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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人类爱豆(64)

比起态度算不上热情、冷淡疏离有距离感的成员们,亲和力强笑眯眯的柏林身边围了近乎三分之二的练习生。

“啊啊啊啊啊柏林师哥你真人比镜头里更好看!!”

“师哥可以给我签名合影吗?总算见到你了,我就是为你才选择进的娱乐圈。”

“师哥能不能指点一下我的舞蹈,我看了好多遍你的《’sup》直拍,真的每一遍都能学到好多。”

柏林脾气很好,很耐心地一一回答过去,他看了眼时间:“大家不要着急哈,我们过后还会在公司里待很久的,每天都会来练习室。如果有……”

现场闹哄哄的很热闹,人声嘈杂,一众“师哥”长“师兄”短里,突然传来一道很清晰的声音。

“小林。”

现场因为讶异,突然陷入诡异的安静。

所有练习生面面相觑,都在想是哪个人胆子这么大,探头探脑地转着脑袋找源头。

哪怕很多人都在心里喊的是“小林”或者“柏林”,出于礼貌或是怯场也不好意思直接称呼“小林”。毕竟平白无故叫的这么自来熟,哪怕柏林再好的脾气,好像也不太合适。

毕竟是目前只能仰望的大前辈,当之无愧的顶流爱豆。

除了同属一个公司以外,他们也没有更多的交集了。

练习生们心里很清楚,柏林没有一一回应他们的义务,所以态度把握在一个没有过线的分寸内。

离得近的人听得很清楚,于是逐渐所有人都看向一个方向,锁定了源头。

不少练习生大吃一惊。

“……A1?”

“他竟然也会主动喊得这么亲近……原来平时是不屑跟我们说话吗?”

“我以为他还在上面练习呢晕。”

柏林同样顺着众人的目光看过去。

他看过去不是因为对方叫了他的名字,而是因为他觉得这道声音莫名有点耳熟。

等他看清站在人群中高出一截的练习生,不由得怔住了。

柏林茫然无措地愣了一会儿,迟疑地一字一顿开口:“塞西尔……?”

跟塞西尔长得分明一模一样的人站在人群中,只是年纪似乎更轻些,看上去只有十’八’九岁,还是少年人的模样。

比起梦中还有着很多细微的差别:黑发剪短了,日常的短发将那张脸衬得更清爽英气了些,瞳孔的颜色收敛了锋芒,由金色褪成了相对低调的金褐色,不再那么扎眼。只是五官依旧像建模来到了现实,身量高挑,神态看上去有些陌生。

最重要的是……在一众闪烁着金色的好感度中,这个神似少年时期塞西尔的人头顶空荡荡一片。

没有数字,没有好感度,什么都没有。

柏林下意识低头看了看,戒指还好好地挂在脖子上,没有戴在手上,不是梦。

他的声音很低,因为是无意识的,现场人太多相对嘈杂,练习生们大都没有听到,模糊听到了也怀疑自己听错了。因为他们都认为塞西尔跟柏林根本没有什么交集。

只有原本不太关心、只想赶紧离开人群的包围直接去会议室的队友们表情微微变化。

花言拧眉,韩宇哲悠悠转头凝视,邬珩尧不明所以,江枢苒若有所思。

韩宇哲黑漆漆的眼睛里,流露出一丝疑惑。

这个人很奇怪。

在韩宇哲的视野里,他看到的东西跟其他所有人都不同。

每个人的灵魂都有自己的颜色和形态。

唯有这个人,他的灵魂是残缺的,只有一半,算半个空壳。

韩宇哲的目光在他略显空洞的眼瞳一扫而过,不感兴趣地收回了视线。

很有趣,但他不是很关心。

缺少灵魂的躯壳,不过就是一架行走的机器,一块没有喜怒哀乐的木头。

是恶魔最嫌弃的类型。

柏林茫然地注视着“塞西尔”,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出现在现实里。而同时,他注意到“塞西尔”似乎并不清楚自己为什么叫了柏林的名字,面无表情地愣住了。

意识到他跟梦里的人有哪里不太一样,柏林的目光落在他的运动服上。

他状似随意地笑起来,镇定地问了一句:“啊,那就是现在的A-1吗?”

旁边的练习生有点羡慕塞西尔被柏林关注到了,但也知道塞西尔实力的确强,羡慕不来。

很快练习生们七嘴八舌地回应:“嗯嗯,他就是现在实力最强的A-1,叫塞西尔。”

柏林微微晃神,点了点头:“这样啊。”

在一众练习生羡慕的视线中,柏林知道现在不是找“塞西尔”谈话的好时机,于是按捺住困惑,跟练习生们简单告别后,掠过他先和队友们去会议室了。

开会期间,柏林难得有点心不在焉。他不明白为什么他以为只会在梦里出现的人,今天就在现实中遇到了。

还成了他们公司最有可能出道的练、习、生。

昨天还放心地跟人掀了自己老底的柏林:……怎么会这样TT。

开会流程本身是很枯燥的,柏林作为成员之一大多数时候只需要听,不需要发言。

内容跟以往的工作安排没太大差别,柏林听了个七七八八,心中有数。

会议结束后,柏林随便找了个借口,火速先溜了。

被留在会议室里的队友们对那个奇怪的练习生莫名有点在意。

花言皱眉:“柏林是不是早就知道他的名字?他是什么,A-1?也就是练习生里面最厉害的意思?柏林还关心这个?”

邬珩尧很是臭屁:“练习生里最厉害,又不是比随便谁都厉害。”

江枢苒垂眸看似随意地问了一句:“这个A-1是人类吗?”

“当然啊。”邬珩尧转了转椅子,不是很懂为什么一贯淡定的江枢苒这么慎重,“我没在他身上感觉到源力。”

韩宇哲会议一结束就懒散地伏在了桌上,不参与话题。

他对灵魂残缺的东西不感兴趣。不管是不是人类。

离开会议室的柏林径直坐电梯,到了六楼。

练舞室是按照从A到F的顺序排列的,skye的练习室单独列在七楼,不在这一层。

A班在走廊的尽头。

柏林经过走廊的售货机时脚步一顿,停下来买了两罐美式。

他指间夹着两罐咖啡走向走廊尽头,每经过一间练舞室,都能隐约听到里面传来富有节奏感的音乐声。

隔音效果还不错,此刻每间练习室都关着门,没有人注意到柏林从他们的背后一间间经过。

没发现最重要的一点是,没有人认为,skye的柏林会主动到练习生们所在的六楼来,所以没有人往门外看。

A班此刻当然也在专注练习。

门上镶嵌着一块透明的玻璃,柏林靠在门框上,静静透过玻璃看了一会儿练习室内的人。

踏前,转身,精准卡着节拍做出的popping。

柏林垂眸。

他在“塞西尔”的舞蹈动作中,感受到了一丝熟悉的影子。

……柏林自己的影子。

一首歌恰好结束,“塞西尔”转过身往门边走,音响放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