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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总跟着我(39)

“嚯。”韩宇南不甘示弱,也拍了一下笔记本,抄起来脱口而出,“我写了五百八十一个’正’字!”

“……”闫贺安的沉默震耳欲聋:“哇哦。你会写’正’字,还会数数,你真棒。”

韩宇南:“…………”

不活了。

就让他从这里跳出去,结束他身为傻瓜蛋的悲伤。

“没人拦我吗?”

韩宇南扒拉着窗户边,难以置信地扫视过余宙安浔和闫贺安。

安浔把卷子仔细折叠好收起来,抬头看了眼韩宇南:“你确定是五百八十一个字,没数错?”

余宙扫了眼他写字的本子,叹息着摆手:“一行十二个字乘以二十六行,三百一十二个字,他错得不是个位数,是百位数。”

韩宇南:“……”

闫贺安拍着桌子狂笑。

韩宇南放开窗框,悲愤地看着闷头笑的三人:“笑屁。我把你们都鲨喽。”

余宙认真掏出手机看着他:“你先告诉我,报警电话是不是110?”

韩宇南睁大眼睛:“尼玛的余宙!!!!”

闫贺安受不了自己这狗屎一样的笑点。

他笑得想死。

深吸口气,闫贺安揉着脸站起身,随手把笔、课本往书包里扔,扔完拍拍韩宇南的肩膀:“行了,不必伤心,笨不是你的错。”

韩宇南冷漠脸看着他,磨牙。

闫贺安抹了把脸,正色:“哎呀,这样吧。为了弥补你受伤的心灵,你不是说要收拾一中那帮小崽子吗?我随时都可以出战,你定时间。”

“……真的?!”韩宇南特别好哄,眼睛瞬间就亮的跟激光灯似的,把刚刚的“恩怨”抛到了脑后。

得到闫贺安肯定的回答后,韩宇南兴奋地恨不能在空气中打一套组合拳,他立马掏出手机,开始噼里啪啦发消息。

闫贺安把书包往肩头一甩,探头问他:“嘛呢,联系队友?”

“联系对手。”韩宇南手指头快速纷飞,嘴上不忘纠正,“篮球队的哥们儿等这天太久了,哪怕是世界末日都会抽出时间干他们的,所以只需要跟一中那帮狗崽子约好时间地点就行。”

闫贺安摸下巴:“不在学校打吗?”

“在学校限制太多,正式比赛一学期就一回,没批的条子他们穿外校校服进不来,放学超过半小时在学校打球保安就来赶人了。”韩宇南埋头给一中的人发消息,嘴上解释三连,这时候语言组织能力倒是挺清晰。

闫贺安点头:“懂了,成。你随便订吧,我哪儿都行,回头定好告诉我一声。先走了啊!”

韩宇南抽空抬头,咧嘴做出一个特中二的手势:“任何时间,任何地点,超级篮球——”

“……”

闫贺安看他的眼神跟看傻逼一样。

韩宇南若无其事地收回手:“滚吧,快滚。”

俩人贫嘴的功夫,安浔也整理好书包站起身,跟余宙打了个招呼往外走。

任清华给他发了个消息,早溜了。放学回家这种事儿,等不了一点儿。

闫贺安吊儿郎当走在前头,抓着书包带打了个呵欠,迈着腿就要往校门的方向走,被安浔一把抓住了书包往回带。

闫贺安被拽得一步步往后倒退,他仰头莫名其妙地问安浔:“干嘛?”

安浔一脸“我就知道你忘了”的冷静脸,提醒他:“大尧说让放学后打扫体育仓库。”

“……啊。”

安浔松手,晃晃悠悠往前走。闫贺安跟在他后头,快跑两步跟上他,提了提他的书包提手:“既然你记得,背什么包啊?先扔教室里呗。”

“我之前没打扫过体育仓库,但应该怎么着也得半个小时。”安浔言简意赅,“范年早上来得早,晚上倒不会回去很晚,你锁门范年可不放心。”

闫贺安:“?我风评没这么差好吧,你少来。”

安浔也不反驳,点点头:“行,那你把包放回去吧,看范年会不会把教室门锁了再回家。”

闫贺安轻哼哼了两声,倒是没往回走。

他对二中尚且不是很熟,安浔倒是熟门熟路的,跟在他后头挺省心。

两人先找老师拿了仓库的钥匙,说清楚是班主任张尧让他们来的之后,就跟着老师去取了清洁工具。

值班的老师给他们简单说了下需要重点清洁的地方,就放他们走了。

实际是否真按老师说的做,其实老师也没那么关心,就是走个流程,显得认真负责一点儿。

拎着拖把扫帚水桶这些到了仓库门口,安浔摸出钥匙开门。

二中这个仓库设计不太好,没窗户,压根不透光。

安浔摸索了一下灯的开关,灯亮的一瞬间闫贺安就看见了空气中缓缓飘动的浮尘。

“我去。”闫贺安皱眉,手在鼻尖用力扇了两下,“这多少年没打扫过了,灰尘能把我肺给淹了。”

“嗯,那你少说点话。”安浔适应能力良好,打量了一圈仓库大致的布局和大小,就撸起袖子准备开工。

闫贺安生无可恋地望着满满当当的架子,手颤颤巍巍地一指:“我靠这么多器械,全他妈陈年老土,这怎么擦?”

“用手擦。”安浔只当他在说废话,过滤得很彻底。

同桌不接茬,闫贺安叹了口气,认命地弯腰拎起水桶,湿了湿抹布,开始从架子上拿器械挨个擦。

安浔把篮球框子拖过来,用干净抹布用力擦脏兮兮的篮球。

这些篮球大概从采购回来起,就没再擦过,脏的看不出标志是什么。

闫贺安话痨,忍受不了安静的气氛,边干活边聊天:“韩宇南想让你参加篮球队,你不参加的原因我是大概知道了,那你篮球水平怎么样?”

安浔专心致志擦篮球,闻言头也不抬:“还行吧。”

“还行是行还是不行?”闫贺安对这种模棱两可的回答表示无言,认为这跟没回答没有区别。

“看来是不行。”闫贺安做出判断,“以前我妈偶尔问我考得怎么样,我考稀烂的时候,就是回答’还行’。”

安浔手上的动作一停,抬头看着他:“行,不行,有什么所谓?”

“当然有所谓啊。”闫贺安放下器械,手痒痒地做了个空气投篮。“你要是够厉害的话,就可以跟我并肩作战了。”

安浔想说跟你并肩作战有什么好处吗,就看到闫贺安撇撇嘴,遗憾地摇头:“还是算了,好学生一般都是弱鸡。韩宇南只看着你身高够了,也没跟你打过,病急乱投医了。”

弱鸡?病急乱投医?

安浔仔仔细细擦干净手上的篮球,掂了掂。

他抬头:“我是不怎么厉害。”

闫贺安看着他,露出果然的眼神,出言安慰:“没事儿,你……”

安浔打断他,偏头笑了一下:“应该比你强点儿。”

闫贺安:“?”

他一愣,眯起眼咧嘴笑起来。

嘿,口气挺大啊。

“那约一局呗。”闫贺安也不生气,反倒挺跃跃欲试的,“什么时候?你可别光是嘴上逞能,很容易露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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