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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r en grey同人)西北偏北+后窗(17)

(十二)

我在旅馆门口买了张报纸。

警方宣布该系列银行抢劫案告破,三名抢匪都葬身火海里。

一人自尽于抢匪藏匿的窝点大楼里。

两人在与警方枪战时,同十余名警察一同死于汽油爆炸中。

因为之前的大楼枪战及爆炸中已有多名警察失踪,加上死于防空洞内的警察烧得面目全非,所以警方放弃了辨认工作,亦难以确定死亡警察人数。

据最后的目击者称,两名抢匪进入了防空洞,因此在多方推断下,确认抢匪的尸体也混杂在警方人员中。

我笑了。

心里空空的。

我愿意被当作死者看待,这正是我希望的。

我看了报纸背面的那张名单。

是警方公布的所有死亡及失踪警员的名单。

我仔细地看了看。

DIE的名字列在很前面,仅次于这次行动的总指挥。

“真是个优秀的警察。”我笑着称赞。

所有的死亡失踪警员都将被追认为优秀国民,并授予徽章,进行表彰。政府及警方在报纸的显眼处这样保证着。

DIE,应该满意了。

优秀国民。

我合上报纸。

揉了起来,随手扔进了开满芍药的花坛。

现在距离薰死的那天只有短短的一个多月。

不知为何我觉得极其漫长。

似乎TOSHIYA始终在我的耳边呼吸着。

我还记得他坐在后座刷牙洗脸梳头发时的嬉戏。

薰也是。

他没有被算进抢匪之列,我觉得很高兴。

我笑着回旅馆找SHINYA。

开门后没有看见他。

他又去车轨那里等人了。老板娘热心地告诉我。

车轨?

我想起这里是叫做大阪的日本土地。

[……我在北面郊外的车轨那儿等你。]

[等你。]

不远,我很快跑了过去。

SHINYA的伤还没好,坐着轮椅。

“小京。”他看到了我,微笑着回过头。

“等人?”

他肯定地点点头。

“恩,我平时……只是中午来这里看看。但是我知道他今天一定会来,所以我从早上一直等到现在。”

原来每天我去上班,SHINYA都瞒着我来这里。

“他说过他一定会来吗?”我蹲下身摸了摸被阳光晒了一天发烫的铁轨。

“他答应我的。”

SHINYA抿着嘴皱起眉头。

“他说他在背面郊外的车轨等我。”

“回去吧……他不会来的。”我的心空空的。

“我相信他会来的。”

“我相信他会来的。”

SHINYA笑容满面地注视着我的眼睛。

我的右眼刺痛着。

我不知该说些什么。

我闭上眼睛,默默地休息。

或许我应该抬头看看上面有什么。

[……我在北面郊外的车轨那儿等你。]

我以为可以忘记他曾经存在过的现实。

我的心在夕阳下一点一点被掏去最后的血肉神经。

[等你。]

我合拢沉重的眼睛。

薰。

TOSHIYA。

DIE。

一个个熟悉的名字,在漫长的读秒中迷失了记忆。

“小京,你在干什么?”

SHINYA坐在轮椅上纳闷地看着我。

“为什么要躺在铁轨上?”

“因为DIE他还没有来。”

“对啊,小京知道他去哪里了吗?”

“不知道。”

我抬头看着空洞的天空。

淡漠地流下泪来。

“如果下一班列车比他早到的话,我就替你去找他回来。”

《西北偏北?十二》over

-这是一场停止不了的长途跋涉,在寻觅到你的尸骨后,我把自己和芍药花一同埋葬在你的西北偏北侧-

事到如今我不知该说些什么。

这是一场停止不了的长途跋涉。

穷途末路的我沿着西北偏北退回最后的起点,忘记了曾经做过些什么,爱过些什么。

《西北偏北》

《后窗》

“小懒虫,起来了。”

倦倦的花香气,发酵的细菌微粒。

从微微睁开的眼睛缝隙里,可以捕捉到TOSHIYA柔软发梢的影迹。

“薰,起来了啦!”

他凑近我的耳朵,一点点顽皮的花香气。”我回来了哦!”

我努力地牵动嘴角的神经,装饰起一层迷睡情绪的笑意。

“薰。”

“这几个月里,薰你有没有想我?”TOSHIYA在耳边轻轻地唤我。

模糊中,我凝视桌上早已停摆的岁月时钟。

我看见时钟上爬满了融化了的蓝紫色颜料。

颜料上覆了一片淡淡的漂白色。

我一心的怯懦。

我一心的深情,无处可说。

面包店。

肉松末浓厚的香气浸没了我的手指。

店前安静的茜草,闷闷地不出声。

红色的果实,黑色的果实,滚落,滚落,撒满地。

被当作是最后的凋零。

神馈赠的一场涂满色彩的梦境。

SHINYA蹲在茜草的旁边,然后面无表情地把心脏形的轮生叶摘下来。

攥在手里。

紧紧。

“昨天我听见窗子后面有人叫我。”

轮生叶片哭泣,哀叹之后纠缠在一起。

变成一滩浅浅的绿色汁液,从SHINYA紧握的手中滑落。

“DIE在叫我的名字,不停不停地用安静的声音呼唤着……”

SHINYA的手在茜草的茎旁短短地犹豫,然后捏住长满倒生刺的茎,把茜草连根拔起。

泥土唏唏簌簌轻扣地面,暗棕色泪水的影子。

“SHINYA。”

“炉子里的面包快好了。”

我看着嫣红色的流体搀杂在绿色的汁液中,顺着SHINYA纤细的手臂游戏。

然后自由落体。

横尸在SHINYA新做的木屐旁,鲜亮的透明黄漆。

“没有客人。”他低低地呜咽,”现在没有客人。”

倒生刺,细细的爱情维系。

扎进躯体里。

永世不能忘记。

“DIE叫我的名字……”

“我对着窗子哭了好久,可是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他。”

茜草黄赤色的根,散落一地的暗色泥土。

圆锥形的根部,在SHINYA细长的手指上茫然徘徊着。

我戴上手套,从炉子里端出刚做好的面包。

“他说了什么?”我在面包上撒上零零散散的肉松末。

SHINYA站起来,回过身朝我走来。

一直走进柜台。

面无表情。

温柔地抓起碎碎的黄色茜草花瓣,和肉松末一起,降落在发酵的松软尸体。

“他叫我把窗打开。”

“他叫我,回头看。”

SHINYA的指甲上不知何时染了一层幽幽的红色。

红色的哑口无言,默默地渗进黄色的花瓣里。

一股迷睡的橙色倦意。

我知道那是茜草千古不变的根。

根死后就转世成红色的宽恕。

染上轮生的灵魂。

永世,不得超生。

没有客人的安静下午,客人没有脚步声地进了店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