皮肤,侵蚀进体内,中毒的人不会察觉,只需要一个时辰,等到毒素入心根本无从诊治,一命呜呼。

“你一向谨慎仔细,应该不会犯这样的错误,这还是大内密造之物,寡人当年亲自交付在何卿家的手中,如今物件还在,人却死了。”皇上的目光停留在纸页上,“虽说知道里头是份名单,不过寡人倒是有些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