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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花辞(42)+番外

“你呀!”巫王无奈道:“他敢这样胡闹,全是让你给宠出来的。”

巫后也不反驳,片刻后,终于缓缓露出藏着的忧色,道:“其实,臣妾现在最担心的是茵茵。”

巫王深不见底的双眸微微一动,温声道:“孤已经严令戍卫营彻查王都,这两日,便会有结果。”

顿了顿,他直视着巫后,道:“南嘉,你觉得,何人有如此本事,竟能在孤的眼皮底下悄无声息的劫走茵茵?”

巫后摇首:“王上都想不明白的事情,臣妾如何能知道?”

巫王却依旧盯着她,这样审视而犀利的目光,仿佛要将她整个人都穿透。

巫后的神色忽转哀戚,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嘲意:“王上在怀疑臣妾?纵使臣妾是风国人,也不会拿自己女儿的性命与名节开玩笑。”

巫王伸手拭去她目中溢出的水色,勾起一抹弧度恰好的笑,道:“孤信你。”

天色未亮,九辰便穿着连帽披风策马离府,直奔丹青坊。

车娘点灯为号,迎了九辰进去,也不说话,便直接引着他一路行至了墨兰阁。

阁内,南隽正就着烛火,架炉烹酒,清冽甘醇的酒香,满室弥漫。

九辰在他对面坐下,皱眉道:“这是什么酒?味道这么浓。”

南隽笑道:“殿下勿急,再等三刻,才是正品。此酒的酿制方法乃南山寺上的老和尚所创,臣跟他斗了整整六年的棋,才骗来方子,着实不易。”

九辰道:“昨夜,父王召见了怀墨他们,如果我所料不差,明日,真正的搜查便会开始。我府中已经不安全,茵茵必须转移到其他地方。阿隽,只有你能帮我。”

南隽沉吟片刻,道:“此事不难。只是,殿下真的决定了么?”

九辰摇首:“说实话,如果可以选择,我不会让茵茵走上这条绝路。可这是她的人生,我无权决定,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力成全。”

说到此处,他看着南隽,道:“阿隽,我选的,是死路。虽有绝路逢生的机会,但如果失败,就是粉身碎骨,万劫不复。所以,你有选择的机会。”

南隽侧眸,洒脱一笑,道:“臣心中,早已认定殿下为主。君辱,臣死,为了多活几日,臣也会倾力为殿下筹划未来之事。臣生来便是野草之命,最擅之事,便是在疾风之下,绝处逢生。殿下敢信臣、用臣,臣又何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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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一环一佩

伯乐马场的茶楼内,阿鸾双手托着下巴,兴致勃勃的盯着对面的黑衣少年,道:“小哥哥,今天我们马场不开市,你找谁呀?”

九辰言简意赅道:“风幽兰。”

闻言,阿鸾刚刚吞下的核桃仁生生卡在了嗓子里。

九辰等她呛完,继续道:“我要见她。”

阿鸾吐掉那颗核桃仁,嘻嘻一笑,道:“小哥哥,你难道不知道,在别人的地盘上,应该收敛一些的。”

九辰看她一眼:“听说,你要偷神女枝?”

阿鸾乍听到这话,双臂一软,下巴“砰”得磕到案上。

“我对你的事不感兴趣。”说到这里,九辰特意补充了一句:“只要你告诉我怎么才能见到你主子。”

阿鸾立刻凑过去,讨好道:“好哥哥,只要你替我保守秘密,别说见幽姐姐,赚下的钱,我再分你三成。”

九辰皱眉:“你偷神女枝,是为了卖钱?”

阿鸾点头,小声兼诚恳的道:“幽姐姐收留我之前,我是做贼的。现在虽然改行了,可一见到好东西,我就手痒心痒,简直比万蚁抓心还难受。可我又不能剁了自己的手,只能去偷了。再说,这天下间谁不知道,神女树上的一片叶子都是万金难买,若是整整一枝,定然能卖很多很多金子。”

九辰无语,显然对她这种想法颇为不屑。

阿鸾已经陷入金子的世界不能自拔,继续诚恳道:“咱们明人不说暗语,我偷了神女枝,也不光是为了赚钱,还可以帮到你和幽姐姐。你的含山妹妹才十五岁,那个楚世子却已经年近四十了,又酸又腐,比你们的父王还要长上许多,万一他老死了,你妹妹定是要守活寡的。你可是她的亲哥哥,怎么忍心看着她跳火坑呢?”

九辰耐心听完这番聒噪,道:“风幽兰在何处?”

阿鸾合掌笑道:“这样烟雨蒙蒙的天气,最适合谈风弄月、你哝我语,自然是有解风情的人邀幽姐姐到湖上泛舟去了。”

九辰出了马场,正欲往伏波湖探查情况,斜刺里却突然飞出一人,裹挟着朔朔寒光,直击他心窝处。

九辰侧身避过,反掌隔住枪身,盯准来人:“聂辛叔叔?”

聂辛振臂收回长枪,微有得意:“侯爷果然神机妙算,我带人守了整整七日,总算截住你了。”

语罢,他双掌一击,蛰伏在暗处的数道人影纷纷现出身形来。

九辰扫视一圈,目光冷然:“聂辛叔叔这是何意?”

聂辛冷哼:“不用看了,他们全是以一当百的好手,任你本事再大,也休想逃脱。我不喜欢绑人,你若识相,就跟我去见侯爷。”

东阳侯府宽阔的书阁内,季老侯爷正坐在圈椅上闭目养神。

听到动静,季礼缓缓睁开一双虎目,然后摆了摆手,示意聂辛退下。

九辰撩袍跪落,道:“人各有志,侯爷何必为难属下?”

季礼没有理会这个问题,只是踱到窗边,指着落在窗台上的一只小灰雀,道:“若是这雀儿告诉我,它天天梦想着自己有朝一日能够成为雄鹰,搏击长空,翱翔于天地之间,我毫不怀疑。可若是某一日,天上的雄鹰告诉我,它想变成一只被人关在笼中圈养的金丝雀,你说,我会不会信?”

九辰没有说话。

季老侯爷对他的反应还算得上满意,基本的道理说完,便直入正题,道:“辰儿,说实话,你留在王宫的真正目的究竟是什么?”

九辰总觉得此话问的怪异,思了片刻,也只是淡淡一笑,道:“自然是为了高官厚禄、功名前途。”

“好!好!事到如今,你还敢嘴硬!”

狠狠一个拍案,季老侯爷黑着脸,将守在门外的聂辛吼进来,指着跟前的少年,简洁而又明了的命令:“行军法!打到他说为止。”

身为东阳侯贴身亲卫,聂辛生平最恨弃主求荣之辈,因此,得此机会,他灌注全力,手中的铁枪落得又急又狠。不过数下,九辰嘴角便溢出了血色。

到了第十枪,九辰直接倒在了地上。

季剑不顾家仆阻拦,奔进书阁,堪堪格挡住又要扫向九辰肩头的一枪,急道:“爷爷!你别逼他了!”

季礼勃然大怒,继续拍案:“滚出去!”

季剑一把夺过聂辛手中的铁枪,红着眼睛道:“我替他说,他这么做,是为了救自己的哥哥。”

季礼听得懵住,反应了好一会儿,道:“你说什么?”

季剑情急之下,也不知从何说起,只能捡着重点道:“阿辰的哥哥自幼便被一个风国的高官关了起来,他只有让自己尽快强大起来,才能去救兄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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