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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做回单亲妈妈(100)

作者: 楚湘云 阅读记录

程启也是一样想法,只是脸更红了:“啊,我自己来。”

他是海边长大,浪里穿行,自然知道如何对付小小螃蟹。不知在哪个部位狠狠一捏,那螃蟹就老实松开了大螯。程启捡起地上的草绳,三下两下,将两只螃蟹五花大绑,捆了个结实,迎着张歆敬佩的目光,强作镇定地提醒说:“这些东西,还是不要让孩子碰到。”

张歆连连称是,保证对小强加强安全教育,也会把可能伤人的活物放到孩子碰不到的地方。

程启想不起还有什么话好说,只得告辞离去,走出门外,又忍不住回头张望。

院子里,张歆蹲下身,把小强拉到身边进行说教。

小强这下乖巧的紧,老实听着,该点头点头,该摇头摇头,见妈妈露出满意的笑意,立刻攀着她的脖子,腻上来,指了指自己的脸蛋。

张歆好笑地亲了亲。

小强又指自己另一边脸蛋,鼻子,额头,嘴唇,耳朵,另一只耳朵。

张歆一一亲过来,唯独错过他的嘴唇。

小强再次指了自己的嘴唇。

张歆好笑地将一个吻印在他的嘴角。

小强不乐意了,伸手板住了妈妈的头,对准了,把自己的嘴唇重重压上妈妈的,一边示威似地瞪着她。

两人额头顶着额头,嘴唇压着嘴唇,眼睛瞪着眼睛,互相感觉到睫毛的扫动。

张歆忍不住笑了出来,摇摇头:“傻小子,初吻该留着,以后给喜欢的女孩,怎么能给妈妈呢?”。

小强松开手,呵呵笑。

门外,程启看得痴了。这样一对母子,若是自己的妻儿,怎样辛苦都值得!

合作愉快

晚些时候,程启吃到一顿清淡又丰盛美味的大餐。不过,他吃得有些心不在焉,心里期待张氏出现,正式见礼,思忖着如何表现,赢回一点印象分,想起早些时候出的丑,又怕见到她,犹记得那一刹的心动和奢望,更觉心虚,好像在打什么坏主意。

直到甜汤端上桌,张歆也没露面。程启忍不住了,吞吞吐吐地问:“不是说见个面,谈谈合伙的事?怎么不见人?”江南那边人规矩大,他也知道,刚才撞见,看她不是扭捏的人啊?难道恼了他?改主意了?

张歆不愿招惹不必要的是非,要确定程启有合伙诚意才肯见面,薛伯对此也是理解赞成的。见程启吃得漫不经心,想着心事,似乎根本没注意菜式和上菜的过程,薛伯心里已经凉了半截,只当这线牵不成,白叫张歆忙乎一场,听他问起,反问:“你吃了半天,先说说厨师手艺如何。”

“很好。”程启笑着指了指桌上的几盘:“这桌菜应当不是出自一人之手。肉菜和鸭子象是南京一带做法。鱼虾蟹是闽地惯常的清蒸水煮,火候适中,调味与众不同。有几道小菜,是松江附近喜欢的搭配。还有几道菜,甚是特别雅致,做菜的人必定心思玲珑。”

薛伯薛婶听他说的头头是道,不由得刮目相看:“阿启,想不到,你经营酒楼不行,吃食上倒有天赋。”

自家长辈,程启厚着脸皮当作夸奖听了,暗自惭愧。江浙一带去过好几次,被一帮狐朋狗友带着,大小馆子吃过不少,对江南菜知道点,可没说得这么厉害。不过是看到上菜的女仆面善,又是松江口音,猛然想明白他们的来历。加上方才在院中见过张氏,看到清蒸鱼上翠绿的葱丝,就猜想是她的手艺。有几道特别的小菜,搭配特别,颜色漂亮,清爽可口,也让他想到她。赞菜连带夸人,下意识想讨她喜欢。

薛伯就问:“那你可是真心想要合伙,把酒楼交给张氏打理?”

“这些菜式,多有特出之处,在泉州当是独一份。我们吃得惯,多数泉州人也会喜欢。不仅手艺好,心思更好。这样的合伙人,可遇不可求。还要多谢薛伯与十一姑介绍!我是真心想合伙。如何做,还要大家坐下详谈才好。”程启一脸诚恳。

薛伯薛婶办成一件大事,心中欢喜,自觉有功,脸上有光,连忙请张歆过来。

再见到她,程启感觉比早些时候在她住的院子里又有些不同。眉毛好似浓了些硬了些,嘴好似大了些厚了些,皮肤好似少了点光彩,头发梳得整齐拘谨。不同那时的柔美可亲,多了些英气,精明干练,声音也更加冷静。

既然双方都有意,先从最重要的经营权限,利益分配谈起。

程启是东家,百分百拥有酒楼,委托张歆经营,暂定三年为期。委托期间,酒楼的人事财务进货运营完全由张歆决定,程启只需在必要的外事上出面出力。委托期间,需要的资金,双方按利润分成比例投入。

张歆前世吃遍五湖四海,中西餐都会做一些,对闽南饮食风格有所了解,这世经历了最讲究的淮扬菜,有开饭馆的经验,还有尚不为人知的外来物种做秘密武器,有把握能够赚钱,因而,如何为自己获得最大利益,又能保持愉快的合作关系,就需仔细琢磨。

张歆印象中,闽南人做生意有讨价还价的习惯。每回陪祖母回泉州,父母都会给她一笔零花钱,应付突发情况,也叫她不要麻烦亲戚。到了泉州,长辈们又会找这样那样理由,一定要给见面礼。祖母让收,她就收了。怀里有钱,逛街见到漂亮的衣服和小商书,忍不住买回来,每每被长辈同辈的女性问:“多少钱买的?”

张歆照实一说,必然引来大惊小怪:“这么贵!你被人宰了!”

随后就是一通□,为什么无商不奸,小商贩是怎么定价,怎么判断她是冤大头,怎么心理攻坚,她该怎么还价,怎么打心理仗,怎么严守底线,等等等等。每每听得张歆头大如斗。

不管她怎么认真学习,努力实践,本地商贩就是能让她觉得理亏,以亲戚眼中高得离谱的价钱掏钱把东西买下。好容易,有一回,半价搞定,兴冲冲回家展示战果,迎面就挨表妹一盆冷水:“笨!你不懂半半价,还要打个弯啊?”

那以后,在泉州,张歆绝不自己逛街,绝不开口讲价,只管挑东西,试东西,然后捂紧钱包等在一边,等别人告诉她数多少钱出来。有泉州的磨练打底,后来走南闯北,逛集市讲价钱倒是得心应手,杀价太狠挨白眼被人骂的次数也不少。

别处再多的胜利,也堆不出回到泉州的信心,别的事情还好,一到需要讨价还价的时候,张歆就觉得没底。衣服鞋子,一锤子买卖,亏点就亏点。这利润分成,关系到他们母子的生计和家业,积累下去,不是小数,张歆不想吃亏,可不知怎么拿准这个分寸。

好在,好在,这回的对手是程启,一个看起来很好欺负的憨厚男人。张歆壮了壮胆,提出:“刨去食材成本,人工,还有一些耗损,酒楼收益,你得五成五,我得四成五。你看如何?”

再老实,也是土生土长的泉州人,还是海商,习惯了张口要价,落地还钱。张歆预备着能在四六开达成交易就不错了,三七开还勉强能接受,再低,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