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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嫡女:神探相公来过招(10)+番外

孙世宁双手将胭脂盒捧牢了,一叠声的道谢,连蹦带跳地上了楼梯,同下楼时候的心情截然不同,她有种几乎要飘起来的喜悦。

敲了门,等沈念一应声,才推门进去,孙世宁像是献宝一般,将胭脂盒举起来:“大人,我找到了。”

“老板娘同你说了什么?”沈念一没有接过。

孙世宁一怔,如果不是老板娘走到她身前,她绝对不可能这样快寻出来,如果按照实情说出来,沈念一会不会说是她滥竽充数,她飞快地想了想:“老板娘说,便是走得近了,也算不得作弊。”

“嗯,算不得。”沈念一居然没有介意,将胭脂盒取过来,“楼下这会儿至少有五六十个人,贩马的,收草药的,做杂货生意的,再加上桌上饭菜的味道,酒的味道,还有老板娘常年用的桂花头油的香气,交杂在一起,只要她不明说,东西在她身上,都算不得你作弊。”胭脂盒在他修长的手指间转了一圈,“恭喜你,你通过考核,我相信你的话。”

孙世宁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又听得他说道:“去把脸上的汗擦擦,实在是不太好看。”

她抬手一抹,掌心都湿漉漉的,赶紧回屋重新洗脸,将面孔按在温热的面巾里很克制地哭了两下,面巾落入水中,脸上已经平静地什么都看不出来。

再过去时,屋子里多了丘成,沈念一手执茶杯:“守株待兔了?”

“兔子逮到了。”丘成笑着道,“这是老兔子还真是沉不住气,走路都不知道往身后看一眼。”

“毕竟不是真作奸犯科的人,漏了底,心里慌张也是难免的,人在哪里?”

“在老地方关着,还有同他碰面的那个,关在两处,于泽正在分别吓唬他们。”

“于泽那张嘴,死的都能说活了,看来不用等明天就会有好消息了。”沈念一放下茶杯,凝视着孙世宁,“我在府衙停尸房对府尹闵大人说的那些疑点,每一条他都听得心慌意乱,觉着被我拿住了把柄,其实不过是因为他心虚,而你心里憋着气,却头也不回地下楼了,因为你知道自己是冤枉的。”

他对闵大人采用的是逐渐加强的语气,从轻描淡写,将尸体的伤处拿出来说事,旁边再站着个震慑用的仵作,一句话比一句话的分量重一点,一句话比一句话的语声大一点,到最后两句,闵大人简直如同被鼓槌擂在胸口,站都站不稳,差些一个跟头倒栽冲。

“然而,我说的那些疑点没有哪一条是真正能够为你洗刷冤情的。”不过都是用官大一级压死人的帽子唬人的,沈念一对孙世宁说了最真的实话,“唯一让我心里有数的是,你并非杀人凶手,只要找到真正的杀人者,那么你就能彻底洗冤回家。”

孙世宁看看他,又看看丘成:“所以,丘大人跟着胡三找到了杀人凶手?”

“胡三的胆子哪里敢杀人,他最多就是个搬运工。”丘成冲着她眨眨眼,“不过,他应该知道事情始末,就等着他乖乖招供。”

“那把杀人的匕首血槽中斑斑痕迹,绝非第一次见血,杀人者一刀致命,是个老手,怕是手底下还有几分功夫,而你的手。”沈念一不客气地拉过孙世宁的手,“一个人有没有练过功夫,我还不至于看走眼。”

他的手很凉,孙世宁呆呆看着两人相握的位置,这样暧昧不清的动作,让他做起来,怎么有点在停尸房里验尸的味道,她忍不住哆嗦一下。

“走吧,去听听胡三怎么说。”沈念一松开她的手,走到门前,回头见她还没有回过神,“你不想去?”

“想,想!”孙世宁答得尤其大声,胡三在孙家给她看过各种恶心人的嘴脸,她当然也要看看他落水狗样的惨象。

“穿上斗篷,别露脸。”沈念一大踏步地走出去。

孙世宁愣头愣脑地问丘成:“大人的心情好似不错?”

“案子要结了,大人自然心情好。”丘成揉了揉鼻子又笑道,“不是什么难破的大案,早些了结,姑娘也好早些回家。”

孙世宁裹紧了斗篷,跟在两人后面,驱车前往。

☆、9.第9章 :悬案

关押的地方不是府衙大牢更不是大理寺,而是个僻静的小院子,沈念一干脆地问了看门的:“完事了没?”

“大人,于泽出手哪里有不完事的道理?”

沈念一点点头,往里面走,孙世宁惊心,莫非这是用私刑的地方?

等见着胡三好端端坐在屋子里,她才知道自己想多了,一个圆脸年轻人和和气气站在胡三身边,一只手还搭在他肩膀上,看起来动作很轻,胡三的脸却有些扭曲。

“大人来了,胡总管不如将方才同我说的,再同大人也说说?”于泽说得非常客气。

胡三打了个寒颤双手绞在一起,一副欲语还休的样子。

“方才不是说得好好的,这会儿倒害羞了?”于泽笑着凑上脸去,“我们大人最是可亲和蔼的,你都说完了,就回孙府该做什么做什么了。”

“我——”胡三咽了口口水,才张开嘴。

孙世宁好似听到什么声音,电光火石之间,沈念一已经从窗口一跃而出,背影瞬间远了,等她再回过头时,一支袖箭正从胡三的嘴里刺入,刺穿咽喉,立时毙命。

丘成和于泽都目瞪口呆,两人互视一眼,丘成反应还快点:“大人去追凶手了。”

于泽窝着火,别说笑了,话都堵着说不上来,一把将桌上的茶杯都扫在地上,咬牙切齿道:“居然敢在我们大理寺的眼皮子底下杀人灭口,委实可恶。”

孙世宁见过尸体,还没见过杀人,好端端一个人转瞬就在面前咽气,胡三的嘴巴依旧张得很大,污血从口角汩汩往外流,将衣襟都染湿了。

“好了,别吓到客人。”丘成叹口气,将于泽拉开来,赶紧地安慰她,“大人的轻功很好,应该很快能拿住凶手。”

孙世宁徒劳地张嘴发不出声,她是真的吓到了,胡三总管平时多么耀武扬威的一个人,眼睛从来长在头顶,都不正眼瞧她,她在他手底下吃过亏,流过泪,但是这会儿人死了,她又觉得可怜,胡三罪不至死。

于泽去守着另一间屋子里关着的人,丘成给她换了间屋子,给她倒一杯热水,塞在手里:“你别怕。”

孙世宁依旧不说话,一双眼睛睁得很大,定了神似的,门外喀嚓一记轻响,她整个人从椅子上跳起来,脸色青白,嘴唇哆嗦,却见到沈念一从外面走进来,脸色也很不好看,她想丘成猜错了,沈念一的轻功很好,但是凶手跑了。

“大人。”丘成迎上去。

“剩下的那个人还活着吗?”沈念一看起来有些累,孙世宁眼尖地发现他的衣摆下面,有几个泥黑的手印,小小的,倒像是孩子留下来的。

沈念一径直走到桌前,坐下来:“倒水。”

孙世宁赶紧用干净茶杯替他倒好,双手奉上,沈念一姿势优雅地喝完水,将追凶的过程三言两语交代,凶手跑得很快,追了三条巷子,眼见着要摸到他的后领,不知从哪里跑出三四个孩童,隔在两人之间,其中有两个还亲热地过来抱住他的腿,他想甩开,又不好使力,眼见着凶手两个折身,跑得影子都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