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穿越做回单亲妈妈(69)

作者: 楚湘云 阅读记录

黄芪慢一拍地想明白,含泪问:“奶奶走了,还会回来么?”

“奶奶不是走了,只是不见了。”白芍沉吟着说道:“把匣子收起来,不要让人知道。昨日那个惠纹找上门,同奶奶说的那些话,告诉后院周家来的人知道。”

黄芪也是个机灵的,略微一想就猜到白芍的打算。绝对不能让“逃”字落到奶□上,可是——“周老爷会为奶奶出头么?”

“他不为奶奶,也得为周家名声,再说,后院还放着那么些宝贝呢。”

黄芪抿着嘴点点头:“嗯,谢家青鸾小姐的事也该叫周老爷知道。”

做下这样的事,对大爷可算不忠不义。不过,她们的主子只有奶奶,奴籍纸在手,更是不惧大爷。

为难的是奶奶的信:“真要交给大爷么?见到这封信,大爷还能不明白奶奶是自己走的?”

“奶奶的意思,当然要照办。这事,原也瞒不住大爷。大爷心里明白是一回事,怎么说怎么做又是一回事。”白芍看看窗外的天色:“七夕今日要过来,等他回城,你跟着回去,去趟常府,当面把前后那些事都告诉四爷。四爷会设法帮奶奶周全。”

七夕到达庄院的时候,扬州城,金鱼巷,陈家第二进院子的正房里,张歆正捧着一个大碗,呼噜呼噜地吃面条。

手擀的面条很筋道。鸡汤不够浓,加了青菜苗,自有一股清香。面上渥的鸡蛋还是溏心的。唯一的问题——实在太咸。难道是因为这年头盐值钱,为了表示待客的热情,特地多洒了两把?

张歆吃两口,吹吹舌头,喝两口茶。

坐在她对面,抱着小强逗,欢喜得眉开眼笑的白大娘终于察觉她的怪异:“是不是盐放多了?”

“还好,是我吃惯了淡的。”此刻,张歆口中吐出的是后世纯正的普通话,听在白大爷白大娘耳中是官话,并无半点扬州口音。

“哎呀,忘了这茬,孩子是你自己奶吧?可不能多吃盐,下回告诉老头子,少放一半。”

“呃,盐也得花钱买,正好我吃不得咸,一成就足够了。”

起得早,一路步行,进城后丢了蓑衣斗笠,换作女装,这才雇了辆车,坐到白衣庵附近,再从那条少人知的窄巷穿行过来。这一天走的路说不得抵她到这个时代以来走路的总和,那双本来有缺陷的脚又疼又肿,怕是已经起了好几个水泡。

进门时又累又饿,听得白大娘热情地问要不要吃面,张歆连忙称谢答应。此时,吃了大半饱,饿劲过去,困劲乏劲上来,恨不得关上门,好好处理一下脚上的伤,上床补觉。

可惜,白大娘等了几个月才等到租客,不知攒下多少热情和担心,又几乎立刻地爱上了虎头虎脑的小强,抱着不愿意松手。

张歆声称是京郊人氏,过完年与丈夫婆母一起到扬州探访谢二老爷,原本请表哥帮忙在近处租下房子,不想谢二老爷盛情邀请在他家中住下,故而没有直接往这边来。只是他家人口多,原本不宽敞,又有病人。孩子小,动静大,也怕吵病人休息,也怕病气过到孩子身上,虽然丈夫婆婆都觉得谢家好,最终还是自己带着孩子住到这边来。

照这么说,她就是从附近谢氏家族聚居之处过来的,就是走,也没几步路。白大娘当然想不起要体谅她走路辛苦,需要休息。

张歆那番话,其实颇有漏洞。好在白大爷白大娘都是老实忠厚人,活了这么些年,经过见过的事不少,极会看脸色,见张歆一个妇道人家,还有个不到四个月的孩子,随身只带了不大的两三个包袱,一脸疲惫,离开丈夫,独自搬到陌生人家租房子住,就知道她必定遇到了不得已的难处。哪一家没有些不能对人言的难处呢?她不想说,白家夫妇就不问。

虽然匆匆一面,白大娘对那日来下定租房的“张平”还有印象:“你那个表哥也姓张,眉眼与你有些象,要不说,还当是你亲哥哥呢。”

张歆镇定地回答:“是我姨母家表哥。我二人都肖像母亲。我母亲姐妹二人都嫁了姓张的,却不是一家,一个在北,一个在南。表哥在常家做事,大多时候却不在扬州,一家子都在南京。”

白大娘点头:“常家生意做得很大,在南京也有不少铺子和分号。你父母都还健在?”

“都去世了。南京的姨母还在。”

“离得不算太远,真有事,也是个依靠。”

闲谈中,张歆说起丈夫是做生意的。谢家二老爷和大少爷在京城时相识,很赏识她丈夫。婆母与谢二太太是表亲,一向往来不少。二老爷一度还惋惜她丈夫早早定了婚,本想招做东床快婿的。

谢氏家族很大,白大娘在近旁住了几年也没搞清有几支几房多少个二老爷,料想张歆更不明白,也不细问。只是话语中听出来她同丈夫之间有了矛盾,这矛盾恰与那个谢家有关系。想她生完孩子没多久,就车马劳顿地陪着南下,到了这人生地不熟的扬州,又受气受欺负,瞧瞧怀中幼小不知事的小强,白大娘又怜又爱,已决定这段日子要好好照顾这母子俩。

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居然聊到“段奶奶”身上去了。

腊月里,如尘让人把张歆留在她出的银两给白氏夫妇送来。虽然还没人来住,此前,“张平”来过,预付了半年的房租,白氏夫妇手头宽裕,就把那笔钱退了回去。最后,如尘拍板让白氏夫妇不要辜负段奶奶的好意,收下一半,另一半买了香油,在佛前为段奶奶祈福。

因为这个缘故,白大娘也很关心段奶奶,提起说好心的段奶奶生了个健壮的儿子,同小强月份差不多。

张歆淡淡一笑:“我们穷家小户的,哪能同那样的人家相比?”

作者有话要说:那啥,又没时间多说。

俺签了作者约,编辑问入V的事。问一下,多少人无所谓V不V?多少人非常在意?

关于男人花心怎么办的问题,周末子女教育论坛的妈妈们可巧谈起。她们提到江冬秀,提到张幼仪。更加不利的环境里,也有女性给出了精彩的答案,如今的姑娘们,又何须彷徨无错?

决心

七夕回到段府,直接去找紫薇。

紫薇正在对家务帐,屋里站着好几个来回话的丫头婆子。

七夕冲冲闯进来,顾不得避嫌,两三句话把这些人打发出去,对着紫薇劈头就问:“你说,奶奶会去哪里?”

紫薇一愣,狐疑地问:“奶奶不是在陪嫁庄子上么?”

“奶奶走了,今晨一大早走的。”

看后门的杨老头早晨刚醒还没起床,听见睡在床边的大黄狗低吠了两声,站起来到门口转了一圈又回来躺下。多半那时有人经过门前,那狗认得不是生人,就没闹大。开庄院后门时发觉门闩已开,被人用木片夹住,虚掩着的。杨老头担心庄院里有人不轨,悄悄往外搬东西,晚些时候报给管事。七夕有七八分肯定,悄悄出门的那个人,就是奶奶。那后门离奶奶的住处最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