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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花辞(171)+番外

穆寒暗暗擦掌:“看来,他上钩了。”

过了会儿,又有士兵来报:“离恨天似乎发现了埋伏,两个出口都没有走。”

负责监视出口方向的两个士兵接踵而至:“离恨天往兵器库方向去了。”

师铁奇道:“营中死士,都在兵器库帮文时侯寻找陨铁,往哪儿走,不是自投罗网么?”

刚说完,他似是想到了什么,脸色骤变。

穆寒和宗玄亦同时变色:“不好,他定是想劫持文时侯。”

话音方落,一名士兵急急奔来,禀道:“将军,大事不好,离恨天劫持了文时侯,让死士营退后十里扎营,撤掉北面埋伏,放他离开!”

北漠从前方急匆匆赶来,道:“将军,离恨天一路劫持文时侯,已经走到了北面出口。咱们三面皆埋伏了弓箭手,可随时将他射杀。”

“不可!”

九辰断然否决:“王上待文时侯如同亲子,万一伤了文时侯,死士营无法跟王上交代。”

北漠急得脸色涨红:“那该怎么办?再拖下去,离恨天就要走出兵器谷了。”

所有人,都把目光聚在了这位少年主帅身上。

九辰沉眉计较片刻,道:“穆寒,立刻将四营死士都集结到北面出口,围死离恨天。”

“是,将军!”

“宗玄,将埋伏在南面出口的死士调到北面,和北漠会和,在谷口投石放箭,让离恨天出不了谷。”

“是,将军!”

“师铁,你和我一起,去稳住离恨天,不能让他失手伤了文时侯。”

“是,将军!”

安排好布防之事,九辰才指着一个负责传信的士兵,吩咐道:“你立刻去王帐,说明这里的情况,请王上裁断。”

通往北面出口的狭道里,巫子玉面如土色、浑身都在发抖,每走一步,都紧张兮兮的哀求道:

“壮士,你千万别冲动……别冲动……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颈上那抹冰凉,让他整个脖子都僵硬了起来,冒出层层鸡皮疙瘩。

离恨天握着君子剑,目无波澜的扫视四周,依旧一步一步的往出口方向退着。

他的前方,是乌压压一片持刀的死士们。

很快,九辰带着师铁,拨开众人,出现在最前面。

离恨天朗然一笑,殊无惧色:“你们若再敢上前一步,我立刻割断他的脖子。”

九辰抬掌,死士们立刻停止了追击。

“离恨天,你以为,劫持了文时侯,便能平安离开么?整座三界山,都是威虎军营盘,即使出了兵器谷,你也插翅难飞。更何况,你连兵器谷都走不出去。”

说罢,他轻轻击掌,北面出口两侧的山坡上,刷刷冒出无数弯弓搭箭的黑甲死士。

离恨天洒然道:“那我们便试试,是我的剑快,还是你们的箭快!”

语落,他手中寒光一闪,巫子玉颈上,已出现一道鲜红的血痕。

九辰遽然变色,喝道:“所有弓箭手,退后一丈。”

巫子玉两眼一翻,直接晕了过去。

师铁憾然道:“这个方位,是击杀离恨天的最佳时机。末将,真是有些不甘心!”

“离恨天是死是活,于死士营并无直接利害。”

九辰沉眸:“若文时侯出了意外,死士营,会彻底失去王上信任。”

师铁神色一震,不敢再言。

远处,忽然传来一阵杂乱的马蹄声,紧接着,又是一串高声奏报:“王上驾到!”

巫王身披金甲,出现在一处高坡上,俯视着整个兵器谷,睥睨一笑:“放他走。无论他逃到何处,都只是孤的一个手下败将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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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8.两全之法

离恨天最终将巫子玉丢弃在山脚下的一条小道上,纵马逃走了。

“侯爷只是受惊过度,本无大碍,只是前段时日,先是重伤,又是中毒,身体一直未调理好,才会昏迷不醒。”

王帐内,须发花白的老军医替文时侯诊完脉,便伏跪在地,小心翼翼的回禀道。

这军中人人皆知,文时侯乃公子巫商遗孤,备受巫王宠爱,磕不得碰不得,就算是一点皮肉伤也要小心对待,问病用药更是不能出半点差错。

面对喜怒不定的君王,稍有差池,便是杀身之祸,年迈的军医只想快些结束这场诊疗。这些小伤小病,平日里都是年轻的医官出诊,只是因为这受惊的人是身份尊贵的文时侯,前来传唤军医的副将才点名要资历最老的他出诊。

帐中气氛凝重,时间过得格外的慢,让老军医困惑的是,回禀许久,巫王都没有说话,也没有吩咐他起身。

莫非,是自己说错了什么话……?

老军医悄悄抹了把冷汗,偷眼去看,巫王不知何时已负手立在大帐中央,正隔着被风吹起的帐门,出神的盯着帐外,俨然没听他说话。

老军医当然记得,他进来时,帐外跪着一个少年将军。听说,因为监管不力,不仅让那西楚刺客给跑了,还误伤了文时侯,按军规,要被杖责五十。

此刻,那少年已除了铠甲,只穿了件黑色单衣,直挺挺的跪着。漆黑的木杖,挟风砸落到背上,他也只是紧抿着嘴角,微晃了晃身体,连声多余的闷哼都没有。

随着时间一点点流逝,那少年的鼻尖额角已挂满冷汗,一串串的水流沿着他鬓发淌下,让他整个人如同从水里捞出来一般,呼吸也远不如之前均匀平稳。

巫王依旧面色沉郁的盯着帐外,负在身后的双手,不知何时,已捏成了拳头。

老军医在军中待了十余年,这军中汉子,虽然个个铁骨铮铮,可一旦到了这木杖之下,哪个不是血肉横飞、惨叫连连,像这少年一般硬气、一声不喊的,倒是极少见。

他正想着,顶上突然传来个冷沉的声音:“你方才说什么?”

却是巫王终于开口了。

老军医忙又回禀了一遍文时侯的情况,巫王明显脸色又沉了沉,拧眉问:“什么叫「一直未调理好」,军中医官,都是摆设么?”

见巫王隐有大怒,军医吓得以额触地、磕了个头,解释道:“侯爷中毒期间,一直是淮国那位祜公子在替侯爷调理身体,是以……臣等才疏忽了……”

“前段时日,军中将士感染怪病,也是那位祜公子以红蓝草为药,解了燃眉之急。依臣看,不如将那祜公子叫来问问……”

“东方祜?”

巫王咀嚼着这个名字,还未拼凑出一个完整印象,帐外,落杖声戛然而止,却传来了水声。

军法如山,老军医明白,这种情况,定是那少年扛不住刑、昏了过去,负责行刑的士兵正在用冰水浇醒他。

巫王的双目果然又飘向了帐外,然后,眉峰骤然一缩,似在考量,背后的双手忽然松开,又忽然更紧的捏成了拳头。

等那少年醒来,杖刑继续进行时,巫王才盯着帐外、突然吩咐:“把东方祜叫过来瞧瞧罢。”

“是!”

那军医如蒙大赦,忙从地上爬起来,拎起药箱、急急出帐找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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