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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路撒冷的四季(76)+番外

自己拿过毛巾慢慢擦,离开他的怀抱,往厨房走。

打火声,看她捂头的侧影跟过去,靠在一起。锅里不知煮了什么,怪怪的味道,她却搅拌的很专心,洗礼台上还摆着书本。回身看垃圾桶,五彩斑斓的。

“别煮了,先看看头上的包,肿了。”

不说话,关火拿碗盛,偏要亲自端到客厅给他,放下碗,烫得用手直揉耳垂。

拿起勺子,舀了放在嘴边吹吹递给他。“喝吧。”

中药的味道,又有些回甘,滑过嗓子很舒服,看她又去盛,抓住那只忙碌的小手亲了亲。居家的幸福满溢,但还是自责。

头上的伤看起来很厉害,拿过药包,不由分说拉着她往卧室走。

“我煮的……先喝……”

“一会儿,我把一锅都喝了,先看看伤口。”

到床边连坐都不许,直接被按倒。

灯很亮,看着垂在眼前的条纹领带,玩着衬衫的扣子,打开又系上,抽气,额头沙沙的疼,之后很清凉,舒服了好多。

伤口处理好了,想起来又被按住,嘴唇压在创可贴的边缘。

“好点吗?还气吗?”

点点头,又摇摇。手指梳理着他的头发,硬硬的,看起来累了,两个星期没见,有黑眼圈。

唇落下来,并不强硬,领子上有烟味,舌尖带着一点点糖水。

“过得好吗?”

翻过身不回答,抬头看着床头墙上贴的小纸条,拉开抽屉,拿出已经枯干的向日葵。

抱过去,很用力,抱疼了她,吻着脸颊耳垂,抽走风衣的带子。

“一点不好,今天……”话说不清,已经被抱起来往浴室带,推着他的肩,又太沉重了。

撩起袖子给他洗头发,按摩发根,看他舒服得闭着眼睛。擦背的时候,水溅了一身,只好陪他洗。并没闹,只是反复亲吻着受伤的额头,说他错了,抓着她的手打自己。

后来才知道,他去过加沙,基本的擒拿还算了得,很讶异,难怪每次都被轻易降伏。

穿着浴袍被扛出浴室放回床上,清爽了很多,伤口又处理过,没有刚刚疼了。

他从包里拿了新本子放在床上,起身去厨房热糖水。

回来时,看她撅着小屁股趴在床边,偷偷写什么。

把糖水放在床边,凑近看,她双手盖着,还是被抢过去。

“什么海法惨案?”看不懂她记的东西,已经被抢回去。

“今天,你在海法车站打我,都打伤了。”为了显示罪证,拧过身子指着额头。

比起刚才哭,现在反而来了精神,可爱又带着娇媚,叉着腰,“我都写下来,以后告诉……”

身上凉,浴袍被拉脱,露出大半个肩膀。

吓得往床角缩,却逼得更紧,粗糙的下颚滑过,手又霸道起来。很难过,比头上的伤还难过。

“我要说……说说话……”

小纸条被扫到床下,浴袍三两下落了地,颈上背上痒,胸口却被弄得好疼,知道逃不过,还傻傻的往床上爬。

“我要说……”

“一会儿说!”

整个人压上来,老鹰抓到小母鸡,被擒了正着。

在床边即正法,太快太猛烈,她还不适应,又哭了,摆来摆去躲不过,额角滴汗,抗议,撒娇,都没用。被抱起来,天旋地转,连咬他都不会。

很想他,这样的时刻,被逼到极致,没用的一次次叫他的名字,求饶的总是自己。

认错是假的,他骨子里就是要欺负她。虽然一直道歉,但吃人的蛮横丝毫不减。

纾解以后的疲惫带着说不出的满足,回到床上,亲着额头的伤口,濡湿的颈侧擦过微弱的呼吸,躺得好好的,翻身要滚走,当然不许,又压到身下看她。

没有瘦,其实胖了一些。终于想起刚才的事,在唇上亲了亲,“要说什么,说吧。”

哪还有精力,累成这样他还故意折磨人,呼吸断断续续,眼角湿润,没原则的搂着他的肩。

“我要告……我要……”

嘎然而止,没有下文。

笑得有阴谋,结识的胸口起伏,“还要是吗……非非……”

当然不是!

恨死他了,真的,恨死了。

……

案件名称:海法惨案。

案发时间:当晚至次日凌晨。

案发地点:卧室、浴室、厨房及其他。

由于进行时,受害者和罪犯分辨不清。

目击证人:一锅放凉的糖水。

87

早晨醒了,躺着没起来,半支着身子。庄非坐在床上,裹着让的大浴袍,把昨天的事林林总总描述了一遍,怎么从傍晚在车站徘徊,怎么被人搭讪,又如何预谋偷袭他。

“以后不能这样,太危险,虽然海法的治安好,但是不排除有极端分子。雅丽、牧他们不是一天练出来的,你不会防身遇到问题肯定出事。”伸到浴袍里找到胸口下的伤,警告的意味很浓,逮住小特务,重重亲了下。“不许好了伤疤忘了疼!”

被说了,只好坐起来拍开他的手,抱着本子一边写一边转移话题。

头上的包消了些肿,早晨换过药。她在本子上一板一眼记下了海法惨案。笑着坐起来想看,被她挡着。也不去抢本子,纵容她写下去。颈后的头发长了,用卡子松松别着,慵懒里有带着一点可爱,不知道以后这样的机会还有多少。

想到未来,轻松的感觉淡了。

新的工作生活日志,靠在他身边写得很认真,偶尔停下来征求一下意见,向他展示绘本的成果。想起课本上画的那些小猫咪,亲着肿肿的额角,认真商量起以后的事情。

毕竟不回国,以后的打算对两个人都重要。

“留在使馆好吗?” 她画画写写,说得却不多。

“好。”

“想去黎巴嫩吗?”

“也可以。”

“埃拉特记者站呢?”

“也行吧。”

“那跟着我……”还没说完,猛得被扑倒回床上,她兴奋得眨眼睛,本子都扔了。

“这个最好了,我想跟着你!”抱进怀里,为她的反应莞尔,他也希望能这样,但是做到太难了。

最后的共识,都听他的,怎么安排都以安全为第一考量。

中午在公寓里一起煮饭,下午带她去海法大学拜会了一位当地著名的拉比,当时在清真寺错过了阿訇,这次还是请了犹太牧师看看她。

在大学的犹太与阿拉伯理解合作中心谈得很投机,拉比请来了中心辅导工作的阿訇,本来想一起聊聊,电话突然响了,只好留她独自谈。

透过玻璃窗,看着她眉飞色舞、手舞足蹈,转身接起电话。

“喂,让,在哪?”

“刚从使馆忙完,你那边怎么样?”是秦牧的声音,好几天没联系了。

“这边没什么动静,代办处还算顺利,有件事想告诉你。”

“出事了吗?”

“没有。但是使馆把庄非接走以后,我们一直在老城派了人盯着。还记得那个卖水果的聋哑男孩吗?他不住在那里了,问过市场上的人,也都说不认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