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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嫡女:神探相公来过招(147)+番外

茶博士听得仔细,居然没有打断她的话,冬青还在滔滔不绝说那粉珠是天然****,据说整个天都都不过才三件,姑娘伤心的已经三日茶饭不思,所以才劝着出来走走散心,否则怕是要郁闷出毛病来。

“别说了,也是我自己不小心,不得胡乱怀疑人,我看那人是真的瞎了,手中还拿着竹竿指路。”孙世宁端起茶杯来,手指假装没有捏住茶杯,半杯热茶打翻出来,冬青赶紧上前替她擦拭,连声问有没有烫伤。

茶博士轻声道:“不知与这位姑娘相撞的瞎子长得什么样子,茶楼中倒是人来人往的,没准我见过。”

孙世宁明白,已经有点谱,她不声不响,还是冬青答的话:“瞎子还不都是长得差不多,当时也没细看,总不能让我们姑娘盯着人看,不过我记得那瞎子走得很快,若非手中的那支竹竿,看背影就是个健全人。”

茶博士笑起来道:“要是这般说,那么我可要多说一句了,方才姑娘说的不错,那位大概是真的不小心撞到了姑娘,绝对不会是那宵小之辈。”

“你的意思是,你认识那个瞎子!”冬青故意抬高了嗓子喊道。

“不就是一颗珠子,你再这样嚷嚷,我以后都不带着你出门了。”孙世宁站起身来,桌上的点心一点没有动过,“实在没有吃这些的心思,给了打赏,我们回去便是。”

冬青直叹气,又给多一次,茶博士却不肯收了:“姑娘,那位眼睛不便的先生,时常会来茶楼坐坐,要是姑娘真爱那个耳坠,可以找他打听打听,他的眼睛虽然不好,耳朵却很是灵敏,没准姑娘掉耳坠的时候,就真让他听见,给捡拾起来了。”

“我也不能天天来这茶楼的。”孙世宁叹了口气道。

“无妨,无妨的,姑娘家中让丫环或者下人跑一次腿,这位住的不远,就隔着两条巷子,在筹古巷,姓冼,一打听就有了。”茶博士笑眯眯的看着冬青道,“姑娘掉了值钱的首饰,你生气也是不错,不过当着人家的面,可别瞎子长瞎子短的,叫人听了心中不悦,多生事端口角。”

冬青含糊地应下来,跟在孙世宁身后下了楼,出了门,掩不住笑容道:“姑娘算得真好,怎么就知道他会告诉我们这些,要怎么容易打听,二姑娘不早就查到了。”

孙世宁摇了摇头,今天她们俩人演的一出好戏,一来进门打赏要了雅间,出手阔绰,显了身份底子,二来说是掉了要紧的首饰,主仆两人一般心焦,三来孙世宁始终没有主动开口打听那个瞎子的身份,要知道,这样的茶楼,一般不透露茶客的身份,若非见着她是个年轻美貌的女子,让茶博士慢慢放下了戒心,才这样顺利。

当然,真心要问,总有结果无非是花了更多的银钱,甚至威逼利诱,这些都不是孙世宁所想要用的,她跟着沈念一身边几日,没有白费气力,慢慢学的怎么揣测人心,怎么用最简洁的方法达到目的。

即便有人追问茶博士,打听瞎子的到底是什么人,那位都未必能够答得上来,最多说是有钱家的姑娘,模样清秀,再无其他,她始终坐在窗前,有意无意的避开任何人的视线。

筹古巷,姓冼,真心离得不远了。

“姑娘,这事情是二姑娘自己招惹来的,打听到消息回去给她便是,难道姑娘还真的要去亲自会会那个瞎子?二姑娘要找的是那个戏子,我们别去搅合,好人难做。”冬青见孙世宁站在路口犹豫不决,还以为是在考虑这些,“姑娘已经做得够多。”

孙世宁的思绪早已经飞出很远,她想的不仅仅是娄凡白的下落,她有种直觉,找到这位姓冼的男子,会更加紧要。

有辆马车从面前飞奔而去,很快又调转马首回来,站定在她们面前:“孙姑娘?”

孙世宁一抬头,撩开车帘的却是老熟人丘成,她张口即问:“五儿,他过的可好?”

丘成一怔,随即下马,微微笑道:“还是大人料事如神,我临来前,大人说孙姑娘开口定然先问五儿的近况。”他当时却想,在城门外分手,一晃数日,难道说孙姑娘不会先问沈大人的安好,没想到还是让大人一语中的。

“你这样行色匆匆,是为了去孙府找我。”孙世宁上前一步,平静的神情露出一丝缝隙,“可是五儿出了什么事情?”

“孙姑娘别急,温五儿没事,他回到天都,自有他的造化,回头大人见了面会同姑娘细细说来,我奉命来寻姑娘,是为了大人说,要带姑娘去大理寺见五儿。”丘成微笑着道,孙姑娘与那孩子不过是萍水相逢,然而一颗真心却不疑有他,实在是难能可贵。

“五儿在大理寺中?那么正好,我也有点事情要与沈大人说,我们现下便走。”孙世宁叮嘱冬青回家等着,自己坐上马车,疾驰而去。

☆、118.第118章 :血亲

孙世宁知道她将孙家的生意直接放手,没有同薛氏多做争夺,不是因为怕了对方,而是出去兜兜转转一圈,心境不同,眼界不同,外头偌大的天地,抬起头看看就是蓝天白云,好过几个女人困在自家宅院中,成天的勾心斗角,到后来,好端端的人都从内到外的腐烂了。

所以,她不争不闹,径直退到小院子中单住,薛氏见她颇有私蓄,还有高人靠山,但凡有些自知之明,都不会再步步紧逼,孙家的家业虽说不小,已经不是世宁所向往的所在,一早言明,家业都会留给世天,她不过是早放手了而已。

薛氏最恨她的地方,是孙长绂临死前,将长女唤道床榻边,没有留一个人,父母俩待了足足有一炷香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等孙世宁面容平静的出来,薛氏才带着一双儿女飞扑进屋,孙长绂最后说了几句话,就咽了气。

只有孙世宁知道,父亲说了什么,又给予了她什么,薛氏诸般打听未果,更加觉得家业平白无故少了一大块,恨得直接将世宁当成了眼中钉肉中刺。

丘成知道她的话语一向不多,同僚中的小唐也是惜字如金的人,不似那些呱噪的妇人,成天恨不得将舌头都嚼碎了才满意,不过孙世宁一路都不说话,他反而忍不住开口道:“大人回来以后,案头都堆满公事,已经两天一夜不曾合眼,前一次也不过是假寐片刻,又聚拢了精神入宫面圣。”

孙世宁淡淡笑道:“他一贯如此,怕是这辈子都要这样了。”

丘成平时最将沈念一看得天人般敬畏,又赞许他一心为公,从无私心,可这会儿从她口中听到这句,又觉得有些心惊胆战,一辈子都要做牛做马,哪位姑娘见着实情敢嫁给大人,与其说,嫁给了大理寺少卿,不如说,是嫁给了公务。

他偷眼看着孙世宁,如果不怕得罪人,他很想问一句:“要是大人真的一辈子都这样,孙姑娘可曾愿意一辈子也这样相知相守?”又暗暗呸了自己一声,这样的话,要问也是大人亲口来问,哪里还轮得到他这个外人来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