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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阙绝歌—两朝皇后(79)

轩窗外,杨柳佳处,弦月华浓,正赋深情。

上部《烟花慢》还有两大章,分别是浪淘沙和长相思,基于拙文已经签约出版,上部最后两章不能贴出,抱歉抱歉。预计3-4月出版,上市后就会贴出。

下部直接贴出,霸天阙。。。。

烟花慢 浪淘沙(1)

浪淘沙(1)

兴朝推行暴政,大肆屠杀平民百姓,民间各路起义军有如野火燎原,短短三四个月,大江南北共有十路农民起义军,达到二十万之众。诚意王雷霆统帅五万大军追剿大平军残部,却高举反旗,声称兴朝罪孽滔天、人神共愤、天地不容。

雷霆声称接到太皇太后密旨,自封扬州凌朝摄政王,讨檄声称:作为前凌威远将军,为大平军平凌王所胁迫,受到真尔戴蛊惑,一时糊涂、引兴兵入关,现幡然醒悟,立志为天下苍生着想、造福万民,不将兴人扫荡出关,便自割首级,祭奠凌朝先皇列祖。

七月初十,雷霆沿途收编农民起义军八万人马,整合麾下五万精兵,共计十三万兵马。

七月十八日,雷霆大军自建陵挥师北上,一路高歌,声势浩大,直逼京师洛都。

七月二十日,隆庆王大军攻下浙州,闻讯雷霆已经挥戈北行,立即整军拔营,回守洛都。

这日,绛雪生辰,在酒楼摆下一桌,邀请端木府所有人等,欢聚一堂,扫荡一个月来的惊恐与凄凉。然而,唐抒阳、叶思涵与西宁怀宇无法为绛雪庆贺,几日前的某个夜里,三人悄悄离开扬州,无人不知他们去了哪里,或许,陆舒意知晓一些的吧。

清夜无尘,细钩孤瑟,月色如银,清辉遍洒。秦扬河两岸、丝绢灯笼次第盛放,风月仍在,风流却被雨打风吹去,只余两岸残败的舞榭歌台。

花媚儿携了陆舒意的手站在一旁悄悄耳语,凌璇、凌萱看着大家来回忙碌,凌政好奇地四处观望。经过兴兵扫荡,酒楼虽是修葺一新,却已经大不如前,大堂高阔气派,却已无先前的赫赫辉煌、灯红酒绿。

各色菜式摆上圆桌,众等就座,绛雪站起身,脸上胭脂淡淡,豪爽道:“有幸相识在座诸位,是绛雪三生有福,来,今夜便在此痛快一场。”

吾等纷纷站立,举杯相碰,一饮而尽。美酒佳肴,清歌一曲,言笑欢愉。

突然的,“嘭”的一声巨响,大门被狠狠地踹开。众人惊慑地朝门口望去,只见一个人高马大的公子哥儿杵在门口,鲜衣浪荡,眼睛猥亵地横扫一眼,唇边浮出一圈窃意的淫笑。他的身后,站着两排持矛的家丁,虎视眈眈地瞪着我们。

马英效!凌萱攥紧我的手,抖得厉害。花媚儿呆立当地,花容刷的苍白如纸。陆舒意搂住花媚儿的身子,以安定的目光抚慰她。

绛雪眸光一转,离席而出,旖旎地摆向门口,靓妆眉心沁绿,扬声娇脆道:“哟,什么风把马公子吹来了!真是对不住,我们酒楼还没开张……”

马英效抓住绛雪细瘦的手腕,夸张地笑道:“是花媚儿这阵风,把本公子吹来了!”

绛雪花容失色,可见马英效的力道何其庞大。她强忍着手腕的疼痛,翠蛾纠结,苦笑道:“马公子,放手……”

陆舒意放开花媚儿,赫然怒道:“马英效,放开她!”

