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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之恋(10)

“有没有包伤的布?要不要我去问你手下要一点?”

“不要让他们知道!”海青狼四下里寻找,最后撩起星靥的裙子往里看看,星靥夺过裙子来,脸红如霞地按住:“你干什么!”

“把你里衣撕了给我包上。”海青狼一点不客气,星靥看了他一会儿,他长出一口气闭起眼睛:“我不偷看你,快点!”

等半天还是没动静,拭剑王爷的口气有点不太耐烦:“是你自己动手脱还是等我来帮你脱?”

星靥抿抿嘴唇,爬到床上去放下床帘,抖抖索索地脱下里衣,再将外头的衣服穿好,爬下来找把剪子把衣服裁成细长条,接好,仔细地包在海青狼肩头。

这位王爷也许颐指气使惯了,刚给他包好伤口,又嚷着要沐浴。大桶热水抬起来,他解开裤子哗啦一下子就坐进去,漫起的水全泼在了地板上,连带着伤口的白布也湿了大半。

星靥站在一边羞得头也不敢抬,海青狼疲累许久的筋骨在热水里舒散开来,舒服得他直叹气:“过来,帮我洗洗头,我自己闻着都一股馊味了!”

星靥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这个男人到底是不把自己当男人,还是不把她当女人?

最终她还是不得不蹲在了大木桶边,拿着块布慢慢在海青狼完好无伤的右肩上来回来回再来回地擦。海青狼冷眼笑看着星靥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的样子,攥住她手腕猛一拉,把她的手牢牢贴合在自己腹部,再往下头一点点就要碰到那个火热肿胀的地方。星靥在这一拉之下整只胳臂都沁在了热水里,身子也跟着前探,紧紧靠在桶身上。

“想要活命的话,最后从现在起就不要再对别的任何人提起《握奇经》。”海青狼蹦出的这句话让星靥有点摸不着头脑,离得很近,他看着她的眼睛,“你们燕国有句话好象是这么说的,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星靥连连点头:“我明白了。”

海青狼笑笑:“至于你,如果有人问起,就说是本王见色起意,在星宿海猎雪狐的时候强占你这位前朝太后。这么说虽然不好听,却不算什么大罪,估计父皇最多也就是抽我几十鞭子。记住了?”

“记,记住了……”星靥脸色一黯,往回抽抽手。海青狼按住不让她动,他抬起手,想拂尽溅在星靥腮上的几滴水,湿漉漉的手却带了更多的水,湿了她的半边脸颊。水滴顺着她光洁苍白的皮肤滑下,看起来象极了眼泪。

“星靥……”

听见自己的名字从他嘴里念出来,星靥全身一震。

“你的名字真好听。星靥。是什么意思?”

“就是……就是,酒窝……”

海青狼扬眉笑:“酒窝?有意思,有意思!”他的手指在星靥两边脸上轻按,“那么你到底有没有酒窝?咱们认识这么些天了还没见你正经笑过。来笑一个我看看。”

星靥怎么可能笑得出来,她垂下眼帘,躲避海青狼炽热的视线。他的笑声渐渐低去,凑近来,象是要亲吻她的酒窝似地,把嘴唇停在了她的脸颊上:“小酒窝……那天我原本只是想吓吓你,后来看到你胸口才……如果知道你还是个处子,我不会……最起码不会那么粗鲁。”

星靥别开脸使劲抽着手想走,海青狼拉住她,继续说道:“别生我气。我知道女人都爱生气,不过……我这可是头一回低声下气,你要是不生气了就对我笑一笑,嗯?”

星靥想哭,使劲忍住,冷声冷气地说道:“我笑不出来。”

“笑不出来就是还生我的气!”

星靥不语,只是一直低着头。

海青狼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哄一个女孩子,他突然又觉得自己这样子做实在太堕他拭剑王爷的威风,重重咳了两声清清嗓子,松开星靥的手,靠回木桶壁上:“包的布都湿了,帮我换!”

拿什么换?星靥看看旁边几上摆放的几件男式衣服,海青狼立刻把眼一瞪:“你要是不对我笑笑,我就把你所有衣服撕了包伤口!”

星靥气得差点一口气没倒上来,甩手就往房门处走。身后传来海青狼顽惫可恶的笑声:“走了你就别想知道尉元膺的消息。”

星靥猛顿住,回过头来不敢置信地看着趴在桶边上坏笑的海青狼:“你,你怎么知道……”

海青狼挑挑浓眉,十分无赖无耻地咧开嘴对着她笑道:“怎么样,笑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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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快到回龙川,星靥才知道拭剑王爷这样奔命一样拼死赶过来,是要赴一场约会。确切点说,是来赴一场决斗的约会。

不久前征讨西南叛逆的战斗中,拭剑王海青狼和他的堂兄平东王海昇在班师回朝的途中为了争一个女人发生矛盾,众目睽睽之下大打出手,这件事惹恼了北遥皇帝海枭獍,一道口谕颁下,海青狼和海昇同时被捆在大营辕门之前的旗竿上,各抽三十鞭,示众两日。海青狼皮糙肉厚,两天下来象没事人一样。海昇却是在战场上刚受了重伤,吃了三十鞭又枷首示众,两天没撑到头就昏倒,之后大病了一场。

北遥男人视荣誉为生命,海昇自觉败给了海青狼一回,说什么也要扳回这个面子来,便约了他在回龙川决斗。海青狼为给母后捉雪狐,便提出将决斗的日子押后,现在因为星靥的事耽搁了好些时间,不得不长途跋涉紧赶慢赶。

星靥一路上看着海青狼的伤势丝毫没有好转,偶尔听见他与萨朗、丰博尔的谈论,似乎他们北遥人之间的决斗还很激烈危险,不知道他现在的身体能不能禁得起。星靥不想多事,可是在抵达回龙川的当天夜里,客栈里为海青狼换药的时候,她还是轻声说道:“什么是决斗?比你的命还重要?”

海青狼嘿嘿地笑:“决斗之于我们北遥男人,也许就象是贞操之于你们燕国女人。你说重不重要?”

星靥最不喜欢听海青狼说这个,安安静静地包扎好,侍候王爷上床睡觉。

为了不让手下们知道,海青狼都是让丰博尔他们给星靥买来里衣,再由星靥剪成布条包扎伤口。这么一来,王爷每天晚上都猴急地把前朝星太后的里衣撕成碎片,这个消息在青狼营里人尽皆知,大伙儿对星靥的态度也恭敬了些,毕竟她已经是王爷的女人了。星靥自从离开星宿海之后就不曾离开过海青狼一步,她对男女之事一窍不通,不知道自己的艳名已经传开。

海青狼上了床,星靥走出卧房关好门,把所有的灯都吹熄摸黑坐了一会儿,估摸着他睡熟了,这才小心翼翼地躲到隔壁房间去沐浴。这是星靥从小养成的习惯,即使是在苦寒的星宿海,也要每天沐浴完才睡觉,还好海青狼所住都是上房,让她不至于无处可躲藏。

急急匆匆地洗好穿上衣服,星靥就睡在外间的榻上,一整天的马坐下来,全身骨头都被颠散,头一沾枕头她就沉沉睡去。

半夜不知是几更天,星靥被身上的一件重物压醒,睁开眼睛一看尖叫起来。拭剑王爷安份守已了好些天,今天晚上突然爬到了星靥的床上,还紧紧搂着她。一只手就捂在了她的嘴上,把星靥的叫声堵住,海青狼贴在她耳边低笑:“好了好了,再叫下去就不象了,别人还以为我要杀了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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