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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花辞(133)+番外

还有幽兰,她如果也是为了破云弩而来,当初在南市铁铺,又怎会把那半张破云弩草图拱手相送。

这一切,究竟是谁给谁布的局?

过了会儿,延山背着柴木回来生了火,九辰又留给他一些伤药,便出营去了。

骑兵营内

一袭金衣的男子,打着哈欠披衣而起,甚是郁郁的看着突然闯入的少年,复打着哈欠道:“殿下吩咐之事,属下都照办了,怎么也得等到天亮才能有好消息罢。”

见九辰神色不善,他一拍脑门,似是恍然大悟道:“属下知道了,殿下是不是觉得家书写的不够全面,要补充些东西。”

说完,他乐呵呵就要去案上翻出来那两根竹条。

九辰斟酌着道:“父王所派王使,皆出自暗血阁。能担王使之职,你位阶定然不低,我需要幻血掌的解药。”

金衣男子猛一顿步,片刻后,笑意如故:“殿下都知道了些什么?”

九辰微挑嘴角,道:“我只需要一瓶解药救同营的兄弟而已,其他的,一概不知。”

“龙首四大血卫,是王上最信任的近卫。即使是暗血阁的阁主,无王令,也不可能从他们手中得到解药。”

金衣男子缓缓踱了几步,意味深长道:“延氏兄弟的事,殿下最好还是不要插手。有些事,属下力所能及,自然愿替殿下效劳。但有些事,一旦传到王上那里,不止属下要受斥责,只怕殿下,也是吃力不讨好。”

九辰摸着箭袖,侧眸道:“王使是在拿父王威胁我?”

“据我所知,父王若知晓延氏兄弟藏身威虎军中,只怕,高兴还来不及,又怎会要他们性命?”

金衣男子悠悠笑道:“殿下涉世不深,恐怕还不明白,有些人,不让他吃足苦头,他是分不清哪边是阳关大道,哪边是鬼门关的。”

见九辰不说话,金衣男子呵呵笑道:“殿下专心操练即可,余下事,何必浪费心力?”

九辰冷冷盯着他,轻笑道:“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王使果然得了暗血阁精髓。”

金衣男子依旧呵呵一笑,道:“殿下若无其余话写给王上,属下就回去睡觉了。”

说罢,他果然又打着哈欠转回了内帐。

九辰默然坐了片刻,一时间也想不到更好对策,便又悄悄潜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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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紫衫龙木

次日,军中流言四起,大抵是说步兵营那个倒霉的新兵被斩杀后,血流于地,恰好汇聚成一个大大的“冤”字。更诡异的是,有几个骑兵营的新兵声称半夜如厕时,曾听见营门口有呜呜咽咽的哭声传来,他们依稀见旗杆下站着个披头散发的人影,走近一看,却什么东西也没有。

由于青岚就是被斩于那根旗杆之下,众人将这些事联系起来,私下里都猜测这个新兵只怕真是被冤杀的,现在,恐怕是化作厉鬼索命来了。

据说,鹰击将军听闻此事,亦十分懊悔自己的草率之举,亲自备了厚礼,到云棠帐中请罪,并立下军令状,三日内查出真凶,还步兵营一个清白。

云棠得此承诺,似乎气消了不少,点卯操练,也没找新兵们的麻烦,晨练完,便让云霸直接拉着一帮新兵到山里垦荒去了。对于延氏兄弟,云棠的态度更是大转变,不仅一大早就派了军医过来给他们治伤,还破天荒的免了二人的两日操练课程。

所谓“垦荒”,其实就是到山间伐木辟田。以破虏营、鹰击营为代表的骑兵营平日忙着操练战术阵法,对此事都是一笑置之,云棠却常以锻炼臂力为由,日日都让他麾下的武烈营将士轮流着进山砍树。那些将士,基本上个个都是百里挑一的高手,起初,一听说要去垦荒种田,都觉得十分丢面子,后来被云棠狠狠整治了几次,便再无人敢抱怨了。

而今年,云棠主动要求掌管步兵营新兵操练事宜,竟也忽然大发慈悲,把“垦荒”二字从武烈营日常的操练中剔了出去,只让他们专心日常操练。垦荒之事,则作为步兵营新兵的主要操练课程。

九辰右手有伤,一日下来,被折腾的苦不堪言。

他们回来时,延山正捧着一大碗肉菜,呼噜呼噜的就着馒头吃,延陵依旧直挺挺的躺在床铺上,冷眼盯着帐顶,一副万事不关己的模样。

巫子玉何曾干过这等体力活,只觉浑身骨头都散了架,愤愤抱怨:“这个云棠,上辈子一定是把斧头,整体就知道砍树、砍树!”

延陵懒洋洋的翻了个身,话里藏针:“能进山砍树也是种福气,如果有人能帮咱们武烈将军找到他想要的那棵树,可是大功一件。”

巫子玉撇嘴:“如此福气,还是落到别人头上吧,我可不要。”

九辰正嚼着一块干粮,闻言,抬眸看了眼延陵,若有所思。

过了会儿,云霸又带人来了他们营帐,十分客气的请延陵去云棠帐中一叙。

延山被云霸砍过一刀,一见此人,就如炸毛的狮子般,抡起刀挡在延陵面前,不肯让他们带人。

倒是延陵施施然起身,认真整理好衣甲,又耐心的安抚了一番延山,就不紧不慢的跟着云霸走了。

延陵离开没多久,外面营帐忽然又乱了起来,巫子玉出去打探了一番,才知道是鹰击将军刚刚派人带走了两个新兵,说是和青岚冤死之事有关,要严加审问。

众人惶惶不安,生怕事态蔓延下去,会祸及自己,巫子玉和延山想起青岚,又是一阵伤感。

夜半时,延陵被送了回来,整张脸都是青肿不堪,嘴角和鼻尖还挂着血。

延山和巫子玉已经相偎着酣睡过去,九辰枕臂躺在榻上,对着帐顶发呆。

延陵简单洗了把脸,便挨着九辰,和衣躺下,双肩微微颤抖。

九辰猜测他体内幻血掌毒性又发作了,懒懒道:“瞧你这模样,定是没乖乖交出那半张草图。”

延陵笑了声:“我开了条件,他不敢答应,可怪不着我。”

九辰侧眸:“什么条件?”

延陵挑起眉尖:“我只不过让他喊声「爷爷」而已。”

九辰轻轻闭目,感受着这座营帐四周萦绕的内息,道:“暗血阁的人,已经到了,你最好的退路,就是用那半张草图向云棠换取解药。”

延陵语气带了丝不屑:“延氏替人背了一辈子黑锅,也该有点骨气了。当年楚公主造破云弩,只怕,也没想到它会成为承载欲望与贪婪的杀人工具。”

九辰微扬起嘴角:“你可听说过四个字――以戈止戈。”

延陵颤抖的双肩有一瞬的僵滞,默了许久,他哂然笑道:“我所见所闻,只有杀戮而已。”

“若有一日,破云弩可成为「止戈」工具,你可愿它重现世间?”

延陵懒懒翻了个身,没回答。

次日,晨练完毕,延陵一反虚弱之态,坚持要跟着新兵们进山垦荒。

众新兵见他不费吹灰之力,便轻松将一颗颗碗口粗的树木连根砍断,都以为他身怀神力,纷纷凑过去讨教经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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