“要是我不放呢?”马英效肆无忌惮地邪笑着,“今儿我真是艳福不浅,你们个个羞花闭月、沉鱼落雁,陪本公子喝酒弹曲儿算是便宜了你们,不过花媚儿嘛,要跟本公子回府去。”

陆舒意粉脸生红,硬声道:“你强抢民女,还有没有王法?扬州不是你马家的天下,你不要忘了,如今的世道跟以往可不一样了。”

马英效哈哈狂笑三声:“你还真是说对了,如今这世道啊,没有我马家办不到的事儿。扬州就是我马家的天下,朝堂如何变化,那是远在天边的事儿,扬州嘛,自始自终都是马家一手遮天!”

我冷然道:“是吗?要不要请官衙的人过来一趟?”

扬州官衙驻有五千兴兵,隆庆王交给我的令牌,或许可以派上用场吧。

烟花慢 浪淘沙(2)

浪淘沙(2)

马英效甩掉绛雪的手腕,仔细地看着我,恍然大悟道:“哦,原来是白痴皇帝的皇后,本公子还以为谁呢。”他戏谑道:“皇后娘娘,白痴皇帝已经死了,小朝廷灭亡了,如今是兴朝的天下,你这娘娘嘛,是不是也该卸下你那尊贵的架子?”

我冷叱道:“与你何干?”

马英效跨前一步,阴气沉沉道:“是与我无关,不过,我与花媚儿的事儿,你最好不要插手,否则,我会很不客气的!”

我笑影如春风,乍暖还寒,冷冽如刀:“你敢动手,我便会让你全家死无葬身之地。”

马英效抱住胳膊,故意地瑟缩着身子,夸张地哀叫:“哟哟哟,本公子好害怕……”他直起身子,黑眉一抽,轻蔑道:“你要有这能耐,我便不姓马。”

所有人都盯着我,或惊讶,或忧心,或不信。陆舒意横我一眼,示意我别逞强,我不予理会,浅笑盈盈,嗓音柔和,激将道:“我有无能耐,一试便知。马公子不会胆小如鼠到不敢与一介女流赌一次吧!”

马英效紧拢眉头,思虑再三,终于道:“好!你说,怎么赌?”

克制着心口的惊喜,我平声道:“只要将官衙的人请过来,便知我有没有能耐。假如我没有,我与花媚儿随你回府,假如我有这份能耐,你便不能再三纠缠花媚儿。”

“你以为官衙会听你的差遣?笑死人了!”马英效呼呼狂笑,花枝乱颤一般风浪、轻浮,忽然定住不动,眼睛一睁,又是一阵大笑,“差点被你骗了!本公子聪明绝顶,怎会不知你的伎俩?”他挥手,“将他们全部押回府里,本公子要享受享受美人环伺的滋味儿。”

花媚儿娇声喊道:“慢着!”她挺身而出,掰开陆舒意握着的手,站在他的跟前,看向门外的秦扬河,眸光淡定如菊,“马公子大人有大量,放了他们,我随你回府就是!”

马英效捏住花媚儿的尖细下颌,故作叹气道:“花媚儿,你早说不就得了?可是呢,我改变主意了。”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僵硬道,“一个都不许放过!”

“你——”花媚儿重重拍掉他的猪抓,娇颜怒红,愤怒地瞪着他。

然而,门外持矛的家丁一动不动地站在当地,身躯僵硬,眼睛发直,全然的一副表情。马英效回首一看,微感诡异,暴跳如雷地怒吼道:“一个个的站着干什么?都傻了,抓人呐!”

蓦然,两排家丁不约而同地倒地,横七竖八地压着,气绝身亡。隐约可见,颈间横亘着一丝儿鲜红的细线,赤红触目。

众人皆是惊愕地愣住,不晓得此种诡异的现象从何而来。绛雪的脸庞骤然一松,眉目清爽,飞起一抹兴奋的跃然之色。

马英效更是惊惧地看着瞬间死亡的家丁,手臂微抖,戏谑的脸孔霎时恼怒,更多的是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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