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魅姬(出书版)(25)

是他?

是他!

心中微震,我将皓儿掩至身后,皓儿不满地掰开我的手,倔强地站在我身前。

我心虚地垂首,拉着皓儿步步后退,躲在赵慕身后,希望那青衣男子的目光不要移向这边。

赵慕狐疑地看我一眼,对于我的举动很是不解。

皓儿低声嘀咕道:“母亲,那人不是公子雍吗?”

赵慕显然听到皓儿的话,却无动于衷。

吴公子雍竟然没有死!他是如何逃出三国联军追捕的?他来到这里,也是为了得到玉璧、夺取天剑吧,然后图谋复国大计。

那女子皱了眉,握住左臂的伤口,咬牙道:“你们是什么人,我不管,我这里是酿酒的,不欢迎你们这些打打杀杀的人。”

吴公子雍冷笑道:“云酒娘,你不怕死,难道你的女儿也不怕死吗?”

她果真是云酒娘。闻言,她面色剧变,颤抖着问道:“你把酒儿怎样了?”

“你的女儿已是半死不活,你又何必在乎她的生死?”吴公子雍一派悠闲地说道,“不过你若不交出玉璧,你的女儿就会死无全尸。”

“你——”云酒娘怒不可遏,却又拿他没法子,一时间六神无主。

“你慢慢考虑,不过我可没多少耐性。”吴公子雍威逼道。

“吴公子,欺负孤儿寡母的事,亏你也做得出来。”赵慕终于出声,声音清朗,满是鄙夷。

许是吴公子雍没料到被人道出身份,面容阴冷。他的下属愤然骂道:“你是何人?竟敢管我们公子的事!”

墨痕冷笑一声,“天下不平之事,我们都管得。”

那下属又盛气凌人地说道:“天下不平的事多了去,你们管得了那么多吗?识相的赶紧走,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

千夙哈哈一笑,“我们就是不识相,你能把我们怎么样?大卸八块还是五马分尸?”

吴公子雍略抬手臂,示意属下勿再多言。赵慕瞥了一眼千夙和墨痕,朗声道:“吴公子,今日有我在这里,你休想欺负人家孤儿寡母。”

吴公子雍笑问:“敢问阁下尊姓大名?”

赵慕淡笑,“贱名何足挂齿?吴公子若要我罢手不管,须让我心服口服。”

“你强出头,无非也是为了玉璧,你我根本没有区别,何必假惺惺地扮好人?”吴公子雍冷冷讥笑道。

“我一向光明磊落,跟你这种小人是云泥之别。”赵慕淡笑应之。

吴公子雍上前几步,眯起那双奸诈的眼,“既然公子喜欢强出头,那我就成全你。若你能打赢我,我便离开此地。”

赵慕亦趋前三步,从容笑道:“爽快!”

两人默然对视,眼神静止,却有一股杀气冲天而起。

第35节:醉意(1)

第十一章醉意

西天的霞光退去,暮色合拢,林间渐起薄雾,燥热的村野弥漫着肃杀之气。

赵慕眉宇间浅笑盈盈,丝毫不将对手放在眼里。

吴雍的眼中杀气腾腾,因对手轻藐的态度而渐生怒气,脸孔紧绷。

瞬间,吴雍疾步奔来,手执银剑,逼近之际,突然翻转剑身,直直地刺来。赵慕仍自不动,就在剑锋逼近胸口的刹那,突然反仰身子避其锋芒,与此同时抽出腰间佩剑,铮的一声,寒光闪过,挑开对手的剑锋,急速攻向吴雍的命门。

吴雍显然没料到赵慕的剑术如此精湛,不敢再轻敌,专心应战。

赵慕纵横沙场多年,剑术虽非登峰造极,但放眼天下,比他精妙的也是凤毛麟角了,吴雍又怎么会是他的对手?

长剑相击,银色剑芒四散溅开,杀气越来越浓。

剑身相格,两人对视,眼神森寒,青衣者戾气满目,白衣者含笑若水。

风起,鬓发轻扬,袍裾微动。

“啊——”

吴雍大喊一声,运力以求击退赵慕,却因对手突然撤剑而向前扑倒。值此之际,三尺青锋骤然逼近吴雍的咽喉。

吴雍气喘如牛,面色惊骇,汗水直下。

成败已定,饶是不甘也只能怨自己技不如人。

“公子——”青衣人紧张地喊道,蠢蠢欲动。

“公子雍落败,是否应该遵守诺言退出此地?”千夙不无讥讽地说道。

“公子雍怎么会失信于人?他可是天下皆知的吴公子雍,倘若秦赵楚三国王上听闻公子雍尚在人间,老千,你说那三位王上会不会派兵追杀吴国余孽?”墨痕不正经地调侃道。

一声尖锐的击鸣,宝剑还鞘,那姿势潇洒不羁,利落漂亮!赵慕淡声笑道:“公子雍还想再打一场吗?”

吴雍死死地瞪着他,半晌,悲愤地丢下一句,“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从我身旁走过的时候,他突然侧眸盯着我,目光似剑如刀,眼神狠厉。

我微微垂首,避开他的视线。

那些青衣人随着吴雍离去,云氏酒池恢复了宁谧,夜色如染,酒香袭人。

我们出手相救,云酒娘并无感激之意,虽然为我们安排了房间,却始终绷着一张脸,态度相当恶劣,她定是以为我们也是为了玉璧而来才如此对待我们的。我们真的是为了玉璧而来,难怪她如此了。

用过晚食,我为皓儿浸身沐浴,之后自己也沐浴更衣,洗去出行以来的肮脏尘土。

村野的夜晚,虽然虫鸣声声,但也睡梦香甜。

第二日,早早起来做早食,和云酒娘闲聊几句,得知她的夫君已离世多年,如今她一人独撑酒池,领着一帮村里的姑娘酿酒。

第十一章 醉意

听她说,这里的清溪水质清澈、甘甜,很适合酿酒,因此,云氏酒池所酿的酒远近驰名,来此买酒的富足人家和达官贵人数不胜数,就连路途遥远的楚国和秦国也有人千里迢迢赶到此地,只为一睹云氏酒池的风采,品酒买酒。

悠闲地过了一日。

赵慕并未提起玉璧一事,也不跟我言语,只当我是一个可有可无的路人。

见他如此,我更加气愤:欺负了人,还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冰冷样子,不可理喻,真是小肚鸡肠。不过,他与皓儿倒是玩得来,练剑,玩耍,在林间疯了一个多时辰才回来。

这夜,皓儿睡着了,我翻来覆去,怎么也无法入眠,索性起身出了房间,来到清溪上的竹栈。

夜风徐徐,带着夜的气息、草的清香和酒的芳醇,沁人心脾。流水叮咚,与那聒噪的虫鸣相谐成趣,衬得村野的夜晚更加幽静。

此处真是一个与世无争的地方,在此安宁地过下半辈子,也没什么遗憾吧。

有轻轻的脚步声自身后传来,我回眸望去,是步履轻慢的云酒娘。

“不早了,姑娘为何还不歇着?”她早上就瞧出我是女扮男装,虽然相识不久,跟我倒谈得来,对我的敌意也少了些。

“我不想辜负如此醉人的夜色。”我掩饰着心中的烦乱,略略一笑。

“夜色醉人,美酒醉人,其实一切都关乎心境。”云酒娘笑道,“我瞧得出,你有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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