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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没想和黑月光女主he/我真没有觊觎黑月光女主(116)+番外

陆时蓁对于许拾月肯给自己解释这件事就已经很意外了,根本没想到她还会这样解释给自己。

字里行间的,也没有提起沈雁行三个字,就好像将她排除在外了一样。

“这样呀。”陆时蓁虽然没有太听懂这些东西,但还是点了点头,那原本满是情绪的声音只剩下了一种,“你们的合作谈得怎么样了?”

“基本上达成共识了。”许拾月道。

“那得恭喜你了。”陆时蓁知道沈家是剧情给许拾月安排的最强助力,他们出场了,许拾月距离拿回属于她的东西的就靠近了一大步。

不知道是替许拾月感到高兴,还是什么别的原因,陆时蓁心口的那团闷闷兀的就消失了。

整个心口平静安稳的好像它就从来没有来过一样。

剧情在陆时蓁这里没有丝毫隐藏,而陆时蓁的心情在许拾月耳边也遮掩不住。

她就这样听着这人有恢复往日活力的声音,先是抬眼看了她一眼,接着又垂下了眼睫:“好了,时间不早了,过来帮我上药吧。”

“好。”陆时蓁答应的轻快,说着就快步走到了许拾月跟前。

灯光将那道熟悉的影子映在许拾月的视线中,药草的味道慢慢散发弥漫在房间,同她肩头落下的玫瑰香气混合在一起。

她先是感觉到了一缕温吞的热气落在她的鼻尖,接着便是那道熟悉的墨绿色遮住了她的眼睛。

轻薄的纱布无法隔绝少女指尖的温度,她感觉得到陆时蓁的小心翼翼,也感觉得到在黑暗中那人向她传递来的温热。

夜风推着单调的树影在月光下摇曳,倒映在墙上的影子无限靠近的挨在一起。

许拾月就这样感受着陆时蓁的存在,向来冷静的大脑冒出了一个无比荒唐的想法。

她突然很想要将这一秒无限延长,一直到世界终结。

只是她这个想法还没有维持多久,陆时蓁就将她的手撤了开来:“好了。”

许拾月被黑暗笼罩着的眼睛微微耸动了一下,仿若大梦初醒。

她不动声色的敛起了自己的思绪,淡声道:“谢谢。”

陆时蓁并没有察觉到许拾月声音的不对,她还在紧张另一件事情。

那个她放在包里的东西被拿了出来,小心翼翼的放在了许拾月身侧的桌上:“那个不用谢,这个送给你。”

许拾月听到陆时蓁这句话,有些意外。

她现在看不见,只能单调的用手摸索。

那平直的线流畅的划过她的手指,在尽头戳下了一个笔直的直角,四个连起来像是什么方方正正的扁平东西。

“这是什么?”许拾月问道。

陆时蓁也不是没有给人送过这样的礼物,但不知怎么的觉得自己这次心跳的格外厉害。

明明自己只是单纯的想回报许拾月给她这次的大加分,而且这个礼物她都做好很久了。

也没什么啊……

陆时蓁这么想着,却还是不自然的挠了挠鼻子,含糊道:“你待会自己打开看看就知道了,恭喜你得奖,也恭喜你拿到了保送大学的资格。”

说罢,陆时蓁便匆匆将摆在桌上的药膏等东西收拾到了空了的帆布包里,转身就走。

只是她走到门口,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猛地刹住了车。

陆时蓁:“哦,对了。”

许拾月摸索面前东西的手停了一下,抬起了头。

那个扶着门框站住的人稳了下匆匆的心神,像过去一样,对她道:“晚安,许拾月。”

已经被拆开的包装纸发出微微窸窣的声音,空白般的书被书桌上的台灯照的明亮。

许拾月的手已经放在了陆时蓁给她的那个礼物上,指腹下的凹凸不平刻着一行字。

《小王子》。

一笔一划,笨拙生涩,是这个人亲手给她翻译的。

许拾月觉得,她今晚是不会安眠了。

第69章

房间一侧干净的墙投映着灯光的影子, 书的封面从墙上掀了过去。

细微的纸张摩擦声连贯的响起又平静,墙面并没有恢复它空白的样子,一副用马克笔涂画的场景摇摇映在了墙上。

而接着, 那迫降在沙漠里的飞机微微晃动了一下。

许拾月完全失去了视觉,纤长的手在白纸上摸索, 就这样毫无预料的同那辆卡通的小飞机撞在了一起。

她感觉到了这个东西的存在,像是有什么立体画随着她翻开的书页竖立在她面前。

可她眼睛上上着药看不见,只能用手摸的,去感觉飞机的样子, 感觉沙漠的起伏。

许拾月原本以为陆时蓁给她翻译了小王子这本书就已经够可以了。

可她还将里面的插画制作了出来。

“你做什么去了?”

“秘密。”

少女上扬的尾音穿过时间突然在许拾月的脑海中突然响起了,那是她跟陆时泽达成合作那天, 她跟陆时蓁在图书馆的对话。

许拾月的手就这样摩挲着书页的轮廓,这本书的尺寸大小就跟她那天注意到的陆时蓁拿着的东西近乎一样。

那时的她以为陆时蓁口中的秘密是什么她的私事, 亦或者是什么不能让自己知道的病态想法。

却没想到陆时蓁的这个拒绝自己知道的“秘密”是一个给自己的惊喜。

许拾月就这样触碰着随着书页翻动立起来的插画, 就像那位行走在苍茫沙漠里的飞行员。

她一下觉得自己失去了好多,在这十二个小时里。

没有挥发完的酒精颜料味飘散在房间里, **沿着无法感触到的平整纸张蔓延到少女的手指。

许拾月从未觉得过黑暗的世界会有多么的单调,反正生活不过如是, 没什么可值得的她用眼睛去看的。

但这一刻她无比渴求色彩。

即使这次没有任何人在她身边感叹陆时蓁的画有多么的漂亮。

许拾月还记得刚刚陆时蓁将东西放到自己桌上时, 声音里透着的紧张。

这个人总是这样,单纯而真挚, 有的时候真的觉得她比圆子还要简单。

可想到这里,许拾月又顿了顿。

如果刚刚陆时蓁并不紧张,而是期待着想看她拆开礼物,她反而有些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反应好了。

不想掩饰自己对她付出心力的这个礼物的喜欢。

却又不敢将自己的喜欢暴露太过。

那种迟疑与犹豫又一次在这种情况下清晰的落在了许拾月脑海中。

像是她严丝合缝的骨骼在对这根不属于她的肋骨做出的排异反应, 动摇着她对陆时蓁的喜欢。

许拾月心情复杂。

喜欢一个人是很简单的事情, 一个念头, 一瞬间就能确定。

可之后呢?

这些天她的理智总是在提醒她,她现阶段需要的是什么,什么东西应该被放在她的第一位。

它们时不时的就会蹦出来,就好像是一段设定好的程序。

许拾月感觉到了一种牵扯感。

仿佛是理智跟感性在博弈,横在她心里的天秤在摇摆。

不久前她还以为她可以平衡好这一切,可陈苗苗那样一个浅显套话的陷阱她却踩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