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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嫡女:神探相公来过招(137)+番外

她将锦囊先收在荷包中,如果可以,应该寻个更加贴身的地方收藏,这是太后所赐的珍贵之物,万万马虎不得。

马车停下,霍永阳的声音传进来:“大人,驿站到了,只是?”

话为完,沈念一掀开窗帘,见到驿站门前几乎可用车水马龙四个字来形容,这样个不大的落脚处,来时清冷到只有他们一行人,这下次恐怕是要住满了:“你们先在车中稍后,我去看看。”

他下了马车,霍永阳跟在他身后:“大人,这些车马有些眼熟,好似也从天都来来。”

“是,是熟人的。”沈念一沉声道,那一辆车上丘成也下来,见到这番景象,同样吃惊不已,他朝着丘成招招手,“这里今晚定然没有空房,不用多加停留,我们去下一处,你去驿站里看看,要是能买些吃食与清水最好,如果遇到那个人,不用多说一个字,车中的干粮还能应付。”

他甚至不愿意在这里见到那人的脸孔,派了丘成过去,是因为丘成脾气好,不容易生出嫌隙,能避让开就避让开,老死不相往来才更好。

丘成当然明白是怎么回事情,回车里拿了件带风帽的斗篷,将大半个人都遮挡住,才疾步进了驿站的门。

沈念一回到车上,显然脸色不佳,这条路虽说是官道,走的人一向不多,他在陵县的事情处理完毕后,让于泽将后来唤来的那一批人都先带回去,这些天在陵县县衙之中,看似没有任何的刀光剑影,正如同世宁不会知晓,在她屋顶上猫着的那两个人,至少已经与十多拨人交过手,对方也都是拿捏好了分寸,又是集体行动,见路数不多,呼啸一声就急声而退,不会让人抓到活口。

留下的还是来时那几个人,多了个小不点而已,沈念一沉默不语,车上的气氛有些发黏,孙世宁忍不住开了口:“是不是驿站住满了,我们也不是很累,下车稍作休整,再继续赶路便是。”

“不许下车。”沈念一喝声道,猛地睁开半合的双眸,眸中利光,叫人不敢直视。

孙世宁顿时知晓,外头必然有让他极其不舒服的人存在,便是对方手执利刃,也必然不会让他这样失态,她已经决定将那个尚未曾见过面的人,按上讨厌两个字,沈念一的个性,即使十分不喜,也不过是退避三舍,没有多余的废话,那人要做出何其过分的行径,才能令得他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应对。

而且,那人的地位不低,沈念一已经是大理寺少卿之职,能够站在他之上,又不得当面发作的,想必只有皇亲国戚,有个名字在孙世宁心里滑过,寅迄,那个令得他厌恶的人会不会是六皇子寅迄?

不,不会的,她见过两人面对面说话,虽说六皇子不太喜欢沈念一,也不至于会交恶至此,甚至她都觉得沈念一有意无意之中是让着六皇子几分的,很给对方脸面。

“大人,驿站中乱哄哄的,我直接从灶房捎带了些熟肉,馒头,清水只装了两壶,厨子说,来的人太多,不够用。”丘成做事果然稳当,将用干荷叶包裹的两包,交付进来。

“清水,各留一壶,省着些,能够撑到下一站,立即就走,你们跟上便是。”沈念一似乎都不愿意多语,机灵的温五儿探出身来,将两个荷叶包捧了进去,比孙世宁做事还利落。

丘成点了点头,回另一辆车去,沈念一单手支额:“把馒头和熟肉分一半给赶车的阿阳。”

温五儿不用细述,用干净的布先擦拭双手,随即很快把馒头和熟肉都分置妥当,重新包起,送了出去,回过头来冲着孙世宁笑道:“姐姐不用奇怪,我在何家也会做事。”

是,他是老管家的孙子,厨娘的儿子,身份尚有些不明朗,少不得被人指手画脚,支来使去,实属稀疏平常,孙世宁没想到他这样能干,有些刮目相看了。

霍永阳也不是讲究的人,抓过一个馒头送到嘴里,听得沈念一呼哧启程,将马鞭一挥,整辆车掉转了方向,朝着归家的路驶去。

孙世宁才摸了个馒头,来不及放进嘴里,听到霍永阳低声惊呼,整辆车猛地刹住,几乎可以想象拉车的马匹,由于惯性作用,前双蹄都悬空而起,若非他驾车技术不错,怕是要当场人仰马翻了。

温五儿的额头还在车厢壁上重重撞了一下,他忍住痛没敢出声,孙世宁赶紧搂过他脖子,替他揉揉,撞得委实不轻,顿时起了个鸡蛋大小的肿包。

而沈念一放置在身侧的双手,慢慢捏紧,又慢慢松开,正像他此时此刻的心情写照。

“沈少卿是打算一声不响就走吗,幸好我的手下眼尖,见着沈少卿身边的熟人,否则岂非又要错过了这次碰面。”

孙世宁真的以为是寅迄在车外说话,仔细听过才觉得这人的声音更尖,微微向上拔起,而不是寅迄那种少年般的清朗。

“阿阳,走。”沈念一坐着没动。

“大人,二皇子双臂展开拦在路中间,颇有一副想走就从他尸体上压过去的意思。”霍永阳有些为难地答道,他才吃了一大口就遇到这个灾星,差些没噎死当场,这会儿说话都不利落,胸口正发闷呢。

“沈少卿,为人臣子的,难道还要本王亲自上车来请你下来叙话不成?”这句话说完,明显旁边多了好几个附和的声音,嗡嗡作响,十分讨人嫌。

☆、110.第110章 :驿站

然后弹指挥手都未必能够躲得开那些声响,沈念一身在其职,哪里会不明白其中道理,他今日不知为何有些孩子气,想着要避开最好,这会儿定下心神,又自问能够躲得到哪里去,除了在皇上面前,稍有收敛,这位二皇子从来就一副趾高气昂的神态,而且他有更加令人厌恶对方的原因所在。

人人都道六皇子寅迄与沈念一交恶,他却不以为然,寅迄的个性磊落,不过是好胜心强些,又不喜宫中那些繁复琐事,令皇上心忧头疼,让他多加照拂,如此一来二去的,才会与他言语争论不休,见着甚至板脸走人,貌似不给他脸面,实则都是小事。

而二皇子寅容则截然不同,沈念一甚至都不便启口说出对方所行,避是可以避过,就好像小时候,在掉落的树叶上见到全身刺头的毛毛虫,完全可以跨过去当做没见到,毛毛虫也没本事来咬人,然而,事后手臂还有背后都起了一层疙瘩粒,要良久才能褪得下去,叫人很是不舒服。

孙世宁颇为不安,温五儿额头的包揉不下去,孩子懂事不敢喊疼,咬着牙闭紧眼,她格外心疼,怎么有这样鲁莽的人,趁着自己的心情,在官道上拦截马车,要是真的人仰马翻,谁来负这个责,二皇子简直比六皇子更可恶!

沈念一目光烁烁,探过手来,按住了她的手背,她抬起眼来与他相视,见他脸色微微发青,知道是动了怒气,她没见过他这样,反过来又按住了他的手,让他别太意气用事,他是朝中臣子,对方却是皇子,他们是出来查案,不要被对方拿捏出软肋,恶人先告状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