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胭脂染帝业(76)

我愣了一下,猛地回神,这黑衣男子让我觉得很熟悉,是刘聪,还是刘曜?抑或不是他们?

与此同时,另外一个黑衣人也从天而降,与几十个侍卫斗在一起。

金戈相击,铮铮声无比刺耳,银光闪烁,寒芒交织,杀气弥漫。

激烈的打斗延伸到殿外,我的寝殿变成了杀戮的修罗场,侍卫一个接一个地倒下,尸横遍地,惨叫声不绝如缕。

碧涵本以为我即将死在她手里,却没想到两个武艺高强的黑衣人突然出现,杀了她的侍卫,她恨得咬牙切齿,不甘心地瞪我。

始终在我身前保护我的黑衣男子似有杀过去捉她的意思,碧涵花容失色,在侍卫的掩护下仓惶逃走,其他侍卫不再恋战,纷纷撤退。

大难不死,我松了一口气,与碧浅紧紧抱在一起,“没事了。”

那个黑衣男子走过来,我盯着他的眼眸,发现他裹着头的黑巾有点松了,露出一双白眉。

“刘曜。”

“是我。”他取下头巾和蒙脸的黑布,黝黑的脸膛仍然弥漫着可怖的杀气,“此处不安全,先离开这里。”

“他们已经走了,这里没什么不安全。”我疏离道。

“那女人不会善罢甘休。”刘曜着急道,扣住我的手,“随我走!”

“放开她!”碧浅拍打他的手,“放开啊……”

另一个黑衣男子拽走了碧浅,任凭她尖叫、打骂也不还手,顺手抄这她匆匆离去。

我连忙问:“喂,他带碧浅去哪里?他是你下属?”

刘曜勾揽着我的腰,“你跟我走,自然就知道了。”

我还没来得及开口,他就强硬地揽抱着我大步流星地离开。

出了金墉城,骑马来到乡野的一户农家,我问:“碧浅呢?那人把她带到哪里去了?”

刘曜抱我下马,“应该在里面,放心,他不会对她怎样,只是不让她妨碍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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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骗我(三更)

我想去看看碧浅,他不让我去,将我拽进一间寝房,关上门。

方才在路上,我就在想,上次表哥救了我,他怎么想?时隔四月,他为什么突然出现在金墉城?他是否已经知道我的身份?

心中盘旋着诸多问题,他狠狠扯过我,将我抵在墙上,我才回神,紧张道:“你不要这样……先放开我……”

“你是晋帝的皇后、羊献容?”刘曜揽紧我的腰,贴着他强壮的身。

“是……你别这样,我喘不过气……”我挣扎着,腰间却越发紧挨着他。

“为什么骗我?”

“我没骗你……”

他眯着眼,目光微厉,“你并非姓容。”

我反驳道:“八年前,你也骗我啊,你说你姓明。”

刘曜捏着我的下颌,微微抬高我的脸,“上次我自报家门,为什么你不说?”

这人好霸道,我不喜欢这种脾性的男子,嘀咕道:“你又没问,现在你不也是知道了?”

他说,上次被迷晕,之所以没追我,是因为有要事在身,就派一个叫做陈永的下属,也就是那个带走碧浅的男子,立即追赶我和表哥,一路追到洛阳,暗中盯梢,并将打听到的事飞鸽传书给他。于此,他知道了我的身份,晋帝司马衷的皇后。

对于我的身份,刘曜自然吃惊,想来洛阳见我一面,可是碍于公务缠身,直到现在才来。

我又开始好奇了,他到底是什么人?

“上次我遇见你,晋帝在长安,你怎么会晕倒在雪地?”他对我上次的说辞起了疑心,眸光森冷。

“那件事,我不想再提。”我不想多说,更不能说出司马颖,因为我还不知道他的身份。

“好,那就不提。容儿,你已经被废,与其在金墉城被人暗杀,不如随我走。”刘曜希翼道,黑眸炯炯,“嫁给我,我不会让你受委屈,不会让你身临险境,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为什么姓刘的男人都是这个德行?让我跟他们走,嫁给他们,许给我一个美好的未来,可是,我对他们没有男女之情,如此结合,会有幸福吗?

刘聪那样残暴的男子,一个已经让我承受不了,我不知道刘曜的秉性、脾性究竟如何,只能道:“就算我是废后,是庶人,但我到底是司马衷的妻子。我早就对你说过,我心中只有夫君一人。”

“你喜欢司马衷?”他又惊又气,恨铁不成钢似的,“你怎么会喜欢司马衷?”

“虽然陛下无力朝政,但也不像外人所想的那样失智、懦弱、无能,他毕竟是我名正言顺的夫君,此生此世,我只能忠于他一人。”我说得冠冕堂皇,希望他会放手。

刘曜的语声中交织着鄙夷,“他保护不了妻小、家人,也保护不了自己,他无力朝政,正因为他的痴傻无能,才致使晋廷内斗不息、山河动荡;正因为他的失智、呆愚,才有先皇后贾氏把持朝政,挑起诸王内斗。元康二年,赵王篡位,司马衷被赶到金墉城,任人宰割,这时候,天下万民才知道,坐在洛阳宫城龙座上的天子呆傻无能,连自己都保护不了,更何况是大晋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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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势的吻(四更)

他所说的都没错,我无力反驳。

他接着道:“先皇后贾氏专权,臣民还不知道天子这么无用;他被赶到金墉城的那一刻,所有人都震惊了。君威丧失,皇权沦落,尊严扫地,宗室诸王将会以赵王会榜样,开始矫诏抗命;文武百官对天子失望透顶,开始离心离德;天下万民不再觉得天子乃天命所归,开始觉得这个傻皇帝是一切兵祸、灾难的祸端。”

是啊,这样的天子,任何一个宗室亲贵、藩镇统帅都可以挟天子以令诸侯;在这个弱肉强食的晋廷,文武臣工只能选择明哲保身,对上阳奉阴违、对下狐假虎威。

司马衷不仅无法保护自己,保护不了家人,更害得天下大乱、兵祸连连、生灵涂炭;他的圣旨诏令一文不值,他的话形同放屁,彻底沦为宗室王爷、强藩统帅争权夺利的玩偶。

刘曜竟然看得这般透彻,竟然洞悉这么多,他的确睿智多思,非池中之辈。

我冷冷道:“既然你这么说,我想要什么,你都可以给我?”

他郑重地颔首,“你说,你想要什么?”

我的双臂环上的脖颈,傲然引颈,坚决道:“我是大晋皇后,废立数次,身不由己,尊严扫地,遗臭万年。我不会再嫁,更不会再嫁一个无法保护妻小的夫君;假若真的再嫁,我要嫁一个睿智贤明、深谋远虑的帝王,手握兵马,掌控朝纲,像秦皇汉武那样的帝王,以受万民敬仰的天子之尊君临天下。”

刘曜看着我,有些发愣,目光却凌厉如刀,令人害怕。

这张冷厉刚毅的脸孔,这双飞拔如剑的白眉,这双深邃若渊的眼眸,与刘聪一样,面目粗犷豪放,不似中原男子,令人难以忘怀。他的容貌异于常人,可谓天生异相,古来异相者皆非凡人,必能建功立业,有所成就,必定在竹帛青史上留下不朽的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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